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雪甲!
眼下不退就是等死,而撤退可能會死得更快。用進退兩難來形容宋軍所麵臨的場景再合適不過。
但不管如何,先統一指揮總是沒錯的。大將軍重傷昏迷,鎮北將軍戰死,其他諸如鎮軍將軍之類的也不知跑去了哪裡,而郭羽能想到的便隻剩下趙輕語這個大宋公主。
聽到聲音,趙輕語邁步來到郭羽身前,那雙明亮的眸子中滿是疑惑,“乾嘛?”
“你有沒有那種…”郭羽斟酌了一下語句,“玉佩啊,令牌啊,總之能證明自己身份之類的東西?”
趙輕語聞言,從脖頸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郭羽,“這個是先王賜予我父親的玉佩,我父親又將之給予我,應該可以吧。”
接過這枚尚且帶著少女體溫的玉佩,郭羽大致的看了一眼,這塊玉晶瑩剔透,顯然不是凡物,玉的正麵刻有一隻昂首的鳳凰,那驕傲的模樣與趙輕語還真有幾分神似,玉的背後則刻著一個語字。
“暫且借我,稍後還你。”
郭羽叫來身旁一名散城軍甲士,開口說道“你帶著幾個人去通知宋軍各部,就說公主殿下在此,如今大將軍不在,三軍當聽公主號令,如有違背,視為謀逆。有質疑者,你便將這塊玉給他看。”
“諾!”那甲士拿著玉佩急匆匆的離去。
郭羽繼續發號施令“傳令雪甲騎暫且後撤,回到中軍聽候調遣;除雪甲騎外,散城軍全軍以九土營為前鋒,向前推進!”
“諾!”
幾名甲士一拱手,接著拍馬離去,向各部傳達郭羽的命令。
“郭將軍…”
侯錦永猶豫半晌,還是說道“眼下光是維持戰線便已是十分困難,將軍卻要兄弟們向前推進,會不會有些…”
眼下宋軍加起來還不過三萬人,所麵對的齊軍則有六七萬。
宋軍近八成是自前線退下來的潰軍,眼下雖是聚攏起來,戰力卻是大不如前,散城軍自然要承擔下大部分來自齊軍的壓力。
在這等情況下,郭羽還要散城軍發起反攻,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原本驕傲的宋軍竟此大敗,一時間估計還沒有緩過來。”郭羽的表情有些無奈,“宋軍不行了,想要熬過此等難關,唯有靠我們自己。”
郭羽衝著侯錦永笑道“散城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要對自己兄弟有信心。”
既然統領都如此說了,侯錦永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點點頭,默默退到郭羽身後。
郭羽靜靜地看著前方與齊軍廝殺在一起的散城軍甲士,體內氣機飛快地流轉,不斷祛除著趙文奇的劍氣。
“快些,再快些…”
……
“郭將軍令,以九土營為先鋒,散城軍開始向前推進,各部務必配合九土營!”
聽著傳令兵傳來的命令,梅士淦勃然大怒。
“憑什麼又讓九土營那幫鐵甲王八衝在最前,老子這右鋒營都在九土營聞一個月的屁了!老子不乾!”
傳令兵顯然早已習慣了梅士淦的脾氣,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郭將軍說了,如有哪位將軍不服命令,一律換上女裝,在軍中遊行三日。”
想起龍濤那穿著粉色透明薄紗長裙的樣子,梅士淦登時打了一個寒顫。
他有些泄氣的垂下頭,有氣無力地說道“知…知道了…右鋒營一千甲士,必當協助九土營向前推進。”
……
“郭將軍有令,全軍以九土營為先鋒向前推進,抗命者軍法處置。”
“處置就處置,女裝而已,再多穿三天又何妨?莫說遊行,叫我龍濤給他跳段脫衣舞都成。”龍濤瞪著一雙牛眼,“反正讓我先登營跟在九土營後麵,不行!”
若是堅守也就罷了,當先鋒的任務讓給九土營,他龍濤哪裡忍得。
他先登營是衝鋒陷陣的,可不是跟在人家屁股後麵吃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