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
這次動手,李超可不敢掉以輕心了,從兵力對比上來看,雙方基本是11;從圍剿河工暴動來看,這支部隊的戰鬥力非同小可,而且,這三百多人還是清一色的騎兵,要想取得完勝,就必須想辦法伏擊他們,而且,伏擊的地點必須是騎兵難以展開的狹長地帶。
官道之上,兩個鬼魅一般的人影,在急速地向前奔跑著,後麵三十丈開外,有大批的騎兵在後麵追趕著。
這兩個人,不時撥打這向他們射來的羽箭,腳下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最前麵的幾個蒙古兵,已經摯出了明晃晃的馬刀,隻等著再接近一點,就要下手殺人了
眼看著騎兵的馬刀就要砍刀逃跑者的腦袋,就在這時,四麵號角聲大做,“轟隆隆!”幾聲巨響,幾棵參天古樹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地,粗壯的樹乾和茂盛的樹冠將整個官道攔腰截斷,死死地堵住了騎兵們的退路。
與此同時,四、五道絆馬索同時在馬隊中發難,衝在最前麵的五、六個騎士,由於沒有防備,被絆個正著,立時摔個人仰馬翻。
躲在暗處的李超,看蒙古騎兵中伏,心中一陣得意,隻等敵人現出亂像,便下令總攻。
事與願違,這支蒙古騎兵的出色表現,讓李超真正見識了什麼是傳說中的天下精兵。後麵的蒙古兵,並未因為前麵的戰士摔倒而出現人馬踐踏的現象,而是用妙到毫巔的騎術,或跳躍或閃避,躲開了倒在地上的幾個騎士和戰馬。後續的騎兵,更是用鋒利的馬刀,劈砍橫亙在地上的絆馬索。這絆馬索其實就是幾根樹藤糾纏在一起而作成的,由於出來得匆忙,並沒有預備鐵索鐵鏈之類的鐵器,所以,在鋒利的馬刀,戰馬的速度麵前,幾條絆馬索被輕易斬斷。
這些騎兵,顯然都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戰士,雖然中了埋伏,但還是陣形不亂、速度不減地向前衝去,眼看就要衝出包圍圈。李超歎
了口氣,心想,還是低估了蒙古騎兵的戰鬥力,看來今天要打一場勢均力敵的硬仗了。於是,吐氣揚聲,揚天長嘯,下達了總攻的指令。
在這些騎兵前三百步的地方,二百手持強弩,背背長刀的戰士,分五列封住了這隊騎兵的去路。暗藏在左右樹林中的一百弩手,此時也扣動扳機,將準備良久的弩箭,如雨般灑向馬隊。
李超沒有和騎兵戰鬥的經驗,所以在設伏之前,特意請教了一些和蒙古騎兵戰鬥過的戰士如何對付騎兵,這些人無一例外地告訴他,蒙古騎兵的厲害之處,在於其精妙的騎術和準確的箭術,而騎兵的速度更是決定其生命的主要因素。
故此,李超才讓埋伏在兩側的戰士,專射騎兵的戰馬。
現在一看,李超才對自己的這個安排,慶幸不已。要想瞄準高速運動的騎兵,除了精準的瞄準裝置之外,射擊的經驗也是至關重要的,掌握不好這個射擊的時機,弩箭的飛行速度,及瞄準的提前量,都不可能有任何戰果。況且,蒙古族是馬背上的民族,是天生的騎手,可以在馬背上做任何動作。
李超這幾百人,滿打滿算才訓練了不到三個月,彆說射擊經驗了,能地中固定目標已經是很不錯了,要想準確地擊中這些騎兵,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射人先射馬的戰術理論,還是很適用這些新兵的。
戰馬身軀龐大,不用估算提前量,就算瞄準的是馬頭,擊中的是馬屁股那都沒有關係,隻要讓戰馬受傷,讓這些騎兵失去了速度優勢,李超的目的就達到了。
果然,幾輪箭雨之後,那些騎兵都因失去了戰馬而成為了步兵,這些蒙古兵遠非李超以前見過的土匪兵痞可比,在一個頭戴白色頭飾的蒙古軍官的指揮下,迅速接成陣勢,因為摸不輕樹林裡麵藏了多少敵人,隻能向路中央的敵軍衝去。
攔路
的戰鬥組,早就做好了戰鬥準備,石爛站在隊伍的最前列,見蒙古兵衝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內,一聲令下,弩箭齊發。那些舉著鐵盾,衝在隊伍最前列的士兵,就像被重錘擊中一樣,哼也沒哼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盾牌兵的防護,中箭的士兵越來越多,隻這一瞬間,就有十多個士兵中箭倒地。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可把那個蒙古軍官嚇了一跳,他雖然看見對方的手裡有弩箭,但沒想到射程這麼遠,威力這麼大,現在雙方這個距離,少說也有二百步,騎兵配備的隻是威力較小的手張弩,這個距離已經超出了手張弩的射程,在這裡根本射不到對方,要想發揮自己弩箭的威力,至少還要前出五十步,可這官道上沒有任何遮蔽的地方,這五十步會損失多少人,恐怕這個數字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權衡利弊之後,蒙古軍官果斷下令撤退,這三百多人的部隊,冒著如蝗箭雨,舉著盾牌,拖著地上的傷者,退了回去。李超是知兵之人,見這些人不顧自身危險,依然搶救自己的戰友,就知道這支部隊絕對不簡單,這種永不舍棄戰友,生死與共的兄弟情誼,隻能在戰場上用血與火才能錘煉得出來,這種團隊的凝聚力、戰鬥力和戰鬥意誌往往是最恐怖的。
在那蒙古軍官的指揮下,不一會就用死馬壘起一道一人多高的肉牆,李超的鋼臂弩雖然厲害,但也始終不能穿過戰馬的身體,殺傷到裡麵的人。馬牆後的蒙古士兵也拿出手弩,伺機射殺進入射程的戰鬥組員。蒙古兵的戰鬥經驗和戰鬥手法,顯然要高明得多,完全躲進了弩箭的射擊死角,射擊的時候,隻留小半個腦袋在外麵。
由於李超手下這些戰鬥組員都是半路出家,而且訓練時間不長,雖裝備了較先進的瞄準裝置,但能稱得上狙擊手的人,隻有常遇春一個人。但在被定點清除幾個之後,這些蒙古人也學乖了,誰也不露頭,隻能戰鬥組進入手弩的射程,再一起集中射擊,幾次拉鋸之後,雙方誰也沒占到便宜,漸漸成了僵持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