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錄!
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一彎毛毛的月亮掛到天空山間林密,偶有水滴從樹下落下來,滴到全身僵直的李楓樺額頭上,刺骨的冷讓他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在他的麵前三米外站著一位身材修長,穿著白色長衫頭發及腰的男人他手裡拿著折扇,五官卻隱藏在樹影裡看不到
李楓樺一眼認出他就是那一年出現在自己夢裡帶走柱子哥的水鬼!那個原本應該帶走自己的水鬼!
柱子哥的事是李楓樺心底的痛,是一顆壓著他喘不過氣來的愧疚之石。現在,殺害柱子哥的凶手就在他麵前,他想……報仇
“少年,你還沒有回答本公子你剛才跳的是什麼?”白衣男人的聲音帶著戲謔
李楓樺死死的盯著白衣男人,忽然心神一震回頭看向還在捉烏鴉的呂喬楚暗道不會吧,水鬼在麵前站著呢,那麼,附在呂喬楚身上的又是什麼?還是說有兩個水鬼?那麼,這些邪氣的烏鴉又是怎麼回事?李楓樺忽然感覺到四周鬼氣森森像是有無數個水鬼在跳舞,而他連個法器都沒有,這可真是作死的節奏!
但是,此時怕是沒用的。李楓樺深深的吸口氣,讓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安寧下來,橫豎是死,絕對不能死得難看。他神色堅定的挺直腰杆看向問道,“剛才我是在跳廣場舞,舒舒筋骨。咳,我叫李楓樺,木子李,木之楓樺。閣下怎麼稱呼?”
白衣男人輕搖著折扇帶著絲笑意,道,“展途,一展宏圖,嗬嗬,開個玩笑,是前途的途。不過,你的名字取得過了。”
關於命格五行補過之事以前歐陽平也說過,以前李楓樺不以為意。現在聽一個水鬼說起來,李楓樺覺得甚是古怪。他憋著一肚子惡氣道,“展公子是水中之魂,為何到陸上來不怕被豺狼虎豹給叨走了!”開門見山道。
“陸與水隻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給我下的定義罷了。嗬,若你是豺狼虎豹,誰叨誰還指不定呢。”展途的心情非常好,居然和李楓樺對起戲來。
李楓樺被他反駁的差點背過氣去,他暗自讓自己冷靜,然後開門見山道,“展公子怎樣才會放了我和我的兄弟?”
“本公子就是衝你來的,怎麼可能放過你!”
一句話讓李楓樺頭皮發麻,這個水鬼還是想抓他去做替身。那麼,柱子哥算什麼,白死了?何況小麟軌村裡死的三個男孩又算什麼?
想到此,李楓樺漸漸憤怒起來,身上的氣息的也漸漸變了。一眼清澈的眼睛注視著展途,心裡卻盤算起來,若論打自己應該打不過展水鬼。隻能拚死帶著呂喬楚往山上衝。這山是山鬼的地盤,一個外來的水鬼不一定敢跟山鬼鬥。而山鬼江小配是喜歡自己的,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殺害自己。以後的事隻能以後再說。
李楓樺打定好主意餘光去捕捉呂喬楚的身影,而呂喬楚還像傻子一樣追趕著烏鴉東奔西跑。
李楓樺正色的看向展途,想著轉移他的主意力道,“看展公子一表人才,衣著裝扮是清朝人士,不知道公子是生活在哪一位皇帝時代?”看到展途的衣著不差,又聽到他提命格之事,想來是位出身在富貴人家又懂些玄學八卦的人。所以,他想借此一問讓展途回憶起前生往事來爭奪一點時間。
展途搖著扇子的手突然停下來,桀桀的冷笑了兩聲,“一表人才麼!”說著往前走了兩步,李楓樺又後退兩步。
不明的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照在展途那故意揚起的臉上,李楓樺全身猛的一震。
看身材著裝他絕對是個玉樹臨風的俏公子。誰知,他的臉——卻滿布大小窟窿,潰爛的皮肉白中透黑,黑中透藍。一隻眼睛被縫起來,另一隻眼珠子隻有一半掛在眼眶下麵。
李楓樺知道陰魂呈現在世人麵前的樣子大多數是
死時的模樣!看到展途的樣子李楓樺心裡一陣難過後胃裡翻江倒海,想吐卻吐不出來。
“嗬嗬哈哈哈,你在同情本公子?不不不,不需要。外貌隻是一副皮囊而已,一如,你長得到是不錯,我若奪了你的舍。你說,你是我還是我是你!”展途說著又往李楓樺走近。
“奪舍?”李楓樺後退道。奪舍還真聽無了說過,是傳統道家一種借彆人身體還陽的手法。顧宇的借屍還魂是奪舍中死借,就是宿主陽壽已儘,然後用一些手段讓新的靈魂與肉身再次融合。這種做法的好處是肉身與靈魂一起成長,融合度高,哪怕就是冥使鬼差來了也拿還魂人沒辦法。缺點是不容易成功。
還有一種就是活借,新的靈魂借用高超的術法強行把宿主的魂魄給吞噬後占據肉身。這種做好處是容易得手,缺點是融合度低,會因為排斥反應而肉身腐爛。冥使鬼差也容易追過來索拿。
李楓樺聽到展途要過來奪他舍,他緊張的捂住印堂處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是你解封了我,所以,你得對我的一切負責。”展途說著拿扇子當武器撲向李楓樺。
李楓樺沒明白什麼叫‘是你解封了我’的意思,此時也顧不上弄明白返身躲到一棵身後麵。沒有看到展途攻過來,他狐疑從樹後麵伸出頭看去,沒人。正感詫異時忽感身後有異動,再想避開已經遲了。
展途伸出兩隻手臂從後背按在樹上,把李楓樺圈在手臂彎中。低笑道,“……你……能逃到哪裡去……”
陰冷的氣息灌進李楓樺有脖子裡,讓他全身的汗毛倒豎,他憋著一口氣轉身寸拳擊出然而拳頭擊出去空無一物但是,一張鬼臉就在他麵前,差不多是麵碰麵李楓樺都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腐敗臭氣
“沒用的,無論你怎麼掙紮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的陰身和肉體都是我的。桀桀桀。”展途得意的狂笑起來。
李楓樺急得冷汗直冒,怎麼辦,碰不著打不著。他卻可以侵入自己的身體。正在這裡旁邊忽然傳來轟的一聲。接著聽到一聲美妙的女人說話聲,“什麼野物都敢到本神女的地盤上作亂,真當奴家睡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