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天!
司馬元看向秦馨笑道“道友休要瞞我,我這徒兒之所以天生福相,實乃帝王之體的緣故;這些年她的修為之所以境界緩慢,根源便在此處。”
“帝王之體,非王者之氣、皇者氣運加持不可修煉,而一旦有此氣在側,修煉速度必然與日俱增,突飛猛進;相反,若無此氣,修為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茂言道“秦道友,司馬未曾說錯吧?”
此話一出,連秦馨自家都懵了,帝王之體?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肥臉,記得爹說這是幼年的嬰兒肥沒完全退化掉啊,怎會是帝王之體呢?
還有,啥是帝王之體?
然而此話一出,秦茂臉色一變,元嬰氣機都為之一散。
滾滾威嚴募然散開,整個方圓百丈都被其籠罩在內。
旋即他身形猝然一消,庭院之中相繼傳來幾道痛苦呻吟聲與悶哼聲。
眨眼功夫之後,秦茂身形漸漸出現。
秦馨則微微皺眉,自然知道此乃抹除莊園中仆役記憶。
在她過往二十餘年裡,有數次這般舉動。
司馬元眼露歉意,“是司馬思慮不周,還望道友海涵。”
秦茂看了眼秦馨,沉吟少許後,再看司馬元時,目光已有鄭重之色,他緩緩言道“想必道友已猜測我父女二人身份了吧?”
司馬元沉默片刻後,緩緩言道“道友修為幾近半步,道法更是道門醇正法門,非小宗小派可出。”
“而縱觀天殊境內,司馬還未曾遇見類似道友之人。而此地毗鄰東荒,道友應是東荒之人了。”
他看了眼秦茂,緩緩言道“東荒現存六大上國之中,唯有一位上國與道友法門相近。”
秦茂目光平靜,絲毫沒有被猜透根底的惱怒。
司馬元緩緩吐出幾字“靈葉上國”。
他輕輕言道“傳聞靈葉國皇室為秦姓,秦道友又主修皇室功法,如此明顯之事司馬還看不出,恐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秦馨、秦茂父女二人正是東荒上國皇室之人。
而秦馨得其父之遺傳,血脈尤為純正濃鬱,且不知是靈葉國皇室曆代先祖庇佑之故,還是其本身福緣深厚,竟是生就如此靈體。
秦馨的帝王之體、霍小玉的藥靈之體與鐘靈韻的仙靈之體等皆為天地之間千萬分之一的絕佳修道體質。
各有千秋,不分勝負。
帝王之體浸泡王朝氣運便可修持,無需靈丹妙藥;藥靈之體則天生親近靈丹妙藥,若能禦使一手煉丹之術,必可煉出無上神丹。
諸如霍小玉丹道造詣遭在十餘年前便超過曹騏驥,成為西冥三州首屈一指的煉丹大宗師。
紫霄派近年來不斷湧現的新晉金丹上人,有不少都得益於這位霍大丹師的靈丹之助。
至於仙靈之體更是悟道體道的玄妙體質,修煉諸多玄門秘術、道法靈訣更是如魚得水、信手拈來。
而其在功法補缺、衍生演化方麵更是非凡,天書峰藏經閣近七層法訣她一遍就通,其後更是過目不忘,一直了然於心。
十餘年過去,在她不斷查漏補缺之下,諸多遺失已久的神霄宗功法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填充了藏經閣大半閣樓。
這讓藏經閣閣主陳辰笑得合不攏嘴,每次都會到劍峰上去轉悠兩圈,以便將這位自家劍脈峰主推衍出來的功法送入藏經閣。
整整十年功
夫,他這個來自劍峰的藏經閣閣主每月都會來回兩班倒,搞得娘家劍峰上下弟子都誤以為峰主大人心有所屬了呢。
思緒放遠,瞬息回攏。
秦茂沉默少許之後,緩緩言道“司馬道友此舉稍欠考慮”。
司馬元笑道“秦道友可是以為我意欲將小馨兒放在神霄與諸國之間做擋箭牌?”
這時秦馨似有所悟,看著手中紫霄劍露出明悟,旋即正與丟掉時,手上卻傳來一陣粘力。
她當即驚呼,急忙看向秦茂與司馬元。
秦茂皺眉,心中一歎。
司馬元目光一奇,當即大笑,“好,此劍果真與我徒兒有緣。”
看著秦馨求助眼神,司馬元看著秦茂,似大有深意地傳音道“秦道友,與其逃避躲藏,不如光明正大地麵對,畢竟為時尚早,一切都尚未可知矣。”
秦茂身形一震,看向秦馨的目光似有愧疚。
這時,在司馬元微微眯眼之下,秦茂臉上似有陰晴不定之色。
秦馨雪臉稍白,稍顯害怕地緊抓著秦茂手臂,道“爹,你怎麼了?”
少頃,秦茂臉上露出一陣遲疑之後,終於露出堅定與果斷。
秦馨近乎哭著臉,顫音道“爹,你彆嚇我,到底怎麼了?”
司馬元這時悄然向外退去,給父女二人留下空間。
及至司馬元走後,秦茂輕輕摸了摸秦馨的腦袋,眼中半是寵溺與不舍,輕聲道“閨女長大了,爹很高興。”
秦馨嗚嗚幾聲後,直接埋進秦茂胸膛,嗡嗡聲、嗚嗚聲響起,“爹,你是不是要走了,你難道也要拋棄馨兒麼?”
秦茂心中狠狠地抽搐了下,他眼中滿是愧疚,輕輕地拍了拍秦馨,輕聲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聽爹跟娘的故事麼?今兒爹便告訴你。”
秦馨止住哭聲,小眼露出驚喜、意外與忐忑之色。
秦茂慈愛地摸了摸秦馨的腦袋,輕聲言道“你娘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