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
麵對一座防禦體係完善、補給充足的堅城,沒有大口徑火炮、沒有空中支援、甚至在人數還明顯少於對手的情況下,李超不知道該怎麼打嬴這一仗,更彆說在短短的十天之內了。自己手裡雖然還掌握著最後一張王牌,但這張王牌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李超心裡也沒有底。
但李超知道,作為一支軍隊的主帥,除了想方設法把自己的軍隊引向勝利之外,還要給自己部下必勝的信心。
在李超的火器還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之前,李超必須屏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小花招,認認真真地投入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古代戰爭中去,才有機會嬴取這場戰爭的勝利。
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嬴得這場古代戰爭,沒有古代的攻城器械是不行的。李超熟悉曆史,了解軍事,對各個朝代有效的攻城工具都有一定的了解,一種專門用於高空偵察、作戰的工具——巢車,在李超的記憶中出現了。
巢車是一種類似於現代建築工地使用的龍門吊車(李超一直懷疑現代的龍門吊車是仿製巢車而成的,這也算是軍事技術民用化了),一個牛皮製成的小屋子,被吊在兩根高高的立柱中間,整個框架被立在一個基座上,基座的底部裝有輪子,可四處移動。
這種巢車最早是在唐朝出現的,專門用於偵察城中的動靜,牛皮製的小屋子,不但輕便,而且還能有效地防止箭矢的攻擊,由於這種車可是四處移動,還能躲避投石車的攻擊,著實是一種偵察用的好工具。
由於這種巢車是木製結構,結構簡單,製作起來非常容易,不到兩天的工夫,李超就仿製出了四輛巢車,通過初步的戰場實驗,實際效果還是很讓人滿意。
李超根據巢車的特性,命令鄧愈率領一千騎兵隱藏在東、北兩門附近,一旦城內有任何動靜,巢車內士兵的就通過旗語通知鄧愈早做準備。
果然,巢車仆一使用,就粉碎了兩次馬雄小股騎兵部隊騷擾行動,馬雄見吃了虧,便乾脆龜縮在滁州城裡不出來,對於巢車的偵察,守軍采取放任自流的做法,多數情況下,守軍不會對巢車發動攻擊,隻有在巢車靠近城牆之後,守軍才會對巢車放箭攻擊。
巢車的出現,雖然解決了守軍偷襲的困擾,但總體上並沒有對戰局的改變產生多大的影響,雙方對峙的局麵始終沒有被打破。
李超見巢車還算好用,便把炮兵觀察員派到了巢車上,讓觀察員在高處指引火炮對城內的防禦設施進行打擊,投石機、兵站都成了炮兵的打擊對象。
五天過去了,對峙的局麵仍然沒有多大的改觀,李超的火炮部隊到是越來越厲害了,對於觀察員的目標,兩到三炮之內,必定擊中目標。雖然如此,這種零星的打擊,仍然不能對城內的守軍造成多大的震懾,總體的傷亡比例,依舊少得可憐。
離李超承諾的十日目標,還剩下五天了。
這一日,李超正在營外觀看火炮隊的現場演練,李善長憂心忡忡地對李超說道“還剩下五天了,少帥如果還不能破敵的話,恐怕我們就要退兵了。
”
李超點點頭,說道“我有點低估這個馬雄了,本來我想誘他出城決戰,可沒想到他被鄧愈打怕了,居然不敢應戰,看來我要重新評價這個人了。”
李善長被李超的話弄糊塗了,“少帥,屬下被你弄糊塗了,既然馬雄被我們打破了膽,我們何不趁勢攻城,何來低估之意?”
李超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這支聯軍,表麵上看起來是人強馬壯,實際上是弊病叢生、指揮不靈,打了勝仗還可以,一旦攻勢受挫必定亂成一盤散沙。滁州是堅城,一旦強攻,敵眾我寡,敵人還占有地利,我方損失必定慘重,如果馬雄趁我士氣低落的時候發動進攻,你我就等著做人家的階下囚吧。”
李善長還是不明白,“馬雄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會有少帥您說的這麼精明嗎,如果他很精明,又怎麼會中了少帥的離間計,我看少帥是多慮了。”
“脫脫能放心地把滁州交給馬雄,這馬雄必然是有過人之處,我們在示弱誘他進攻,他馬雄何嘗不是在示弱誘騙我們。況且,這麼僵持下去,局勢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馬雄這麼做,實在是上上之策啊。”
李超身後的石爛忽然說道“這兩天把滁州的投石機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們何不照搬打濠州的辦法,來個火燒滁州,我就不信燒不出那個龜兒子!”
