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錄!
有人說死亡是件愉悅的事,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死了不再回來。李楓樺很想證實這句話是錯的,頻臨死亡是件痛不欲生的事。
冰冷的水波吞噬了李楓樺的五感,連印堂的疼痛都漸漸的感受不到。
當他的走馬燈放到上大學時,和滕飛相遇相處的日常時,一股暖流由丹田漸漸升起。
想到郭福魚和大黑貓的搭救時,這股熱流彙集成大河在他的丹田內翻滾。時間像是靜止一般但是腦海中的每個人身影卻漸漸的淡去,隻留下一片空白。李楓樺忽然覺得這種空白感以前好像也有過。
什麼時候的事?!忽然有一段記憶浮上心頭。那時他也是被一隻從水底伸出的手抓住腳踝往水裡扯,他也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生的日常。在他腦中變成一片空白後,四周的水消失了,在他眼前突然出現兩個人,一胖一瘦穿著白色道袍卻看不清樣貌。
瘦道人像是突然發現他一樣驚訝的對胖子道,“哎呀,他怎麼在這裡?”
“哎喲喂,他什麼時候入世的?怎麼沒聽說,為什麼入世?”胖子對瘦子說。
“是啊,沒聽說過啊,怎麼回事?莫非那裡出了什麼事?不應該啊,若是出事了,我們不應該聽不到一點風聲啊!”瘦子道。
“最近有什麼大事嗎?”
“不知道啊,等一會回去打探打探。哎喲,現在怎麼辦啊,看他樣子靈智還未開?”瘦子問。
“嗯,如何是好呢,隻能打回去了!”胖子道。
“那你快去打啊,時間不能太長,要不然不廢也殘了。”瘦子碰了碰胖子說。
“貧道不去。他在這裡風評太差,狡詐殘忍出了名的,萬一他歸位後還記得這事回來找貧道報複可如何是好!”胖子道,“還是你去,你有地方可以躲。”
“不去不去,我那幾個小地方能躲幾時。都怪你,什麼時辰不好挑偏偏挑這個時辰來此垂釣,你看,釣了個禍害出來。”瘦子十分不情願。
兩位道人毫不避諱的互相推脫,誰也不願意上前來打回去。
“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六年前小湯山的事你可還記得?”胖子道。
“噢,記得記得。你的意思是,這位入世是為了那位鋪路?!”瘦子問。
“猜測猜測而已。如果真是如此,在他靈智未開時損在這裡會不會壞了那人的計劃?”
“那你說怎麼辦?”瘦子問。
“把他打回去啊。”胖子說。
“那你打啊,再不動手可就遲了,遲了他就要歸位了,我倆得快點逃了。”瘦子道。
接著李楓樺感到一道金光向他拍來,他就感到自己又回到水裡。是,李楓樺又回到了水裡,剛才失去的五感又漸漸的回來了。四周還是冰涼的水,印堂還是疼得要命,隻是從丹田中升起的那股熱流還在。李楓樺活動一下雙手,此時他的一條腿已深陷入淤泥中。
李楓樺躬身下腰,雙手順著自己的腿扒開淤泥,隻到抓住那隻鎖住自己腳踝的手。“起開!”李楓樺集中精神喝道。
滕飛身體無礙,記憶恢複些時一直在研究一本書,叫《言辭》。有時間李楓樺也跟著一起看,書上講的東西比較生澀難懂,大意是說每個字每種聲音都是有力量的,文字通過不同的聲貝發出來力量也有強有弱。滕飛說他會的招魂術就是通知文字,換句話說是語言的力量來實現的。
此時李楓樺大喝一聲,果見那細長的手縮了回去。李楓樺劃水冒出水麵,爬上岸後發現自己呼吸很平穩,沒有溺水後該有的症狀,這很不尋常。回到屋內,他們三個還沒回來,想打個電話聯係一下,一摸口袋,“靠,我的手機!”他的手又掉水裡廢了。
李楓樺換好衣服想了又想,覺得水下那隻手十分不妥,他找到村長說了自己的想法。
村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這條環村河怎麼可能吸乾?我在這裡生活幾十年了從來沒聽說誰敢把這條河的水吸乾。小夥子你想得太多了。”
“可是村長,比起活水屍和把這條河吸乾哪個更難?”李楓樺決定道。
村長猶豫道,“你也知道活屍?啊,定是顧家小娃子說的。小夥子,我勸你早些離開,這裡的事連上麵的那些大人物都搞不定。唉,你們這小年輕就是不毛躁。”
李楓樺磨了半天的嘴皮子也沒能說服不了村長,隻好回去繼續等。隻到傍晚時分,一車吉普車開到家門口,從車上跳下來兩名警察,然後是滕飛和顧宇卻沒有看到蘇梅郝。
李楓樺激動不已,有種死後重逢之感。看著走過來的滕飛他眼中閃著淚花,嘴巴蠕動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滕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楓樺忽然道,“你溺水了?怎麼回事。”
“咦,老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是的,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李楓樺眼巴巴的望著滕飛。
顧宇圍過來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事就好。你們聊,我去燒點水。”說著進了側屋。
這時李楓樺才想起來問,“找到原因了吧?那個,她奶奶怎麼樣了?對了,蘇妹子呢?”
“先說你的,你是怎麼回事?”滕飛緊緊的盯著李楓樺,桃花眼底隱現波濤怒意。
李楓樺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的事說了一遍,卻忽略了那個一胖一瘦兩個道人的對話,上岸後李楓樺隱約記起來,聽到這兩人對話應該是在他七歲溺水的時候。那時他在鄉下外公家出的事,當時他沒死替死的是水柱哥。
“老三,我感覺水底那隻手的主人不簡單,或許會和活水屍有關。”李楓樺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