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仆人趕忙過來給劉福通看茶,劉福通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說道“賢侄這麼早,有什麼事情嗎?”
李超聽劉福通這麼說,心中有了計較,也不拐彎抹角,說道“晚輩是為了兩日之後的做法之事而來。”
“哦!賢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和你師傅情同兄弟,必會鼎力相助!”劉福通說完之後,一臉慈祥地看著李超。
韓山童一聽劉福通這麼一說,心中高興,哈哈笑道“師弟!我還想讓這混小子給你登門賠罪呢!沒想到你到先來了!”
劉福通連忙說道“都是自己人,什麼賠罪不賠罪的,這小子敢說敢做,頗有大將之風,是個可造之才!師兄,你能收到這麼好的徒弟,小弟真羨慕你啊!”
韓山童、劉福通相視大笑。
李超卻在一旁聽得脊背發涼。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是不露齒的。劉福通這一手笑裡藏刀確實高明,先向自己示好,就算以後李超有什麼事,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韓山童見李超在一旁發呆,心中不悅,喝道“徒兒,過來見過師叔!”
李超不敢違背韓山童的意思,趕忙過來向劉福通見禮。
還沒等李超跪到在地,劉福通上步將李超扶了起來,說道“賢侄不必多禮,師叔乃一介武夫,有什麼說什麼,還請賢侄彆見怪才是啊!”
劉福通如此向李超示好,更讓李超不安。但李超表麵上卻裝做感激的樣子,說道
“小侄不懂事,冒犯了師叔,師叔大人大量,還請原諒則個。”
劉福通不以為意,說道“賢侄,昨日你在眾人麵前說的《太平要術》,可真有此書?”
李超回答道“確有此書!”
“那些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法術也是存在的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這裡都是我們自家人,如果你真做不到,向大家認個錯就好了,彆把事情搞大了,有我和你師傅在這裡,沒人可以為難你的。”劉福通誠懇地說道。
這番話說得甚是中肯,韓山童在一旁也連連點頭。
李超沉默了一會,說道“多謝師叔好意,可這《太平要術》隱藏這一個可以拯救蒼生的秘密,小侄也不敢有違!隻等兩日後開壇做法之後,再向大家說明!”
劉福通歎了口氣,說道“白蓮教雖在名門正派眼中是邪門歪道,但我們教規極嚴,欺師滅祖更是大罪,賢侄三思啊!”
其實,劉福通昨天晚上就得到手下人的消息,說李超準備開壇做法,所以,他一大早就來找韓山童,適機給李超找麻煩。
劉福通這番話,表麵上是提醒李超,實際上是用言語擠兌他。如果李超現在打了退堂鼓,他在韓山童心中和整個白蓮教中的地位,將受到嚴重打擊,完全失去了與劉福通爭奪教主寶座的機會。如果李超堅持開壇做法,一旦有什麼閃失,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拾李超,到時候,連韓山童都保不住他。
這一招甚是歹毒,不但能贏得韓山童的好感,又不著痕跡地將李超逼到絕境。
李超乃是眉眼通透之人,如何聽不出劉福通的話外之音,不動聲色地說道“小侄曉得了,不過,還需要師傅和師叔的大力支持才好啊!”
劉福通見李超答應了,心中暗喜,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說道“賢侄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李超也不客氣,將手中一大厚摞子宣紙遞給了劉福通。
劉福通接過來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賢侄,你所要的材料,不是珍惜的藥材,就是名貴的珠寶,這和做法有什麼關係?”
李超心中好笑,說道“既然是開壇做法,就要有祭品,而且,小侄要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更不能出差錯,否則,小侄必遭天譴!”
“好吧,我彌勒教成立不過十年,雖有些積蓄,但這許多珍希材料一時三刻不易找全,哪又該如何是好?”劉福通一臉無奈地說道,
這時,旁邊的韓山童說道“無妨,缺什麼東西,儘管從我這拿!徒兒,還有什麼要求!”
李超說道“多謝師傅,弟子還需法壇一座,請師傅成全!”
“哦?什麼法壇?”韓山童問道。
“此壇名曰七星壇必須選在一處山清水秀之處,弟子認為後山就是一處絕佳的法址。且法壇坐北朝南,高九尺,作三層,用一百二十人,手執旗幡圍繞。請得滿天神佛,以證神跡!”李超煞有介事地說道。
“七星壇?可是當年諸葛孔明借東風的七星壇?”劉福通一臉驚訝地說道。
“哈哈,師叔真是見多識廣啊!正是諸葛武侯當年做法時用的七星壇!”李超這句話到是真心的,他當時就想胡亂編造一個法台,但一不小心就說成《三國演義》中的七星壇。
李超這一說可不要緊,劉福通可有點坐不住了。他原來認為李超是個胡說八道的江湖騙子,所以,就一直用話擠兌他,就等他戲唱不下去的時候,再好好羞辱他一番,可現在一看,這小子完全是有備而來,如果真的被他弄出點名堂,那自己不就是為人家做嫁衣了嗎?想到這,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條毒計慢慢地在心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