六月初八,癸卯年,宜教牛馬,忌搬新房,破土,
“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兩文錢一串。”
“燒餅,好吃的燒餅。”
“包子,剛出爐的大肉包子,皮薄餡多,一個隻要三文錢。”
福州城,六月份的太陽如日東升,帶給人們絲絲燥熱。
熱鬨的大街上,行人如織,街道的兩旁各種小攤小販,新鮮的瓜果蔬菜,針頭線腦等等琳琅滿目,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就如著名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所描畫的一樣,好一副盛世的場景。
“搶劫啊,有小偷,那是我家老頭子的救命錢啊!”
一個衣服漿洗得發白但很乾淨的老婦人癱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抓小偷。”
“彆讓小偷跑啦。”
“大黃,上,抓住那個小偷。”
“汪汪……”
“汪汪……”
急促的狗叫聲響起,隻見一道殘影急速掠過,那個小偷便被撞到三丈外,頭暈眼花,還沒等他起身,一條凶狠的惡犬張開血盆大口緊盯著他的脖頸,右前爪狠狠的摁在小偷的肋骨上,左前爪抓住一隻材質普通但針腳很密集的荷包。
小偷當場被嚇得動彈不得,惶恐不安,一股黃褐色的液體從襠下流出。
“有手有腳的,做小偷乾什麼?”
“老婆婆,諾,這是你的荷包吧,看看錢有沒有少?”
隻見一個身穿著月白色長衫,劍眉星目的少年,手持桃花折扇,一副風度翩翩,世家貴公子做派,從人群中緩緩走來。
……
“趙哥兒真是才華橫溢,是我們大宋最聰明的人,十五歲就連中三元,童生,秀才,舉人,要不是三年前的變故,說不定他能成為大宋第一個連中六元的狀元呢!可惜了!”
“是啊,老莊主夫婦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突然遇到海盜呢?”
“不是遇到海盜,聽說是被人給暗殺的。”
“大宋第一聰明人不是包拯嗎?”一個剛來福州的商販不解的問道。
“《紅樓夢》知道嗎,就是我們趙哥兒寫的。”少年崇拜的說道,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看過,看過,賈寶玉,林黛玉,十二金釵,我都了解。《紅樓夢》,那可是本奇書。如今那是火遍大宋,火遍神州啊,就連我今年去過的洛陽也因為這本書而一時間洛陽紙貴。不過我記得紅樓不是曹雪芹曹先生寫的嗎?”
“曹雪芹就是我們趙哥兒,趙哥兒就是曹雪芹。”
“不對不對,趙哥兒說了,他不是曹雪芹曹先生。”又有一人爭論道。
“那是趙哥兒謙虛呢,曹雪芹就是他的筆名。”說著,說著幾人相互爭論著,誰也說不過誰。
……
“龍生龍,鳳生鳳。少莊主真不愧是天生貴胄!短短三年的時間創造出若大的一份家業!”
“是啊,是啊,酒樓,書店,藥鋪,當鋪,客棧,碼頭,船廠……數也數不清。”
“少莊主人真是個好人呢,開設粥廠,贈醫施藥,救濟孤寡。上個月我娘生病了,就是多虧了少莊主出手相助。少莊主這麼好的人要是能嫁給他就好了。”
“少莊主身份高貴,家裡萬貫家財,學識淵博,你就不要癡心妄想。”
“哪怕是當個妾室也行啊,少莊主長得那麼好看。”
“不要犯花癡啦,趙哥兒才不會看上你。”
……
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趙平安的思緒如同野草一樣瘋長。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叫趙平安,這輩子土生土長的福州人,三年前遭逢大變,使得原身深受打擊,酩酊大醉後覺醒了宿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