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雪甲!
“郭將軍既然說自己守得住北境,那可敢領著手下與鎮北軍較量三場?”
劉香的嘴角微微上翹,話中的挑釁之意絲毫不加以掩飾,“作為王上所封的將軍,想來你應是不會不敢接吧?”
“……”
郭羽深深地看了眼下方的少女。
先是用手段喚起在場之人對於劉家的記憶;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北境之名質問於他,教人們在心中將他與劉家曆代進行對比,從而生出不信任感;等他用場麵話安撫住眾人後,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提出比試。
若是不應,不僅他先前所說的話都成了放屁,鎮北軍對他的那份本就不如何高的認同感更是會跌至穀底。
可若是應下,那便是正中劉香等人的下懷。對方既然敢提出較量,自當是把握十足。同準備了不知多久的他們相比,他無疑是十分吃虧的。一旦落敗,那下場是可以預見的。連同白袍軍在內,他這萬把號人,要麼卷鋪蓋走人,要麼被鎮北軍騎在頭頂上拉屎。
一環扣一環,一步接一步,先前所有的鋪墊都隻為這一步,隻為逼他應下這場比試。
麵對這等手段,他又能如何?
“簡直胡鬨!”
還不等郭羽出聲,一旁的劉河已是有了動靜。
“郭將軍,家妹一時糊塗,莫要放在心上。”
他衝著郭羽拱了拱手,隨即轉頭看向下方,“你鬨夠了沒有?!還不快回家去!”
“令妹也是心係北境才會有如此舉動,劉將軍不必如此。”
自劉香出現後始終保持靜默的梅韞樺忽然站了出來。
他緩步走到郭羽與劉河兩人中間,開口笑道“再者,她說得也沒錯。郭將軍這般年輕便當上鎮北軍的統領,下麵的人有所不安也是應該,總要尋些法子來教人安心才是。”
“雖說突然了些,但這次也算是個不錯的機會。不如郭將軍直接應下,當著滿城百姓與三軍將士的麵贏下這場比試。既可安撫人心,又能讓人們見識九州兵鬼的風采,何樂而不為呢?”
梅韞樺衝著白袍男子笑了笑,“郭將軍,末將說得可對?”
郭羽側過頭,挑眉道“梅將軍的本事,本將軍今日當真是領教到了。”
“末將不明白郭將軍在說些什麼。”
“本將軍說你生的太白,約摸是腎虧,與其成天算計,不如去找個大夫看看。”
“這便不勞費心了。”
梅韞樺笑道“郭將軍還是先考慮考慮自身吧。”
“這有何需要考慮。”
郭羽嗤笑一聲,“無官無職之人的挑戰,本將軍為何要
理會?今日若是接下,往後豈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向本將軍叫囂?”
“郭將軍這話的意思…”
白淨男人的臉上笑意漸濃,“是不打算接下這場比試了?”
“本將軍並非有意針對誰。”
郭羽瞥了他一眼,“在場的各位,又有誰配與本將軍比試?是下麵那小姑娘?還是你這白臉腎虧男?”
他的聲音並未刻意壓低,反而抬得很高,場中之人俱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等他說完後,下方再度響起一陣嘩然。
“裝,就硬裝,不敢比就不敢比,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
“純路人,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論武力,他才剛宰了北疆刀王;論統軍,連北齊之獒都不是他的對手。這般看來,在座的各位同他相比還真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去你娘的純路人,一邊裝理中客一邊幫你家主子說話。刀王是不是他殺的都不一定,那楊誌勇更是九州第一吹幾把。不過是贏了一個廢物,傲尼瑪呢?”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爭吵聲此起彼伏,認為郭羽是心虛不敢比的人有,覺著郭羽說得有道理的人有,單純的看熱鬨以及趁機放聲大罵來宣泄生活中不滿的人也有。
下方吵得熱鬨,上方卻是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看著郭羽嘴角那頗為明顯的嘲意,梅韞樺的笑容稍稍收斂。
誠然,自己這一方早已是立於不敗之地,無論郭羽接與不接,最終得利的還是劉家。
可若是真的讓他用這種理由將此事按下,縱然軍中甲士會生出些許不滿,但鎮北軍的統領還是郭羽。隻要他厚著臉皮挺住,往後在施展些手段,未必不能收服鎮北軍的人心。
這自然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