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將她綁架之後,他並沒有對自己有任何過激的行為,反而是對自己風度翩翩,帶自己來了這個地方,上了船之前還一定要給自己帶上一枚戒指。明明聶昱謙也上來了,他卻忽然收到消息說有警察過來,還是葉少風帶的隊,再之後卻忽然沒有了聲音,再然後他整個人好像都變了,那種狂妄的姿態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現在又要和聶昱謙賭命,他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帶著兩個女人出去給他們騰出時間來。
難道他不怕聶昱謙?
這根本就說不通不是麼?!縐蕭漠是多麼小心謹慎的人,何況先前他算計了一切還是輸給了聶昱謙,這一次怎麼會……
她咬了咬嘴唇,正想開口,卻見聶昱謙的臉色一僵。
他本握著她的手腕正要強行將她帶去船尾,此時指間突然猛地收緊,仿佛承受了突如其來的壓力或痛苦。
子蘇從自己的思緒之中猛然驚醒,看著他俊美的臉龐白了白,她驚詫道“你、你怎麼了?”
聶昱謙不答她,他隻是緊緊地盯住她。
子蘇見他不說話,隻是那眼神越老越暗,逐漸變得深邃冰冷,漆黑的眼眸裡仿佛是深不可見的冰窟。
她心頭咚咚一跳,剛才腦海裡麵一閃而過的那到閃電,仿佛又折回來,這一次卻是清晰了很多,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去牢牢抓住,麵前的男人卻已經發話——
聶昱謙看著她,目光一凜“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子蘇剛剛開口,猝不及防吸進一口鹹濕的海風,嗆得喉嚨發緊,不得不停下來咳嗽。
可是儘管她的表情那樣辛苦,聶昱謙卻無動於衷。
他緊抿著唇,手上逐漸用力扣進她的皮肉裡,抵禦著突然襲來的那股眩暈。
他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雖然隻是瞬息之間,但他明顯感到身體裡的力量似乎正被一點點抽走。
船體仿佛突然晃動得厲害,不,他想極有可能是因為他自己正在發暈。
隻是就算是如此,二十幾年來的專業訓練,還是可以讓他在這一刻保持短暫的清醒,思維甚至比平時轉動得更加迅速。
隻用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聶昱謙便得出了結論。
他微垂下視線,眼睛裡有淩厲的光芒一閃而過,幾乎咬牙切齒,“淩子蘇,你就這麼想要置我於死地麼?一次不夠,又一次和縐蕭漠串通!”
是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當他第一次因為縐蕭漠動怒而去下意識握住她的手時,指尖就被其中的尖細凸起刺中。當時他正處於縐蕭漠的鉗製之中,他竟一時疏忽了。
該死!
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而他更是該死!
他聶昱謙縱橫道上那麼多年,哪怕是從事著如此複雜的工作,他也從來不會有任何的閃失,一直都是他去算計彆人,這個世界上能夠算計他的人還沒有出生!他知道,今天所有的一切其實換做是任何時候,他也絕對會看出事有蹊蹺,縐蕭漠想要暗算他,還不夠資格!
但是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關心則亂……
真是該死的好極了!他當時就是因為顧及她,所以才忽略了那一瞬間異樣的痛覺。
而他此刻才知道,自己和她在一起那麼多日子,她的手指上從來都不曾帶有任何的裝飾品,更彆說是這一枚看起來價格比較昂貴的戒指了!
現在想起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前安排好的。
他雖然知道縐蕭漠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無動於衷,自己幾乎是要將他所有的基地都一鍋端了,他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他就是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故技重施!
那通電話說什麼警察來了,還是葉少風帶隊了,顯然根本就是假的,縐蕭漠是故意在為難她,迫使他親自出手,引他走進早已設好的圈套裡。
縐蕭漠早就料到他會出手維護她,甚至連他的反應和舉動都一絲不差的估計了出來。真該為這位和自己明爭暗鬥了數年的男人喝一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