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錄!
顧宇對於呂展途講了這麼久的故事沒興趣,隻到提到紅袍年輕人,他才豎起耳朵認真聽
百鬼亂城事後,顧宇多次去李楓樺帶他去過的穀解語住的小區,可惜,一直沒有機緣見到穀解語,連她的所住的那幢樓都沒有找到他現在肯定的是在小廣場上出現的那個紅袍年輕人就是滕飛讓他疑惑的是滕飛怎麼會知道那麼古老的陣法,他會是穀解語壁畫上的人嗎?
“他出現後什麼話也沒說,見人就殺手法乾淨利落外來的那些流民見情況不對立刻逃跑了但是,我不能跑,術法還沒有完成,設加在鄉親們術法必須得解除,要不然,他們真的死了可惜沒等我解除術法,那個紅袍年輕人就殺了我”呂展途再次回憶起那一晚帶給他的害傷。那一晚那抹‘血紅色’帶給他的憤怒,恐懼,絕望。那個摘葉傷人,落花傷魂的手法卻又有著孤傲的眼神的年輕人。
“後來,我的肉身被毀,魂魄被鎮壓在村外的荒石下而這些鄉親們的魂魄因為被我施了法困在肉身裡那些流民共同集資造了鎮魂鐘,把他們的肉身鎮在死亡穀裡”
“十幾年前,鎮壓我的石頭上的鎮魂咒被那小子解開,我重獲自由自由了目的當然要有報仇,報仇。現在的小麟軌村都是當年那幫忘恩負義流民的後代,哼哼,本公子得讓他們血債血償。”
顧宇暗自點點頭,原來如此。當年的麟軌村民想來死得死離得離,後來的人改為小麟軌村來區彆與之前的村子。“那位紅袍年輕人,你之前真的見過?他也沒有提過與你的或是你師傅的恩怨?”
“沒有,我可以肯定那晚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哼,你瞧瞧他那副欠揍的表情,若是見過定不會忘記。”呂展途道。
“小四遠在s市,多年沒有來過這裡你是怎麼知道他並且讓呂胖子把他帶過來的?”顧宇問。
“是我這個不成氣的子孫拿著他的照片回來找我的。我一眼就認出這小子就是當年解封我的人。這個子的陰身靈力強大,對於我這樣修陰身的魂是再好不過的良藥。”呂展途道。
這讓顧宇不解了,呂喬楚為什麼拿著李楓樺的照片到這裡來詢問是鬼的呂展途?這個問題隻有問呂喬楚了。
繞出山腳,漸漸的走出密林,顧宇驚訝的發現回到了村外那個水塘邊。顧宇瞧了一眼呂展途道“原來如此,你根本不是水鬼,隻是恰巧你的墓被藏在水底,自由後借著水遁出來而已。嗬嗬,既然你不是水鬼,為何傳言你抓魂作替身?”
“這個麼,沒必要回答。”呂展途說著用扇子指向水塘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把水底的守護獸移個位。”
月色下,水塘的水麵上倒映著清冷的月色光暈。顧宇一時沒反應過來呂展途說的守護獸是怎麼回事?細一想,才漸漸明白。小麟軌村四周被高人埋下守護獸,來防止魑魅魍魎危害村子。所以這麼些年來呂展途一直沒有機會滅了這個讓他憎恨的村子。
細一想又不對,呂展途能利用呂喬楚,自然能利用呂三叔一家把守護獸給搬開?不,或許他一直在找守護獸的位置。隻到最近才確定了一方守護獸在水塘底下。不,還是不對。如果村子四周有守護獸,為
什麼山鬼能夜進村子?
顧宇怎麼想也想不通,腦袋裡亂得像團麻。
“怎麼,想反悔不成?”呂展途死死盯著顧宇。
“最近在水塘裡溺死的三個男孩不是你的手筆?”顧宇忽然問。
“本公子隻在山的另一邊吸食精魂。這個村子裡的每一個人,本公子要用刀一刀一刀的活刮了他們。請下水吧,顧公子。”呂展途笑嗬嗬的回答。
顧宇沒辦法,答應過的事不能輕意違背。他活動一下筋骨準備下水,忽然看到遠處村子裡多處冒出熊熊大火。哭喊呼救聲漸起。
顧宇嚇了一跳,扭頭看向呂展途,想報複村子裡的凶手在這裡,那麼誰對村子出手了?他立刻跳起來道,“我先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答應你的事等會再來做。”說著往村子裡跑去。
呂展途氣得往前追了數步,猛的一愣,發現他可以越過水塘短暫的吃驚後大喜,揮著扇子道,“鄉親們,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顧宇跑到最近的一戶人家,遠遠的聞到濃重的汽油味。火是從正屋裡麵燒起來的,正屋前傳來推門的呼救聲。顧宇跑到正屋門前,發現大鐵門被人從外麵鎖起來,鎖是老式的鐵鎖。這絕對是人為的故意縱火殺人,而且殺的是全村人。開門撬鎖可不是他顧宇的強項,他抬腳踹向鐵門,鐵門隻發出咣當咣當聲。
“救命啊,救救我。”屋裡頭傳來無助的哭喊聲。
顧宇急出一身汗,他身上帶的是對付鬼怪的桃木劍,黃符等。他用手電掃了一圈院子裡,看到屋後有塊大石頭,起身跑過去搬起石頭對著門就砸。這時,他發現門鎖過於結實也是錯。好不容易把門上的鎖砸開,屋裡逃出來三人。
顧宇吩咐他們就近去救其它人,他跑去下家時拿出手機報了警。
村子有幾十戶人家,幾乎每家都在燃燒,都有人在呼救。聽著一聲聲無助的哭喊,顧宇感到一陣無奈。火電無情,隻需要短短的幾分鐘就能有奪走一人的生命,他一個人救不了全村的人。
正在顧宇心急如焚之時,忽然看到數個乾屍紛紛在村子裡行動,乾屍們力氣比顧宇大多了。每到一戶人家他們或撞向門或撞向窗,被困在火裡的村民相繼逃出屋子。婦人小孩子的哭喊聲,男人抱怨憤怒聲夾雜在劈裡啪啦的燃燒聲裡。
顧宇沒想到呂展途會救下村民,遠遠的看到呂展途飄過來,他笑問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口是心非的人大好人。嘖嘖,這下你成為全村的救命恩人了。隻是,這火會是誰放的?”
