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天!
司馬元抬眼看去,小和尚唇紅齒白、俊秀天成,年僅十五、六歲。
他對著司馬元咧嘴一笑,言道“小僧神秀,見過這位小施主。”
來人是神僧師弟,司馬元自是以禮相待,笑著點頭道“貧道司馬元,見過小師傅。”
神秀小和尚羞赧著臉,連連擺手道“小施主客氣”。
司馬元收了念珠之後,看了眼苦行僧。
胖僧含笑致意,“小友放心,今次回去後,貧僧定會好生約束師弟。”
司馬元笑道“大師嚴重了”。
胖僧看了眼依舊垂首不語的苦行僧,再對神秀小和尚頷首道“師弟,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一陣清風卷起,在司馬元瞳孔一縮中,三道浩瀚氣息衝霄而起。
呼吸之間,便遁走無影。
司馬元目光清明,閃爍幾下後便恢複平靜。
他輕輕呼出口氣,仰望蒼穹,目光漸漸凝重。
丹珠現世,上界絕無可能無動於衷,可為何直到此時都未曾動手?
司馬元微微眯眼,自語道“丹珠牽連甚廣,貽害無窮,非是大福緣之人不可享。”
“可而今我消掉了全部劫氣之後,仍然未見上界謫神降世。”
司馬元喃喃自語地道“莫非”。
與此同時,當司馬元虐殺東荒歐陽溟之時,上界靈神域正爆發著一場震動四方的動蕩。
九大仙宗感靈台內的靈機齊齊衝霄升空,引起了整個靈神域的關注。
一處不知名的絢爛世界之中,精粹靈機沉寂,氤氳仙氣嫋嫋升騰。
世界五彩繽紛、絢麗多姿,宛若仙境。
梵文懸浮、飄動乃至是行走,照耀大千世界。
世界外圍,蔥蘢古木虯龍纏繞、清澈碧溪潺潺、百花爭奇鬥豔以及珍禽稀獸神色安詳行走。
萬物寧靜,百獸溫順。
越往裡走,有信徒叩首,口中虛納法號,口中似在誦經念佛,喃喃自語。
世界中的人儘皆身穿樸素衣裳,無人勞動、無人歡歌笑語,甚至不會大聲呼喊嘶吼,有的隻有那種喃喃自語的誦經禮佛聲。
若有人傲立於高空之上,便會發現,隨著人們誦經禮佛,一道道形若法符的神奇符文緩緩升空,向著世界中心飄蕩而去。
這些法符被外界那些修道人稱為‘願力’。
願力不分大小、強弱,隻分多少。
這些從小被灌輸了隻有不斷誦經禮佛,向我佛禮敬虔誠、忠誠、信服之意,方能凝練出願力。
願力愈多,愈顯其虔誠,就愈靠近世界中心。
目光移動,越過重重山河、信民城池之後,落在世界的中心。
這裡沒有國都帝城,也沒有雄偉城池,隻有一座聖山。
聖山高約九千多丈,懸浮在空,其上不時傳出輕磐敲擊聲、鐘鳴輕蕩聲以及僧人誦經禮佛聲。
山上沒有亭台樓閣,也沒有歌台舞榭,隻有一棟棟寺廟居舍。
從外圍到中央,從地下到山上,沒有華麗色彩,奢侈貴物。
隻有樸素、平凡乃至是布衣。
也沒有法陣、靈丹、仙草、功法以及仙器。
隻有佛理。
仔細一想,似乎整個世界都充滿了佛理。
無處不在,無人不懂,也無物不具。
走獸飛禽知道萬物有靈而沒有食肉、廝殺以及爭鬥,如同人類般感悟佛理。
它們儘皆喪失了動物的本能,成為了‘靈獸’。
人類沒有怨懟、憤懣以及仇怨,隻有平和、安詳以及寧靜。
他們喪失了七情六欲,隻有對佛理的不斷參悟。
而在聖山之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披麻帶素的僧人們每日行功打坐,參悟佛理,禮敬神佛。
少有人喧嘩、熱鬨以及歡歌笑語。
他們仿若褪去了浮躁,隻剩下安寧。
至於他們平時吞服之物,不是彆的,正是那些從世界外圍乃至世界之外飄蕩聚集而來的有形法符與無形願力。
他們吞服的願力愈多,修為便越高,所懂的的佛理便愈多。
住在聖山的人,被山下尊稱為‘佛徒’。
意為我佛之徒。
世人盛傳,聖山之上有佛徒三千,八百金剛。
與七大菩薩。
攏共三千佛子供奉我佛!
聖山之上,有一座宮殿,名喚琉璃。
琉璃宮內住著的正是我佛。
是時,聖山輕顫,三千佛子齊齊抬首,看向琉璃宮。
隻見常年霞光萬丈、法符環繞的琉璃漸漸暗淡,氣息漸漸衰微。
仿若被某位神秘存在吸走。
俄而,宮殿大門徐徐大開,一道渾身神秘氣息籠罩的身影緩緩走出大殿。
佛子齊齊垂首,低聲輕喝“恭迎我佛!”
一道溫和、慈悲、平靜的蒼老聲音自其口中徐徐傳出
“眾生為我,我為眾生。”
佛子眼露狂熱,齊聲低吟“眾生為我,我為眾生。”
佛的身影走出後,數道身影在其身後顯化而出。
儘皆朦朧,身披金光。
佛子再次恭迎“禮見諸位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