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許傾人看著這些評論也忍不住想罵人,到底是教養克製住了罵人的衝動。
刷新一下,孟允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
傾傾不是情未知全貌,沒必要說得那麼難聽。
孟允沒想到第一個為她說話的人會是許傾人。
原本她以為最先忍不住的會是胡映雪,許傾人外表是位嬌弱斯文的江南美人,但相識已久,孟允再清楚不過她的性格了,她永遠是人群裡最理智的一個。
她明明知道這些言論是假,明明知道這根本擊不垮她,明明知道她的這一句話非但不會停止這場陰暗的猜測反而有可能也會讓她深陷其中。
可,她還是做了。
孟允有翻到好幾個眼熟的id,有肖則名、有胡映雪、有岑經年也有部門的那些同事以及和她相熟的學弟學妹。
下課鈴響了,老師說了句“下課”就走了。
老師一走教室裡那些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地看向孟允。
輕蔑、不善、充滿惡意,各種意味不明的打量的眼神落在孟允身上,一直追隨著她,像甩也甩不掉的影子,如影隨形。
肖則名忽然擋在她前麵,並不寬闊的肩膀明明自己也承擔了許多卻依然義無反顧地幫她擋掉一部分惡意的眼神。
胡映雪和許傾人也跟了上來,像護法一樣一左一右包圍她。
孟允看看肖則名,又看看胡映雪,再看看許傾人。
人們總是擅長分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一旦有一個人表現出惡的品質她身邊的所有人就好像和她一樣了。
即便麵上似乎有所保留但心裡永遠縈繞著猜忌。
她們本可以不站出來了,安安靜靜地待著不去淌這趟渾水,孟允也不會因此疏遠她們。
但她們站出來了,一個擋在她前麵,兩個和她並肩。
孟允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她平時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今天,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有點矯情。
水霧彌漫上眼眶,眼前霧蒙蒙的模糊不清。
“你們……”
隔著模糊的霧氣,胡映雪把手肘撐在她肩上,明豔的臉上笑著,“哎呀,小事。”
許傾人沒說話,手卻挽上了她的胳膊。
肖則名邊走邊回頭,“小孟允快跟上。”
朋友啊,不一定能幫你解決所有問題,但她/他會陪著你直到所有問題都解決。
這天宿舍的三個人都沒再提那篇帖子的事,她們對她的態度一如往常,沒有過分的關心也沒有刻意的疏離。
這樣就很好了。
孟允拉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閉上眼在入睡前的最後一秒這樣想。
之後的幾天孟允一切如常,該吃吃,該喝喝,她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複習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關注彆的事情,她也沒想過去找葉行雲。
在這篇帖子出來的前一天葉行雲就和孟允說了他可能要出差幾天,歸期未定,快的話一兩天,慢的話或許要一個星期。
不過他說了肯定會在她期末考試之前回來。
孟允沒在意,她又不是那種談了戀愛就一定要時時刻刻在一起的人。
卻沒想到才一天就出了這種事。
即便這樣孟允也沒想打擾他工作,她又不是嬌弱的小白花,她可是堅韌的竹子,除了自己在意的人誰也打不倒她。
況且找了他又不能立馬解決所有問題反而會在他工作時增加他的擔憂,沒有任何好處。
胡映雪咬著筷子,眼神猶豫,時不時往孟允身上瞄。
孟允悠悠閒閒地咬了一口牛肉,“有什麼事你就說,彆把自己憋壞了又賴在我身上。”
胡映雪嗔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開玩笑。
胡映雪不信孟允感受不到食堂裡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猶豫了半晌,開口,“那個,允允,要不我們打包回去吃吧?”
孟允抬眸,“怎麼,你害怕?”
孟允清楚胡映雪並不害怕,但她就是想逗逗她。
胡映雪癟著嘴,“我害怕什麼,我還不是擔心你。”
孟允漫不經心地夾了一塊雞肉給她,“多吃點,胸都瘦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