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
兩人短暫的會麵之後便各自散去,龍潛迅速清理河道,從水路運走了大批漕運銀子和糧食;李超的黑雲騎則打掃戰場,回收所有還能使用的弩箭和盔甲,畢竟回滁州的路還很遠。
這是,運河兩岸下起了濃霧,所有的戰船都籠罩在薄幕之中。
龍潛的船隊也不舉火,輕車熟路地駛進了一條運河的支流,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李超指揮眾人儘量收集沒有受傷的馬匹,這些可是寶貴的戰略資源。
黑雲騎在朝廷增援部隊趕到之前,迅速地撤離了戰場,繳獲的三百匹戰馬,為黑雲騎了相當的機動能力,黑雲騎果真像他的名字一樣,一陣颶風般消失在崇山峻嶺之中。
魚亭驛站方向終於傳來了喊殺聲,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李超的黑雲騎已經退入到嘉山南部的密林區,已不可能再被追及。
為了徹底擺脫追兵的威脅,黑雲騎馬不停蹄地整夜趕路,一夜竟走了二百裡的山路,李超派人一路上清除一切蹤跡,不給追兵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戰士滿是血汙的鐵甲上,泛起一陣暗紅色光芒。經過一夜的戰鬥和趕路,一個個都露出了滿臉的倦容。
“胡大海,命令所有人原地休息!”李超命令道,眼睛瞟向遠處的鄧愈。這一路上,鄧愈總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再也不願主動接近他,李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緩和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就順其自然了。
北方的初春,冰雪融化,大地一片昏黃,山林不見一點綠色。李超的黑雲騎在這片樹林裡格外顯眼。
北方不比南方,紅巾軍雖在南方鬨個天翻地覆,但黃河以北依舊牢牢地掌握在朝廷手中,一旦李超暴露位置,就會馬上陷入到不死不休的死鬥之中。所以,為了隱匿蹤跡,是絕對不能生火的,雖然每個戰士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打個精濕。
三、四匹馬圍成一個小圈,幾個戰士依偎在一起,用馬匹和彼此的溫度來維持正常地體溫。
在戰場上拚殺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精神一放鬆下來,一股倦意襲上腦際。但這個時候李超還不能休息,黑雲騎需要他。李超四處慰問戰士,給戰士打氣,這時候的黑雲騎人困馬乏,給養短缺,要是再士氣低落的話,這支部隊就徹底散掉了。
“胡大哥還是滿勤力的嘛。”李超見胡大海依舊帶兵巡邏,於是上前打趣道。
“嘿嘿,少帥謬讚了,每天定時巡邏,還是鄧愈定下的規矩呢。”胡大海帶馬走到李超的身邊,見他心情不錯,便想為鄧愈說項,“少帥和鄧將軍……”
“胡大哥,我把你調到黑雲騎也有段時間了,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騎兵實力如何?”李超還沒有心情調整和鄧愈之間的關係,便適時地打斷了胡大海的話。
胡大海見慣了風浪,察言觀色自不在話下,見李超如此說,也就改變了話題,“如果少帥真想知道的話,那就恕在下直言了。”
李超點點頭,翻
身下馬,揮手示意胡大海坐到自己身邊,“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當胡大海聽到“兄弟”這個詞的時候,眼中那抹不自然的表情一閃既逝,隨即換上一副嚴肅地表情,“現在的黑雲騎在這小子的調教下,已經能稱得上是騎兵!老哥我曾在蒙古軍營呆過,那些蒙古精銳的眼神、渾身散發出來如同刀子一般的殺氣,我永遠都記得!”
胡大海指了指身邊的戰士,“看看我們的騎兵,仔細看他們的眼睛,再沒有以前那種對死亡的恐懼和膽怯,有的是看破生死的堅毅和對勝利的渴望!這就是我們勝利的根本!”
從這場騎兵對悍中幸存下來的黑雲騎,經驗、勇氣和心理素質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戰鬥力何止倍增,李超自然知道這對一支部隊來說有多重要。
“胡大哥,你們做得很好!”
胡大海向李超使了個眼色,並儘量壓低聲音說道“少帥,黑雲騎能有如斯實力,鄧愈居功至偉,少帥如不能重用此人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李超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對於鄧愈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李超在潛意識裡一直把他當成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朋友,他害怕交朋友、害怕過分相信任何人,害怕有人真正了解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李超和所有的人都保持著安全距離,甚至在石姬、黃懿和李善長麵前,都帶著麵具做人。
他寧願沒有朋友,也不想再次被出賣!
“胡大哥,你被朋友出賣過嗎?”李超沒頭沒尾的一句問話,讓胡大海一愣,隨即回答道“朋友分很多種,酒肉朋友自不必理,隻要帶眼識人,自不會被宵小之輩有機可乘,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