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屍體是不是已經被她家人領回去了?”李楓樺問。
“這些屍體十分特彆,局裡不會還回給家屬,而是集體燒掉。”汪海峰道。
李楓樺又想到那晚聽到竊竊私語聲,不想承認那是鬼語指引著他去找到他們,事實就是如此。又問“我,可不可去看看餘曉魚?”
第二天,李楓樺來到太平間,在陰森森的地方第一次見到陪逛了多少家商店的餘曉魚。
她是個漂亮的姑娘。
太平間裡很冷,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刺骨幾倍。
“我漂亮嗎?”
李楓樺猛的一驚,尋聲看去,在屍身旁立著一位飄渺的人形,看不真切相茂。但是,李楓樺敢肯定她就是餘曉魚。“是個漂亮的妹子。”他認真的答道。
“那麼,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就算我死了,我也能看到你,你也能看到我。想來我們也可以滾床單的。怎麼樣,做我人類男朋友吧!”餘曉魚說道。
“哎?”李楓樺嚇了一跳,“女,女,朋友?”找個女鬼做女朋友在古代應該是流行,要不然哪來那麼多人鬼情未了唯美又驚悚的故事。隻是,現在……好像也沒關係,不管是人是鬼,有女朋友總比做單身狗強。李楓樺糾結撓著頭發。
“哈哈哈。”餘曉魚大笑起來,“李楓樺,你真可愛,我真的愛死你了。可惜,我們相遇的晚了。哈哈,你要小心點噢,帥氣又可愛的你小心將來被男女通吃嘍。哈……現在,我才體現到如果能活著該多好!”
李楓樺也深感惋惜,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女孩子,正當美好的年紀卻死了。
“看在你真心實意陪我逛街的份上,我就不再纏著他,把他還給你。李楓樺,我能托你一件事嗎?”餘曉魚認真道。
“好。”
“見到我的家人,告訴他們,我……我愛他們如果來生有緣,我定會好好的報答他們,特彆是我的爸爸,我沒有聽他的話才有了今天這個結局我不該浪費大好年華我不該忤逆他的善意我不該自暴自棄……現在想來我做錯了太多太多也懂得了世上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隻有不體諒父母的熊孩子……”
餘曉魚說了很多
李楓樺默默的聽著,記著
“好了,我要走了再不走,那些人就要來了。”人形飄忽,聲音飄渺,“對了,李楓樺,告訴你一個秘密啊。他(她)……的心裡全是你!”
“哎?”李楓樺一怔,“誰啊?誰心裡全是我。”
“哈哈,你猜。”
“喂,餘曉魚,那個女人是不是你殺的?”李楓樺對著空氣問道。他指的是史善洪屋裡那個橫死的女人。
四周歸為平靜,從此世上少了一個叫餘曉魚的人。
李楓樺走出警局時手機響了,接起來卻是老大史善洪打來了。這才知道史善洪已被無罪釋放,兩人約了去看滕飛。
後來得了機會,李楓樺問汪海峰那個無臉男是怎麼回事。汪海峰來了一句,“和你沒關係,被彆人帶走了。”
李楓樺總感到有什麼事似了了又沒了,心裡有塊石頭壓著。
又過了三天,滕飛醒了,讓李楓樺和史善洪傷心難過的是滕飛居然不認識他們了。醫生說是大腦因缺氧而導致失憶。而這失憶能否被恢複很難說。
歐陽平每每過來看望滕飛都惋惜不已,說a局裡的人他已聯係上了,隻是可惜了。
李楓樺問過歐陽平,為什麼他滴了那種液體看到的是一片鮮紅。
歐陽平沉默好一會,在李楓樺認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藥是福魚給我的,你可以問問他。”
藥是郭福魚的?這個臭小高中生到底是什麼來頭!後來李楓樺就問了郭福魚,當時,郭福魚在院子的躺椅上看書。他眼睛沒有從書上移開又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那種東西是給人用的。”
李楓樺一時沒轉過彎來,道,“難道我不是人”!
這一句話讓一旁平時十分愛惜自己毛發的大黑貓捧腹大笑,還在地上滾了數個來回。等它笑夠後起來大叫道,“你就不是人,你本來就不是人,你從來就不是人,你永遠也不會是你。”
李楓樺氣得拿起掃帚追著大黑貓打!
滕飛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就回到家裡靜養,李楓樺白天去陪他,晚上回到郭福魚家。
時間過得很快,離傳統的春節不到一個星期。大街小巷裡都掛起紅燈籠,處處體現出年的味道。
地鐵飛快的在城市裡穿梭,以前擁擠的車廂內因為外鄉人的離開而顯得空曠。那一天晚上李楓樺一手拿著書一手拉著吊環,聽到報站要下車時,忽然看到一位紅衣妖豔的女人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坐在一邊,一位戴眼鏡的男人色眯眯的湊了上去。
李楓樺下了車,站在月台上地鐵從麵前飛馳而過。看到那個紅衣女子帶著魅惑的笑容偎依在那個眼鏡男懷裡說著什麼。
這個女人,李楓樺見過兩次了,一次是與滕飛一起在地鐵上,一次在弄潮路88號的彆墅裡。又想到弄潮彆墅裡的嗜血花……這時,李楓樺突然明白一直以來是什麼東西壓在他的心頭,那就是嗜血花是以人為養料,為什麼又長成人形?那人形的樹莫非是人的靈魂?種樹之人不僅殺了肉身還束縛著靈魂,這是何等殘忍的事!又是什麼樣冷酷的人想出來的辦法?!另外,若真是如此,那餘曉魚的靈魂為什麼沒有被束縛起來?又是什麼時候進入滕飛的身體裡的?
推開院門時,大黑貓那獨有的譏諷聲音準時出現道,“呸,你還知道回來,這都幾點了,滾出去,本大王要落鎖了,閒人一律不準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