“救他們?哈哈,對,本公子是在救他們。走,讓你看出好戲。”呂展途興奮的把玩著扇子往村子中間飄去。
顧宇看著白色身影忽感到一陣寒意襲擊全身。他抬頭看看天空,月已西沉,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火借油勢,並不容易撲滅,也沒有多餘的人力搶救每一戶人家。濃煙滾滾升向天際,化為陰雲籠罩在村子上空。
顧宇看了一眼手機,果然沒有信號。剛才看到呂展途時,他想到或許整個小麟軌村都會被陰氣與外界隔離起來。現在,就算有警察趕過來,也會因為鬼打牆等手段而找不到這個村子。這個村子裡好不容易
躲被火燒死的人又會被鬼給殺光了。
顧宇無奈的笑了笑,又想到滕飛和李楓樺兩位不知道怎麼樣了。他沿著村中間的路慢悠悠的走著,沿途看到乾屍驅趕著村民往村中間集中。有的村民還想救火,乾屍走上前一把提過那些人的脖子往遠處一拋,動作利落野蠻。
村子中間在一戶人家後麵有塊不大的旱地,地裡不知為何沒有種莊稼卻長著茂盛的雜草。
村民一波接一波的被趕到地裡。因數天的雨水地裡的泥土鬆軟,再被眾人一踩,泥土黏糊糊粘在腳上。
顧宇站在石子路的邊緣看著村民漸漸被聚攏。呂展途盤膝漂浮在半空中,單手托著腮俯視著眾人。村民見到他是尖叫道,“鬼啊,鬼啊,有鬼啊。救命啊。”然後驚恐的想逃跑,苦於四周全乾屍圍成一個圈。
顧宇巡視一圈,沒看到呂三叔一家三口。他轉身跑到呂三叔家,讓他奇怪的是他們家也著了火。這讓顧宇疑惑起來,從種種跡象表明,村裡的這火是和呂三叔夫妻有關。隻是,為什麼他家也燒起來了,莫非想借此來洗脫嫌疑?他來到院門前,看到院門是開著的,正屋的門上也沒有上鎖。屋子裡的火勢很旺夾雜著輕微的爆炸聲,汽油味和燒焦的衣服等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惡臭味醺得顧宇差一點吐了。
顧宇轉身欲走,忽然他又停了下來,隱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咳嗽聲。顧宇回看著被大火映紅的天院,直覺告訴他屋裡有人。“秦秦,呂喬秦,你在屋裡嗎。”他連叫了幾聲,沒人應。
呂三叔夫妻住在東屋,呂喬秦獨自住西屋。此時東屋火舌已吞噬到窗外,就算裡麵有人也沒有得救。顧宇到灶間拿了塊抹布沾上水捂著口鼻用腳踹開大門,正屋裡有的木桌椅已經燒了起來,顧宇冒著讓他極不舒服的高溫衝進西屋。床上的被褥零亂卻沒有人。
顧宇望向被火舌封住的樓梯,他的小命來自不易,珍貴得很。他果斷的退到屋外瞧著二樓,二樓陽台上的窗戶全被關上,裡麵的窗簾拉起來一半。顧宇看去時,隱見窗簾後麵有人影一閃。看身形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大人。
顧宇進入灶間偏房,他在幫助呂三嬸燒火時發現偏房裡放著個伸縮梯。他把梯子搬出來想著架到二樓陽台上去,他剛把梯子放穩,嘭,帕拉……
二樓上的玻璃突然炸裂開,熊熊火焰從屋子裡噴射出來。
顧宇忙護著腦袋退到灶間裡看著莫名的火勢,二樓上真的有人?!看著樓上樓下的火勢顧宇扭頭走了出去。再次往村子中間走去,邊走邊想這事到底怎麼回事,越想腦袋裡越亂。除了呂展途還有另一個人對全村人恨之入骨,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欲燒死全村人。這個村子裡的人真夠惡劣的引來這麼多的仇恨!
遠遠的,從劈裡啪啦的火勢聲中聽到淒厲的慘叫聲。顧宇暗道不好,報仇開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