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雪甲!
漆黑的木屋內,郭羽與黃清同榻而眠,姿態親密,如同愛侶一般。
黃清呼吸悠長,顯然睡得很沉。她的一隻手摟在身邊男子的腰上,頭緊貼著他的胸膛,時不時還會無意識地蹭一蹭。郭羽則緊皺著眉頭,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在一片黑暗中,男子忽地睜開雙目,眼中迸出不明意味的光芒。
“這我能睡著個屁啊!”
他張大嘴巴,發出了無聲的呐喊。
狹小的屋子,昏暗的世界,耳邊的呼吸聲,溫暖且柔軟的嬌軀,若有若無的芬芳…
他又不是太監,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郭羽瞥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前的女子。
這怎麼自己就真的跟她同床共寢了呢?
前腳還義正言辭地拒絕,後麵就躺一個被窩裡,難道他真的是個很隨便的人?
還有,這女人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
黃清閉著雙眸,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起來睡得格外香甜。郭羽心頭悸動之餘,又不免有些惱怒。
他感覺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這該死的女人,是打定主意覺得自己不會如何,還是說巴不得自己趁她睡著時做些什麼?
郭羽瞪了瞪眼,大手悄然撫上黃清被褥中的身軀,最終停在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上。
他抓著女子衣帶的一端,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隻要自己的手稍稍用力,便可解開她的衣衫。之後,他隻要一個鹹魚翻身,再來一招餓虎撲食,緊跟著一記猛龍過江,便可大展男人雄風。屆時管教這九州第一美人拱手而降,不戰自潰。
花開生兩麵,佛魔一念間。
這個鹹魚,他到底翻不翻身。
麵臨著重大抉擇的郭羽,此刻就好似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不翻,今晚乃至接下來養傷的十來天,他都將麵臨難以忍受的巨大煎熬。
翻了,自己則大可能將收獲一位令人豔羨的嬌妻美眷。而同樣的,在將來與小冰重逢時,他所見到的估計便不是小冰,而是大冰。
甚至千年玄冰也說不定。
算了。
良久,郭羽鬆開了抓著黃清衣帶的手,他悠悠一歎。
“還是當個人吧。”
他苦笑一聲,再度閉上雙眼。
身邊女子似乎抱他抱得更緊了一些,他也沒在意,腦中不斷思索著自己所行之道,以此來轉移注意力。就這樣,郭羽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
入夜,有人安眠,有人難眠,有人未眠。
北疆南部
一座無名村莊內,男人穿著單薄的衣裳,直挺挺地跪於風雪之中。
地上放著兩根荊條,跪在上麵的男人雙膝早已是血肉模糊。
興許是由於跪了一天一夜,又或者是因為疼痛難忍,儘管他依舊一聲不吭,身體卻是在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女子披著鬥篷緩步而來,才進入村子不久的她,乍然間見到那跪在屋前的身影,不由得驚了一驚。她快跑兩步,來到男人麵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就想將之扶起。
男人下意識地將她甩開,猝不及防的女子踉蹌後退幾步。她也不惱怒,當下緩聲道“怎麼跪在這裡,又惹筠妹妹生氣了?”
“……”
在看清鬥篷下的容顏後,林荃先是愣了一愣,繼而低頭答道“稟公主殿下,小人辦事不利,故而在此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