“上次打濠州,有心算無心,出其不意地使用火攻才收到意想不到的戰果,馬雄知道來打滁州的是我,能沒有應付火攻的準備嗎,再說,我本就不想要濠州,才不惜把濠州打個稀巴爛,滁州將來卻是我發展的根本,除非打下滁州後屠城,否則,我們彆想有一刻安寧。”李超解釋給石爛聽,但目光卻看著身邊一個身披巨大鬥篷的人。
從身型上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個男子,但巨大的鬥篷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本來麵目,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這個神秘人,這兩天來一直跟在李超身邊,從不和任何人說話,誰都不知道他的來曆,李超也下過嚴令,誰都不許騷擾這個人,故此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
當石爛說到要火燒滁州的時候,這個神秘人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從鬥篷下傳出一種近乎牛吼的粗重喘氣聲,仿佛鬥篷下麵隱藏著個猛獸一般。但李超否決了石爛的進攻方案之後,這種喘氣聲才算結束。
“大家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開始總攻!”李超丟下這一句後,轉身返回了軍營。
李超熟悉古今中外的戰例,對防禦陣形的布置有自己的心得。他在西、南兩門的門前挖了三道寬一丈、深一丈二的壕溝,溝內便布汙水和竹刺,每道壕溝後麵都有五百弩手,壕溝前還有專防戰馬的鹿角、路障等物,在這樣的防禦體係麵前,要想通過,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
李超把封劍山莊的主力布置在西、南兩門門前,湯和的部隊,布置在北門的側翼,保護住整個防禦陣形的左翼。湯和的陣地是開放式的,隻有木寨沒有壕溝,這樣雖然減少了防守力度,但方便出擊,著實是攻守兼備。鄧愈的兩千騎兵
,則布置在東門的側翼,根據巢車的情報隨時打擊從東、北兩門出來的敵人。
似有意似無意,李超的西、南兩門的防禦陣地並沒有連通,中間還有一條十餘丈寬的空隙,包括湯和在內的很多武將都向李超提出將兩個陣地連接,填補這道戰略空隙,李超都隻是笑笑不作理會。
在每天的例行炮擊之後,在李超的一聲令下兩個龐然大物,在一千輜重兵的牽引下,通過李超防禦陣地的空隙,堅實而穩定地向滁州城進發。
這兩個龐然大物,看上去就像兩座長著輪子的高樓,這兩座“高樓”比之滁州城牆還要高上一丈有餘,站在上麵的弓箭手可以居高臨下對城牆上的敵兵實施打擊。整個“高樓”都被無數熟牛皮覆蓋住了,不但防箭矢的攻擊,還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防火的作用。
奇怪的是,這兩座“高樓”除了樓頂可以站二十個弓箭手之外,整個樓體全是封閉的,沒有一個射擊孔。
這就是根據李超回憶,而建造出的樓車。在眾將眼中,如此笨重的車,除了樓頂的四十多個弓箭手能對城內發動攻擊(估計很容易被城內的弓箭手壓製住),好象是一無是處。
城內的投石機已經被火炮部隊消滅得一乾二淨,城中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對這種樓車產生威脅了,就這樣輜重兵在樓車後,推著這笨重的大家夥慢慢靠近城牆。
城內的守軍似乎也發現了情況不妙,火箭、標槍拚命往這個奇怪的大家夥身上招呼,可這個大家夥絲毫不懼這種程度的攻擊,依舊慢慢地靠近城牆。
當樓車抵近護城河的時候,樓車上的弓箭手猛然發難,手榴彈、燃燒彈好象不要錢一樣,發了瘋一樣向城牆的守軍頭上扔去,在連片的爆炸聲之後,西南城角上,竟被炸出一塊無人區,弓箭手借著這個空擋,開始用鋼臂弩對城牆上的弓箭手開始壓製射擊,由於距離近,居高臨下,還有樓車護板的掩護,城牆上的弓箭手很快被壓製住了!
守軍一看大事不好,急忙組織士兵對城牆上的部隊增援,巢車上炮兵觀察員連忙對城外的炮兵部隊發信號,對增援部隊展開炮擊。
“轟!轟!”
幾顆炮彈在人群中爆炸之後,整個增援部隊竟被打散了,一時三刻竟然不能城牆上的部隊增援。
巢車上的信號兵,一見時機成熟,趕忙向李超發信號。
李超騎在馬上,見到信號後,大喝一聲,“胡大海何在!”
“末將在!”胡大海一帶馬韁,走到李超麵前。
“命你領兩千將士,占領西、南兩門,不得有誤!”
李超轉身對樓車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耳中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樓車的兩側樓板倒塌下來,一側躍過護城河,直接搭在了城牆上,另一側樓板搭在了地上,樓車在兩側樓板中間,正好形成了一座浮橋。
胡大海一見此情景,豪氣頓生,大聲喝道“兒郎們!隨我來,建攻立業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