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
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流域自古以來都是人類比較容易生存的地區,由藍田原人、殷墟、仰韶文化的存在判斷,在春秋戰國時期等開始,在古代,中國曆史的中心就在黃河流域。雖然黃河在流域麵積和流量上遠不及長江,可是黃河在控製難度上卻遠遠超過長江,與其說洪水不斷泛濫,不如以“流經途徑尚未一定”來表達則更為確切一些。
黃河流域最為矚目的還是下遊的洪水災害。公元前602年至公元1938年的2540年中,黃河決口泛濫的年份就有543年。有時一年之中多次決溢,所以共計決溢次數1590多次。黃河決溢,造成的災害範圍和災情都是十分嚴重的。
水土流失是黃河流域又一大嚴重的自然災害。流域黃土高原地區(包括鄂爾多斯高原)水土流失麵積434萬平方公裡,平均每年每平方公裡流失土壤3700噸。嚴重的水土流失使生態環境持續惡化,而且大量泥沙進入黃河,淤高下遊河床,也是黃河下遊水患嚴重而又難於治理的症結所在。
黃河上、中、下遊都有洪水災害,但下遊是一條地上懸河,洪水災害最為嚴重,是舉世聞名的。因此,下遊防洪是治理黃河的首要任務。
李超等人的主要施工現場就在黃河下遊鄭州以東一段黃河河道,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加固這段河道的河堤,清理河堤厚達幾米的淤泥,讓肆虐的黃河回歸故道。由於兩三個月來沒有下過一場雨,這裡出現了“黃河斷流”的現象。這在完全靠人力清理河道,加固河堤的時代來說,是很方便的。
治理黃河,其實並不複雜。隻要在上遊的黃河主流和支流修建了大壩,調整水流量,興修水利,以利農業用水,人為地減少了整體的流量。並在下遊疏通河道,鞏固河堤,基本就可以控製黃河。可在古代,沒有混凝土,沒有大型的施工設備,用磚石等物品製成大壩或河堤,在黃河這條狂河麵前,完全不堪一擊。千裡之堤,毀於蟻穴的事情時有發生。賈魯任總治河防使,總攬治河大權,而且,現在朝廷上下都以治河為頭等大事,黃河沿岸的官員、錢糧、軍隊都歸他一人節製,有膽敢妨礙治河的人,賈魯可以先斬後奏。
好在賈魯為人小心謹慎,在接下這個差事之前,曾用三年走遍黃河沿岸,勘察水情,了解到黃河的症結所在,想到妥善的治河方法之後才動手施工的。
他能當上工部尚書,總治河防使,除了他的才能之外,脫脫丞相的大力舉薦也是很重要的。脫脫的這次變法,可以說是想從根本上解決朝廷的後患,讓朝廷有更多的精力治理天下。所以,這次治水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為了確保工程萬無一失,賈魯每天幾乎住在工地上,時時監控工程的進度。他本是漢人,雖是工部尚書,但在一些
蒙古軍官麵前,他和其他的低賤漢人沒有什麼區彆,讓一個漢人來統領自己,心中自是不願,故總是對賈魯的命令推三阻四,如果不是看在他有皇帝的特殊授權的份上,早就賞他一頓鞭子了。所以,賈魯在調動那兩萬蒙古軍隊的時候困難重重。
在這樣的情況下,15萬的難民就成了他的主力。他將這些難民,按照所在地區分成河南部、山西部、山東部和李超的江淮部,每部選出一主管,管理這些難民。
李超是現代人,對治河這樣的工程,有一定的了解,在具體的施工方案和施工方法上,給了賈魯很大的幫助。賈魯正苦於獨木難支,碰上李超這樣的人才,自是喜形於色,視李超為肱骨。再加上李超的江淮部的施工進度是最快的,所以,在待遇上自要高出其他人許多。
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李超給出了一係列的施工方案,這些方案都是以搶工期保質量為前提的,這一點深合賈魯之意,很快就批準實施了。可這卻苦壞了這些難民,這些方案都是以大型機械設備為基礎的現代施工方案,在生產資料匱乏的古代,如果想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指定指標,就必須加班加點搶工期。李超300多人的江淮部,都是一些武功好手,再加上李超的體製增強計劃,體製遠遠高於這些忍饑挨餓的難民,這些體力活兒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那些難民可就慘了,每天沒日沒夜地乾,很多人都累垮了,再加上朝廷視這些難民為草芥,根本不給任何勞動保護措施,所以,死傷事件時有發生,一時間搞得工地上下民怨沸騰。
