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前方,那白袍男子正在一眾統領的簇擁下洋洋得意,等到白裙女子走來後,當即便收斂神情。
看著男子被女子一把從馬背拽下來,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任其重新包紮左臂,梅韞樺低聲道“輸了比試,卻不見得就完全輸了。眼下郭羽雖是接著機會成功立威,但終究還未完全收服鎮北軍,隻要我們再在軍中運作一番,未必不能…”
“夠了,阿樺。”
少女搖了搖頭,“已經夠了。”
她看向怔住的男人,輕聲道“因為我的一時任性,讓你們陪著我辛苦了這麼久,但…已經沒必要了。”
雖說可能有些對不起忙碌了數月的梅韞樺等人,但如今的她已是明白過來。
既有軍功,又得王命,這鎮北將軍的位子,郭羽來得正,實力也配得上。
這一切本就是錯的,隻因她的任性與衝動,才惹出場這樣的亂子。
“已經,沒必要再去爭些什麼了。”
“你不想爭,本將軍倒是想與你爭上一爭。”
郭羽提著鎮山河走到劉香等人麵前,迎著他們那或疑惑或不滿或慚愧的各色目光,他冷笑道“折騰本將軍這麼些個日子,你們該不會以為這比試打完就打完了吧?!”
梅韞樺上前一步,將劉香擋在身後,抬眼看向麵前這個明顯是來者不善的男子。
這場北境之爭,基本都是他一手謀劃出來的,歸其緣由,也不過是為一人而已。如今既然那人已是不想再爭下去,那他自然也沒有再堅持下去的必要。
可
正如郭羽所說,他們雖是不想再爭,這件事卻不能就這般了結。
不管怎樣,他們這些天也算是把給郭羽得罪的不輕,尤其今日的鬥將,郭羽更是險些廢掉一臂,如今比試結束,作為勝者,對方又如何能輕易放過他們?
“此事皆是末將一人所為,便是郭將軍的手臂,也是末將所傷。”
梅韞樺選擇一個人抗下所有,“末將甘願受罰,還望將軍開恩,莫要責罰旁人。”
說著,他朝著郭羽半跪下去,低著頭,儼然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見他如此,季耳又哪裡能站得住。
“不止他,還有我!”
他咬了咬牙,學著梅韞樺跪下,“這些個事我都有參與,昔日罵的最狠的也是我,你…郭將軍你要是心裡麵不得勁,那就罰我!阿樺身上有傷,他那份我也一並受了!”
梅韞樺傷得不輕,要是再挨頓軍棍,不死怕是也要去半條命,左右他皮糙肉厚,多打幾下也不礙事。
十分講義氣的季耳如是想到。
隻要這罰不是穿小裙子,他便替梅韞樺受了又何妨?!
兩人的主動請罰,教在場之人全都愣了愣,很快的,剩下的鎮北軍將領便全都反應過來,紛紛往自己身上攬起罰來。
“罰我罰我!這罰我一個人背了!”
“他們還是祖國的花朵,罰掉了葉子可怎麼辦,你要罰,便罰我吧!”
“都彆攔著,讓我來!”
不多時,鎮北軍的將領們便全部在郭羽麵前跪下,唯一站著的劉香看了看他們,隨即邁步上前。
“他們皆是軍中棟梁,隻因受我蠱惑才行此事,望鎮北將軍不要與他們計較。”
少女緩緩低下頭去,“此事因我而起,要罰也該罰我一人。隻要鎮北將軍能放過他們,無論怎樣的懲罰,我都甘願接受。”
“哦?”
郭羽摸了摸下巴,“怎樣的懲罰都行?”
“…是。”
“好!”
郭羽一咧嘴,當著眾人的麵竟是扯起腰帶就開始脫衣服。
“這可是你說的,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