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氣!
眼看那中年女子雙眉一豎,馬上就要提氣出手,嚴羽心中頓時叫糟!
這女子脾氣暴躁,功夫又高,一出手恐怕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勢必要將自己格殺當場。但是倉促之間,嚴羽卻無從解釋,你說人家是信自己人還是信你一個外來者?
“我死了她也一樣會死!”嚴羽連忙大聲喊道。同時他發動了自己眉心中被黑袍人所灌注的那個契約種子,潘小芸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用一個女子的性命來做要挾,雖然隻是一時權宜,但是嚴羽也深感臉上無光。
可是這一吼畢竟是救了自己的性命,那中年女子和葉凡本來都已經作勢出手,聽到這一句話,尤其是聽到潘小芸的慘叫聲,葉凡的身子卻硬生生頓住,還連忙示意他師叔暫且停手。
“小芸!小芸!”葉凡慌忙上去照看潘小芸。不過嚴羽隻是短暫地催動契約,所以那痛覺稍縱即逝,潘小芸很快便恢複過來,抱著身子恨恨地盯著嚴羽。
“那圖蒙人已經用秘法將潘小姐的性命和我綁在了一起。若是你們要對我動手的話,我自認不是對手,但是連累了潘小姐,可就不劃算了。”嚴羽向後退出一步,飛快地說道。
“小芸,他說的是真的嗎?”葉凡急忙向潘小芸問道。
潘小芸雖然滿臉恨意,但是卻不得不點頭,咬牙道“那圖蒙人弄出了一個什麼契約,非逼我在上麵簽字之後,隻要他一念咒我就渾身疼痛難忍。後來那圖蒙人走的時候又把那契約轉移到了此人身上。”
“這……”葉凡卻隻能對嚴羽怒目而視,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中年女子冷哼了一聲“用一名弱智女流的性命來做要挾,閣下可真是好手段!”
嚴羽的臉上一紅,爭辯道“兩位,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和圖蒙人的恩怨,扯到我身上,這也不是君子所為吧。何況我又不是武士,兩位武藝超群,卻來為難我一個區區匠師,難道這就是靈鷲派的威風?”
那中年女子被嚴羽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潘小芸卻對嚴羽心中恨極,眼見如此絕不肯放過,在旁邊大叫道“他就是嚴家那偏房子弟,幫著夷人圍剿咱們鐮刀會的!”
葉凡聽到如此因果,也是勃然大怒,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若不是顧忌到潘小芸的契約,他都想馬上衝上來將嚴羽亂刀砍死!
嚴羽心中也是大恨,心想我數次明著暗著相助與你們,還是你們最先派人來殺我的呢。可是他影殿潛伏者的身份不能說明,這種種理由更不能拿到台麵上說話。
嚴羽腦中飛速地轉動,如今這局麵,自己唯一的憑借就是手中有潘小芸作為人質。看起
來葉凡對那潘小芸非常著緊,唯今之計,隻能還是以她性命相威脅,大不了讓他們帶走潘小芸,然後各走各路。
大鳥背上這個黑袍人,應該是圖蒙軍中另一隊人馬中的法師,如今也被他們捉來。看起來這法師落單之後,對上高階武士也一樣不行,卻不知這靈鷲派的女武士能否到圖蒙人的大營中殺人,就給他們指到那邊去,讓這兩幫人殺去吧。
嚴羽心中盤算著,卻不防腦後突然一痛!