這一天,李超等人正在自己的地段施工,負責放哨的常遇春忽然跑過來向李超報告說,前麵有一夥人,有七八十號,手裡拿著鐵鍁、木棒,氣勢洶洶地朝這邊來了,領頭的是河南幫的首領獨眼龍。
自從領這幾百號人來這裡之後,李超就全麵實行軍事化管理,每天都派四個戰鬥組出去放哨,一發現什麼情況,立即回來報告。今天正好輪到常遇春值勤。
李超拿不準這些人的來意,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衝自己來的,為了以防萬一,也召集了六個戰鬥組在自己身邊臆測萬全,其他的戰鬥人員嚴密監視蒙古軍隊和其他的難民,防止他們突然襲擊。
一切安排停當之後,李超迎著獨眼龍等人走了過去。
李超在距離獨眼龍七、八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抱拳拱手,“兄台遠道而來,兄弟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獨眼龍是個身高丈二的大漢,好勇鬥狠,是出了名的打架不要命,聽說那隻眼睛就是在一次打架中,被人家刺瞎的。
“去你娘的!少跟老子套近乎!你就是這幫南蠻子的老大?”獨眼龍根本不把比自己矮一頭的李超放在眼裡。
李超也不是善男信女,聽這大漢嘴裡
帶臟字,心中不悅,眉頭一皺,說道“閣下有什麼指教?”
獨眼龍“哼!”了一聲,向身後一擺手,兩個人抬這一張門板走了出來。
李超望門板上一瞧,隻見一個大腿上纏著帶血的破布的年輕漢子,躺在門板上,表情痛苦。李超不名就裡,問道“這位兄弟怎麼了,怎麼搞成這樣?”
“彆他娘的裝糊塗!就是你這個龜孫出的鬼主意,搶什麼工期,俺的這個兄弟現在受傷了,識相的,奉上十兩銀子的湯藥費!敢說半個不字,打折你的狗腿!”獨眼龍惡狠狠地說道。
這十幾萬難民中,河南人最多,一有什麼事就仗著自己人多勢重,欺負其他人。這獨眼龍是河南部選出來的主管,平時不乾活,在工地上頤指氣使,看著不順眼的人就是一頓拳腳,儼然成了工地上的一霸。
由於李超的江淮部的待遇好於其他部,獨眼龍看著眼饞,多次遣人來向李超討要好處。李超根本沒把這種地痞放在眼裡,但為了自己的計劃,每次都拿點散碎銀子打發他們。可李超的忍讓,卻被獨眼龍視為軟弱可欺,少量的銀子已經滿足不了他,這次逮著個由頭就來敲李超的竹杠。
李超還沒說話,手下一個戰鬥組的組長,已經按耐不住,擼胳膊挽袖子,就想上前教訓這個獨眼龍。李超馬上伸手將他拉了回來,揚聲說道“說話要講證據,你怎麼知道是我出的主意?
獨眼龍冷笑數聲,“整個工地就你小子成天往賈大人那裡跑,不是你還是誰!”
李超得到賈魯賞識的事,在工地儘人皆知,江淮部的工程進度又是最快的,這早就引起其他部的嫉妒,獨眼龍更是嫉恨交加,此時一提起來這事,獨眼龍恨得咬牙切齒。
剛剛被李超拉住的組長叫王英,本就是火暴脾氣,李超平時對獨眼龍的忍讓,已經讓王英認定李超膽小怕事,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來了,居然還跟人家講道理。這不由得讓他火冒三丈,甩脫李超的手,指著獨眼龍的鼻尖罵道“你這六根不全的路倒!敢在爺爺麵前放肆!看爺爺怎麼教訓你!”
他這一罵,身後戰鬥組的組員一起叫好,這些人都是武林人士,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沒事的時候還找事呢,現在有人撞上門來找打,哪能放過,頓時,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當著瘸子不能說短話。
獨眼龍最忌諱有人提起他的眼睛,現在居然有人指著鼻子罵他,立時氣炸了肺,揮拳打向王英的麵門。
王英喊了聲“來得好!”飛起一腳,直踢獨眼龍的軟肋。
獨眼龍隻是個地痞流氓,不會什麼武術,隻是憑著自己胳膊粗、力氣大,欺負弱小。這一腳要是被踢實,至少得斷三根肋骨,能不能保住性命還不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