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
石爛走到李超身邊,低聲說道“韃子並沒有追來,我們還是上路吧。”
“我們還剩下多少人?”
“還有245人,輕傷23人,重傷2人,弩箭和手榴彈在突圍的時候都給斷後的人……”石爛剛想再說下去,卻被李超攔住了。
“阿爛!記住這片樹林!這裡有我的兄弟!我會再回來的!”李超眼望樹林,緩緩但卻很堅定地說道。
之後,李超不逃反進,利用哀兵的士氣,率眾洗劫了當地駐軍的一個軍械庫和兩個糧倉,搶得部分軍火,燒毀了大部分糧食。又利用麻雀戰、遊擊戰、偷襲戰的方法,襲擊了附近的幾個縣城,把附近的搞得草木皆兵。正當朝廷組織力量圍剿這股來無影、去無蹤的部隊的時候,李超已經帶著這些人沿著長江順流而下,回到了白鹿莊。
李超有些怕見韓山童,畢竟自己辦事不利,還損兵折將,雖說可以推說是中了人家的埋伏,可終究還是失敗了。
於是,李超帶著眾人兜了個圈子,先回到了新搬的封劍山莊打探韓山童對這次行動的看法,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剛回到山莊,石姬就心急火燎跑過來詢問這一路上的情況,見到李超平安無事,懸的著這顆心也就放了下來。“李兄,白蓮教出大事了!”
李超聽石姬說出這番話來,腦袋“嗡!”地一聲,變得老大。石爛搶過話頭,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們在黃河起出石人、工地起義的消息,傳到白鹿莊之後,韓山童韓師叔、劉福通在潁州潁上縣的白鹿莊聚集了三千多教徒,打出‘虎賁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龍飛九五,重開大宋之天’的旗幟,宣誓起義。並聯絡四大聖堂的堂主,在各地起兵。時至今日,已經半月有餘,白鹿莊也聚集了大批教眾,足有五千有餘。由於我們已經搬家,沒有聯絡到我們,所以,我們按照你臨走時的安排,暫時沒有做任何動作。”石姬說道。
李超苦笑了一下,一股莫名的無力感充滿了全身,自己帶著千年的經驗來到這個時代,不但沒有通過自己的知識改變曆史,反而推波助瀾推動了曆史按照原來的軌道的發展。
“現在的白鹿莊是不是被韃子的部隊包圍了?”李超下意識地問道。
“李兄也收到消息了?”石姬沒想到李超的消息這麼靈通,可看到石爛一臉詫異的表情,才知道這隻是李超的推測,“難道這隻是李兄推測出來的?!”
和李超共事這麼久,在石姬眼裡,李超就像一團迷霧一樣,離得越近越看不清楚,他的腦子就像一座寶庫一樣,隨時有即實用又
可行的點子冒出來。
石姬清高孤傲,世間的男子多不放在眼裡,可李超即桀驁不遜,但又謙遜隨和的性格卻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她的目光,李超的放浪不羈,似有情似無情卻又讓石姬吃不準他的心思。此時的料敵先機、近乎未卜先知的推測更讓她刮目相看
“圍了多久了,敵人的兵力是多少,多少騎兵,多少步兵,糧草囤於何處?”李超懶得回答問題,徑直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韃子也是前幾日包圍的總壇,奴家派了幾個丫鬟到白鹿莊走了一趟,見韃子勢大足有五、六千人,軍馬到是不少,可攻城的都是步兵,莊內的教眾拚死抵擋,才堅持到現在。這幾日韃子遣人伐木,正在造攻城器具,想必近日就要決戰。”石姬一五一十地將這幾日偵察到的情況如實相告,“糧草都是附近州城府縣的。”
總壇的實力,李超心裡有數,那可真稱得上是藏龍臥虎,總壇的教眾,都是從全國各地的分舵中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武功絕對是出類拔萃,自己那三百多人的實力,在總壇都排不上號。
“兵法有雲,十則圍之,敵我實力相當,怎麼可能圍得住,師傅他們怎麼不突圍,憑他們的實力,如果真想逃跑的話,韃子這點人是擋不住他們的。”李超奇怪地問道。
“奴家曾接到過韓師叔的飛鴿傳書,他老人家讓奴家聯絡真一道長,讓他帶領本部人馬,速到白鹿莊聚義。看樣子,他們並不擔心韃子的圍困,反到是想吸引更多的韃子過來,好一舉殲滅,以壯聲勢!”
