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絕寵之醜妃傾城!
雲靈山半山腰,一頂四人抬軟轎緩緩地在山路上行著,轎子兩邊跟著的是無影無名二人,轎子裡躺著的,自然是夜幽宸了。
聽到轎子內輕微的聲響,無名慌忙朝轎子跟前走了一步,然後低聲道“王爺,您是不是醒了?”
“嗯。”一聲慵懶的聲音低沉地從轎子中傳出,“到哪裡了?”
“已經能看見營帳了。”無名回答,看了一眼抬轎的四個轎夫,想了想又說“王爺放心,皇上派去搭救溫世子和蘇大小姐的人方才已經過去了,咱們腳程慢,說不定還等不得咱們到營地,他們就能趕上來了呢。”
“嗯。”夜幽宸再次“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無名等了一會兒,見夜幽宸沒什麼吩咐,便從轎子後麵繞到了轎子的另一邊,湊到了無影跟前,然後興致勃勃地說道“這溫世子真是講究啊!上山打個獵也帶著那麼精致的酒壺和酒杯,我方才偷偷看了一眼,那杯子小巧精致,還是透明的呢!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透明的杯子!”
“溫家富可敵國,溫世子又是他那一代裡的佼佼者,有什麼稀罕物件自然得先經過他的手。”無影絲毫不以為然。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聽得一聲悶哼,抬著軟轎的四名禁衛軍忽然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轎子也搖搖晃晃地跌在了地上。
無影吃了一驚,一把抽出了腰裡的佩劍,淩厲的眼睛開始四處搜尋。
無名看著那幾個禁衛軍腳邊滾落的幾梨花生,悄悄吞了吞口水,然後輕輕扯了扯無影的衣袖“無影哥哥,你先彆緊張,你看那幾粒花生米。”
無影低頭朝地上看去,然後疑惑地看了一眼無名。
無名指了指轎子,悄悄點了點頭。
方才他端進軟轎裡的幾個果盤,其中就有一盤花生米。
無影一愣,收了佩劍低頭站在了一邊,他已經感受到了轎子裡傳來的不同尋常的威壓,他瞪了一眼已經在悄悄往後退的無名,艱難地硬著頭皮開口“……王爺……您……怎麼了?”
軟轎的轎簾被夜幽宸從裡麵一把掀開,他邁步從裡麵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陰沉。
冷冷地盯著無名和無影看了一眼,他沉聲說道“方才你們說,溫洛安身上帶酒了?”
無名看了一眼夜幽宸,顫巍巍地開口“……是……是的王爺,溫世子說閒著也是閒著,所以……王爺!您要去哪裡啊!”
無名的話還沒說完,夜幽宸已經抬腳往來時的路上走了過去。
該死的,那女人酒品那麼差,溫洛安那小子竟然敢往她身邊帶酒!
夜幽宸臉色鐵青,腳步越走越快,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蘇傾城醉酒那晚,在梨苑裡,她醉眼迷離,憨態可掬,收起了所有的利爪,她還……
“王爺,您回來啊!溫世子帶著酒原打算是跟您共飲的,可是您剛安排好事情不是就昏過去了嗎?我跟無影哥哥心中害怕,碰巧又遇上了幾名禁衛軍,所以他才提議讓我們帶了您先行下山療傷啊!”
無名跟在夜幽宸的身後解釋道,不同於無影的氣定神閒,他的輕功有些弱,追夜幽宸追得有些吃力。
“誰才是你們的主子?!本王不是吩咐了讓你們找蘇相的人帶她回去嗎?蘇相的人呢?他說留下就留下了?”夜幽宸猛地站住了腳步,冷聲對無影和無名二人說道。
“王爺恕罪!屬下知錯了!屬下們是擔心王爺,再加上溫世子之前跟蘇小姐也認識,所以屬下跟無名商量過後才同意了溫世子的提議。”不同於無名的滑頭,無影年紀長了些,說話也穩重許多。
“認識?”夜幽宸冷冷地重複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臉色黑得更徹底了,若是他們二人不認識,他也不至於如此煩躁!
“王爺,王爺您彆走啊!消息我都已經放出去了,這時候說不定皇上都已經在山下等您了,您得坐轎子下山啊!您走了,他們可怎麼辦啊!”無名跟在夜幽宸身後急聲叫道,又不敢叫得太大聲,生怕將其他人引來。
“那是你們的事。”夜幽宸頭也不回,遠遠地拋下了一句話。
“無影哥哥,怎麼辦!”無名看著夜幽宸的身影在樹林中消失,跺了跺腳急聲說道。
“我去追王爺,你去布置一下,對外就說咱們在回去的路上又遇上刺客了。”無影匆匆丟下一句話,然後追著夜幽宸而去,轉眼間也消失了蹤影。
無名在原地歎了一口氣,想了想之後,他走到轎子旁邊,伸手從裡麵端出一個裝滿花生米的盤子來。
看著地上四個橫七豎八躺著的禁軍,他將盤子裡的花生米全部灑在了那幾個人和周圍,然後牙關一咬,眼睛一閉,舉起手來持著那個空盤子朝著自己額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嘶——”無名被砸得眼淚汪汪,頭暈目眩了好半晌,終於“吧唧”一聲,成功地昏了過去。
……
“蘇姑娘好酒量,在下佩服!”那處隱秘的山洞裡,溫洛安晃了晃空酒壺對著蘇傾城笑道。
“你也不差嘛!”蘇傾城將手裡的琉璃盞倒了個底朝天,直到將最後一滴滴在了自己口中,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酒杯。
自從在梨苑那次醉酒之後,她一直忍了好幾日才敢飲酒。
那晚她帶著蘇雲薇打掩護,背著素錦偷偷從梨樹下又挖了一壇梨花釀回房,一時沒收住口,將整整一壺梨花釀喝了個底朝天也沒有一絲醉意,後來她研究了攝魂鞭裡淬著的攝魂散,又回想起藍子歸的話,這才知道了那晚莫名其妙醉的不省人事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在酒上,而是在攝魂鞭上。
湊巧喝酒的那一日,她把玩攝魂鞭的時候不小心被紮破了手,中了攝魂散的毒,所以才會有了醉酒的假象,她真實的酒量,其實是極好的。
“好了,酒也喝完了,咱們的救兵也差不多該到了,蘇姑娘收拾一下,咱們下山吧,想必蘇相已經等急了。”溫洛安將酒壺丟隨意在了一旁,卻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蘇傾城麵前的琉璃盞,然後跟他的那一個放在了一起,都收在了方才那個精致的小匣子裡,匣子外麵又包了一層包袱,這才打好結在背後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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