嚴羽眼前一黑,頓時暈厥過去。
原來那靈鷲派的中年女子,見到嚴羽和葉凡在糾纏不清,卻暗地裡運起了自己的獨門戰技。靈鷲派的戰技都是以風土兩係為主,這中年女子氣脈成就了六階,已經修出了超乎武學的神通來,能夠通過大地的連接,神不知鬼不覺直接將力量傳導到百丈之內的另一處地方。
嚴羽心中盤算的時候稍稍放鬆了警惕,就沒注意到那中年女子手上黃光一閃即逝。然後在他身後半尺處的地麵上突然鑽出一團黃色的煙霧,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帶甲小人兒的模樣,朝著嚴羽的後腦就是一棒砸來。
也是她顧忌到嚴羽先前口中所說將他與潘小芸性命綁在一處,所以特意留了嚴羽一命。這葉凡不僅是她的師侄,而且是她本家侄子,既然他對這少女如此著緊,她自然也怕將嚴羽弄死的話,這女孩兒萬一跟著一命嗚呼。
將嚴羽砸暈之後,她讓葉凡將嚴羽用繩子捆起來,然後說道“這種將性命相連的惡毒東西,應該是屬於詛咒蠱毒一係。我雖然對此沒什麼涉獵,但是卻聽派裡有那些來自南疆十萬大山中的姐妹曾經說起。既然控製你朋友的已經被轉移到此人身上,那就將他也帶回靈鷲宮中,我找人幫你解除詛咒罷了。”
葉凡聞言頓時大喜道“多謝姑姑了。”
他一手拎著嚴羽,將他扔到了灰色靈鷲背上,然後又托著潘小芸皓腕,讓她也坐上靈鷲來。
聽說靈鷲派中有人能夠接觸自己身上的契約,潘小芸也是喜極而泣,心中一刻也不相等,就盼趕快去到靈鷲宮中。
但那中年女子卻說道“這次下山來,我本來卻是追尋一頭妖獸,無意間遇到你們這事情。好在那妖獸仍舊逗留在景雲山脈之中,還得等我先去把這件事情完成,才好一塊回去複命。”
葉凡和潘小芸雖然心急,但是也知道姑姑這件事才是正事,所以也不敢再說什麼。幾人在灰靈鷲背上坐定,這大鳥撲騰著飛了起來。葉凡就拉著潘小芸,詢問自己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女孩兒自己那一身衣服哪兒去了。
潘小芸怎麼好意思在情人麵前說起自己所遭受的屈辱,隻是含混地說
在打鬥中損毀,所以就扒了彆人的一件衣衫,又將後來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她不忿嚴羽煉寶對付鐮刀會,更氣他看到了自己的裸體,在她的口中,嚴羽自然成了罪大惡極,助紂為虐之輩。
葉凡聽得心頭火氣,在大鳥上也忍不住踢了嚴羽背心幾腳。
嚴羽腦中早就模模糊糊地恢複了意識,被這幾腳踢得轉醒回來。那葉凡隻當他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下腳倒是有分寸,嚴羽醒來之後隻覺得背心稍有些疼痛,倒是身下的地麵忽上忽下,又帶著些溫度,十分詭異。
待得他睜眼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就知道已經著了那中年女人的道兒,卻也隻能老實繼續坐在原地。若是反抗的話,都不需要那中年女子再出手,隻要葉凡一伸手就能將他推下去,摔成一灘肉泥。
雖然昏迷中沒有聽到那中年女子對葉凡所說的話,但是嚴羽也知道,若是此番被帶回到靈鷲宮中,肯定隻有死路一條,所以腦中飛快地轉動,思考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脫此困境。
在他身後,那黑袍人倒是也老老實實地蜷著,放棄了任何抵抗的心思。
灰色靈鷲在天空中又飛了一盞茶的工夫,中年女子突然叫了一聲“看到了,就在那裡!”
說著嚴羽隻感覺身下一震,那中年女子竟然就直接從靈鷲上跳了下去!嚴羽想起之前此人出場的時候就是如此從天空中墜下來,不由得羨慕起高階武士的神通。
不過葉凡雖然也是靈鷲派中武士,但是畢竟年紀較輕,操控靈鷲飛行的本事比起中年女子差的太遠,連忙騎到這靈鷲脖子上,指揮著大鳥緩緩地落下雲頭,往地麵下降去。
尋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地方落地,幾人也不下來,就在大鳥背上等待那中年女子。
遠處山林中,隻聽到轟隆隆的雷聲不斷傳來。嚴羽循聲看去,隻見一小塊烏雲,就單單籠罩在一座小山頭上空,電閃雷鳴不住地從那烏雲往山頭上轟下去。
座下的大鳥似乎對那雷聲有些畏懼,嚴羽感覺到每次雷聲響起的時候,它的背上就一陣顫抖。
葉凡也注意到這一點,和潘小芸小聲商量了幾句,決定將大鳥再往遠處飛飛。
不過他本來的技術就不如他姑姑,再加上如今負載的人多,那大鳥撲騰了幾下,竟然無法飛起來,反而更顯得煩躁不安。
葉凡口中吆喝了好幾聲,才勉強讓靈鷲安靜下來。潘小芸卻小聲提醒道“這個家夥從圖蒙人那學會了一種法術,能夠將我們的身體變輕。”
大年初一,堅守在更新的崗位上!大家兔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