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說說你和你哥哥為什麼打架?”顧宇問。
小孩子說著方言原本就不好懂,現在嘴裡含著糖果更加難懂,要經過呂喬秦翻譯。
“哥哥不相信我,說我說慌。”小弟弟道。
“你說了什麼他不相信呢?”顧宇問。
“我,我看到一個女人渾身是水的從我家屋後走過。那個女人很可怕,不像是我們村的,是鬼。我說了哥哥一直不相信我。”小弟弟道。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顧宇神色一動問。
“好些天前看動畫片時,我去後麵尿尿時看到的。”
“好些天是哪一天?”顧宇疑惑問。
“是,是三個哥哥淹死的那天。
“那女人從哪裡來又去了哪裡?”顧宇問。
“我不知道。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顧宇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又道,“你和你哥哥睡一張床,你哥哥什麼時候起床的你知道嗎?”
“夜裡我聽到外麵有人說話聲,還有走路聲。哥哥說去看看,後來我就不知道了。”小弟弟說著眼圈紅了,想來他知道哥哥失蹤是什麼意思。
顧宇暗中歎口氣,想著看來昨夜除了山鬼外還有很熱鬨的事。
後來,他把呂喬秦和小男孩打發回家,他獨自跟上幾個村裡的人上山,想把李楓樺扯回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山地因為承包出去,有人打理路也好走些。顧宇一直打李楓樺的手機,卻是關機。打呂喬楚的,通了卻沒人接。這讓他格外鬱悶,暗罵道,‘死胖子,把我家小四拐哪裡去了。’
中午時分,天色又陰沉下來,看來又要下雨。顧宇摸索著下山,回到呂三叔家時,呂三叔是回來了,聽說沒找到失蹤的小子。呂喬楚和李楓樺還沒回來。顧
宇無精打采的看著遠山有些擔心起來。
細細的小雨又開始飄落。顧宇一遍又一遍的打兩人的電話,一直沒有結果。
他緊張的在屋裡走來走去,想著這事得找個人商量一下,這時才想起來還有個滕飛。上樓時看到滕飛又在睡覺,顧宇發現這次滕飛格外不對勁,特彆的懶散。
他走到床前起腳踹向滕飛道,“你屬豬的啊,晚上睡,白天也睡,不怕胖死啊。起來,和我去找小四。該死的呂胖子把小四帶上山了,這會還沒回來,我的感覺不太好。”
顧宇的腳飛來滕飛也沒動,顧宇無奈隻好臨時收了腳,看到滕飛緩緩的睜開眼盯著天花板愣了幾秒,才緩緩的坐起來望著灰蒙蒙的窗外道,“他們還在山上,而且,已到山鬼的地盤了。”
“哎?你怎麼知道。你,你莫非魂離了?靠,老三,這可是白天,沒人護法你也敢離魂?滕老三,我越發發現你是個迷了。”顧宇驚訝的問。
所謂的魂離就是假借睡眠讓兩魂出體周遊。通常情況下夜色下魂離得安全些,因為白天陽氣足,陽光會傷了靈魂。
另外,在魂離時得有人守著,若是被人強行叫醒,兩魂會迷失在體外。這樣,人會因為少了兩魂或是長睡或是成白癡。
顧宇懷疑的打量著平靜如常的滕飛,看不出所以然來隻好又道,“這次小四死定了。不對啊,現在天還沒黑呢,山鬼應該還在沉眠。他們就算到了山鬼的地盤上你不會立刻被吃掉吧?靠,什麼鬼地方,風水亂得一塌糊塗。”
滕飛穿好衣服下床,走到窗口,推開窗戶感傷道,“原本這裡的風水是極好的。山裡有棵不死樹,護佑這裡的一方水土。現在那棵樹應該沒了。”
“怎麼聽著你以前來過?什麼時候來的,上輩子?不死樹?這麼好的東西放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等於告訴世人誰有本事誰來搶。”顧宇看著滕飛挺拔的背影,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寂寞感。“老三,你的心裡到底裝了多少事,你若是不想和我說你就和小四說說,那孩子至少現在是沒腦子,記不住事。”
“那孩子麼!你也是個孩子好吧。嗬嗬。走吧,我們去把他接回來。”滕飛說著轉身往門口走去。
顧宇一怔,總覺得剛才滕飛說的話有毛病,一時又想不出哪裡有毛病。兩人穿著雨衣帶著手電出了門。呂喬秦也要跟著,顧宇沒有答應。
因為下雨的原因,山路不好走。顧宇帶著李楓樺從無了那裡順來的百寶袋跟在滕飛身後認準一個方向走。林中視線並不好,好在不怕有什麼野獸。
翻過三座山頭,顧宇擔心起來。通常情況下找人就在村子附近的山頭找找就好了。哪有往彆的山頭找的。顧宇問道,“小四為什麼入山這麼深?是不是那個呂胖子故意的。”
“或許吧。另外,呂家那對夫妻有問題。”滕飛道。
“哎?不會吧。如果他們不是人,這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顧宇疑惑道。
“我不是說他們不是人,是說他們不是好人。”滕飛說著大步跨過一道四五米多寬的山間河道。
顧宇卻是挽起褲角趟水過去,好在水不深,他憂悶的低喃道,“靠,一個個的都來欺負我這具沒練過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