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開雖不想落井下石,但也沒有打算慣著他“看你什麼笑話?被母親拋棄,被父親嫌棄的人是我,我要看你們什麼笑話?”
“你……”紀大人張嘴欲罵,卻罵不出口。
是呀,雲開要看他什麼笑話?
那個女人走的時候,雲開才剛出生;那個女人給他下藥的時候,雲開還沒有睜開眼,雲開要看他什麼笑話?
“我沒打算管你們的事……我的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事,我現在也依舊這麼認定。另外,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認她?”紀大人瞪大眼睛看著紀雲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
這世間,還有女兒不肯認生母的?
紀雲開沒有說話,無聲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哈哈哈……”紀大人突然哈哈大笑,得意而又尖酸地道“雲境呀雲境呀,你也有今天……你費心生下的女兒不認你,你聽到了嗎?她不認你。”
說完,紀大人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出來。
紀雲開突然覺得紀大人挺可悲的……
穀主夫人根本不在乎她這個女兒好不好,要真在乎就不會十幾年都不管不顧,任由原主朝陰鬱孤僻的方向發展。
穀主夫人……應該和她一樣,是個冷情自私的女人,不然也不會給紀大人下絕育藥,而且直到現在才告訴紀大人。
那種能對自己狠,又能對彆人狠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從來沒有相處過的女兒?
紀大人真是太天真了。
“說吧,有什麼要我辦的,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做,隻當還你的養育之恩。”紀氏家族會不會毀,紀雲開不知道,但紀雲開可以肯定,紀大人這一支是毀定了。
因為紀大人,已經被毀掉了。
“殺了紀瀾,紀馨和紀寧,毀了雲家。”紀大人也不客氣,張嘴就說出自己的要求。
“殺人的事我不做……至於毀了雲家?我相信你自己會動手。”君子士可殺不可辱,對紀大人這樣的人來說,雲家帶給他的恥辱,比殺了他更讓他難以忍受。
“連這點小事都不肯應下,還說什麼能辦的一定幫我做到。”紀大人嘲諷地道,整個人好似恢複了一點生機。
像暖冬說的那樣,紀大人隻有在罵紀雲開的時候,才像是一個鮮活的人,其他的時候都是死氣沉沉的,就像是一俱會動的皮囊。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看樣子……我們是沒有辦法談了。”紀雲開起身,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對了,父親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欠天下錢莊兩百五十萬兩。我想,沒有雲家的幫忙,你應該還不起這筆銀子。”
“雲家借的銀子,我為什麼要還!”彆說,紀大人真的忘記了這件事。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為銀子的事犯過愁,壓根就不覺得這是什麼事。
欠債還錢天經地意,雲家借的銀子自然雲家還,想要他還?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