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天!
無法拜入仙門,便難以踏足仙道,即便僥幸得法,也終將淪為無根漂浮的散修,連修道資源都難以為繼,更彆談再追求仙道了。
此人話語無異於將司馬元宣判死刑,甚至堪比淩遲!
四周奚落嘲諷之人見此,笑聲愈發之大了,宛若浪潮的不屑、辱罵與譏諷,甚至仇恨地話語,源源不斷地湧入司馬元耳中,仿若將其驅逐,隔離在人世之外。
司馬元渾身一抖,搖搖欲墜,隻覺前途黯淡無光,萬念俱灰。
繼而其眼神漸漸由不甘化為平淡,繼而緩緩陷入黯淡,直至絕望。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的司馬元幾近墮入萬丈深淵,無法掙紮,難以呼吸!
忽然,一道磅礴氣勢在北方升騰而起,轟隆中似有雷暴聲傳出,即便相距數十裡,眾人依然能感受到那道龐大的壓力!
繼而,一道朗聲大笑傳入場中,“曹道兄真願割愛此子,那某家就代你收下了!”
司馬元霍然抬頭,眼中陡然一亮,似有希冀之色。
曹姓仙師重重冷哼一聲,“道友不覺管的也太寬了吧?”
隨後他將目光落在司馬元身上,眼神陰翳,“也罷,你之悟性雖差強人意,但畢竟凝練出感靈之物,資質也算眾人中的佼佼者,日後你就在紫金院當個雜役弟子吧。”
司馬元聞言,當即大喜,臉上露出劫後餘生之色,他當即俯身拜謝道,
“弟子拜謝仙師,謝仙師提攜之恩!”
曹姓仙師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即大袖一揮,“給爾等三日時間,回家安頓好。三日後在此彙集,隨本座歸山。”
眾人齊齊稱諾,拜謝仙師後,歸家安頓。
佇立在場中的司馬元抬頭眺望北方,雙拳緊握,嘴裡似有呢喃話語道出,
“今日救命之恩,司馬銘記在心。”
他看了看蕭氏方向,目光之中似有一絲碧光閃掠,轉瞬即逝。
不入築基,終為螻蟻,生死僅在他人一念之間!
司馬元喃喃自語,“我要入築基”。
及至其餘人散去,司馬元甫一下場,便受到四周鄰居數十人的圍觀恭賀,滿臉笑容,甚至還有些討好殷勤與諂媚,再不複先前那般尖酸刻薄,隻有極少數人眼中還殘留著不甘與嫉恨。
“哈哈哈,元哥,好樣的!”一道洪亮的聲音瞬間蓋過所有嘈雜聲音。
在司馬元視野中,一個龐然大物呼嘯著奔騰而至,這是隔壁孫家二百五,本名大壯。
自幼與他一塊長大,算是有難不同當、有福不同享。
瞧瞧人家那體格,再看司馬元那瘦胳膊瘦腿就是知道了。
司馬元臉色一沉,當即止住其飛奔過來的擁抱,扳著臉道,“胖子,你該減肥了!以後少吃點,或許就可以修仙了!”
孫大壯笑容一滯,肥臉往下一拉,“那俺以後不修仙了。”
他憤憤不平地道,“不讓吃飯,還修個屁的仙!”
說完便擺手而去。
司馬元臉色頓時一黑,壓抑好久方才忍住要狂揍那死胖子的衝動。
隨後待他走進家中時,門前早有一位身著樸素的婦女正焦急盼望著。
婦女正是司馬元的養母,張素。
司馬元眼角濕潤,快速走到那婦女跟前,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繼而砰
砰聲響起,磕了好幾個響頭,待他抬頭時,早已淚流滿臉。
“素姨,元兒不孝,即將遠赴仙山求道,但元兒放心不下素姨,懇求素姨隨元兒一同遠去。”
婦女身姿瘦弱,顫抖不止,使勁捂嘴無聲哭泣,隨後連忙擦了擦,再扶起司馬元,撫摸了下他的頭後,強笑道,
“我家元兒長大了,不僅胸懷大誌,還能明辨事理,姨娘很欣慰。”
她語聲微頓,“姨娘這裡你不用擔心,你孫大娘、張大嬸她們都經常過來串門,還有小影她們家也會經常來往;再說,隻要元兒你爭氣,姨娘就沒事。”
司馬元明白,村中隻要有人被仙師選中,不僅家人受全寨保護助援,日後修道有功,說不定還能允許搬到仙山去。
他擦了擦眼淚,笑道,“素姨您放心,元兒定會努力修煉,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素姨笑容溫和,似有慈愛,又有不舍,隨後急忙擦了擦眼淚後,將司馬元拉入屋內。
一大桌子豐盛菜肴正冒著熱氣,一股米飯、熏肉、炒菜等香味齊齊撲鼻而來,司馬元當即精神一振,如今他不過十三歲,正是長身體的大好時機。
接過素姨盛的米飯,司馬元雙眼發亮,不待分說就急吼吼地扒了一大口,嘴裡含著米飯和菜,含糊不清地傻笑道,
“素姨做飯永遠這麼好吃”。
素姨笑了笑,再給司馬元夾菜,“好吃就多吃點,多長點肉。聽說進山修道會很苦,你要是熬不住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