“飛鴿傳書用的信鴿,姑娘還有嗎?”李超自那次比箭之後,在言語上收斂很多,不再口花花地亂講,每次見到石姬都是以禮相待,以姑娘相稱。
石姬點了點頭。
“馬上修書一封,告訴我師傅,今晚四大聖堂齊聚白鹿莊,讓他在三更時分,見韃子大營火起,就率眾向東北方突圍!”
二更時分,李超領著石爛、石姬等二百多人悄悄潛入白鹿莊包圍圈外圍的一處便於藏匿的密林之中。
李超、石爛和石姬縱身跳上一棵大樹之上,功聚雙目,仔細觀察對麵裡許外的蒙古軍營。現在雖是二更時分,但蒙古軍營裡依舊號角聲此起彼伏,遠遠望去,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馬匹奔馳來去,白鹿莊便如裹在一片塵沙之中,蒙古大軍竟已合圍。眾人見了這等聲勢,無不駭然。石姬說道“李兄,蒙古大營連綿不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我們就這二百來人,真的要衝營嗎?”
石爛接口說道“我們假傳消息,萬一教主有什麼閃失,我們可就大禍臨頭了。”
李超也不回答,隻是指指對麵軍營,問道,“你們發現有什麼異常嗎?”
石爛回答說“韃子是不是想攻城?傳遞軍令的戰馬來回馳騁,恐怕是要總攻了。”
“奴家也這麼認為,又吹號角,又擂鼓的,想來是要夜戰了!”石姬符合道,石姬雖是江湖兒女,但也從沒見過真刀真槍的戰爭場麵,此時雖然有些緊張,但很快就被興奮的感覺衝得一乾二淨了。
“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士馬驍雄反示我以贏弱,陣伍整齊反示我以不戰。我看韃子是要準備睡覺了。”李超自幼熟讀兵書,兵書上的名言隨口就來,但從未帶過兵,打過仗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會不會按照他說的那樣發展。可他之所以這麼做,隻是想給石爛和石姬一點信心,鼓舞大家的士氣,否則敵強我弱,這仗不用打就已經輸了。
石爛名義上是李超的仆人,儘管心裡對李超的這個觀點不以為然,但什麼也沒有說。石姬可不管這一套,咯咯笑道“李兄什麼時候成了決算千裡之外的諸葛亮了?!嗬嗬!要是真有這麼厲害,怎麼早不用?”
李超被說到了痛處,想起了因自己而犧牲的兄弟們,登時臉色大變!
這時,下麵一陣吵雜之聲,原來是李超派出的偵察兵,回來複命了。石爛怕李超麵上過不去和石姬發生衝突,連忙拉著李超的手跳下樹來,詢問偵察的情況。
“通往白鹿莊的大小道路,被有韃子設置的關卡,隻許進不許出。”
聽完偵察兵彙報,李超的表情開始凝重起來。
事情真的按照他預料的那樣發展了,“如果我猜得沒錯,韃子是想把白蓮教一網打儘。”
石爛似乎也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說道“韃子與白蓮教兵力相當,如果再加上前來增援的四大聖堂,我們的力量會遠遠超過韃子,韃子就是想把我們一口吃掉,恐怕也沒這麼大的胃口吧?”
石姬也開口說道“是啊,到時候,指不定誰把誰一網打儘呢!”
李超搖了搖頭,說道“韃子是天生的戰士,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打起仗來絕對不含糊。當年能橫掃歐洲絕非幸至。如果他們隻有五千人,就算都站成橫排也很難將白鹿莊圍起來,更彆說分兵把守各個交通要道了。”
石爛和石姬也同意地點點頭。
他們知道,這白鹿莊是白蓮教的總壇,占地極廣,為了防止朝廷的圍剿,更是年年修築,儼然就是一個小城郭,如果敵軍少於萬人,圍城隻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