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雪甲!
“唔…”
趙輕玄看向下方垂手而立的遼陵侯,“王叔以為如何?”
趙舜邁步出列,朝著王座上的男人一揖,“臣定當守我大宋邊疆無憂。”
他幾日前才到天嵐,為的便是這增兵一事。如今西雍既已陳兵祁州,那大宋自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大旗軍與燕雲鐵騎共計兩萬人早已是調動在天嵐城外,可謂忱戈待旦。隻待王命一下,便會立即馳援西境。
縱然人數仍是比不過西雍的大軍,可鎮西軍、遼陵軍、大旗軍、燕雲鐵騎,四支強軍加在一起,人數也是達到七萬之眾。便是當初南征,大宋都未曾聚集過如此多的軍力。可以說,對於祁州的爭奪,大宋已是勢在必得。
不過…
想起昨晚北境傳回的消息,趙舜心裡就不免惱火。
他就知道,天底下姓郭的沒一個好東西。
他這才離開燕州沒幾天,那個小王八蛋就欠兒八登地領著兩萬人北伐去了。若是祁州也打起來,到時兩麵開戰,所要耗費的錢糧將不可計數,憑借現在的大宋,又如何能負擔得起?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無用,木已成舟,也隻能寄希望於那個小王八蛋除去繼承了他爹操蛋以外,還繼承了他爹打仗的本事。
“甚好,甚好。”
且不說趙舜心裡的想法如何,聽得他如此回答,趙輕玄自是開心得很。
“有王叔在,祁州的事就是十拿九穩了。”
他揮手教趙舜退下,隨即又道“還有沒有事,沒有的話孤就…”
“臣有本奏。”
趙輕玄話未說完,便又有一人從隊伍中走出。
“南齊同樣陳兵於淮州邊境,兵力多達五萬。”
“他樂意陳他就陳唄,管他作甚。”
趙輕玄不以為意地說道“南麵不是有石將軍守著呢麼,孤的老丈人離那也不遠。有鎮南鎮東兩大將軍守在邊境,他南齊算個嘚兒啊。”
在加冕大典結束後,石毅便領著鎮西軍駐紮在淮州,以防南齊,鎮東將軍高海瀚則領著兩萬鎮東軍屯兵於襄州邊境,以提防江州的雍軍。二者相隔不遠,一但一方有事,另一方很快便能趕至。也正是因此,趙輕玄才不是很在意南齊的異動。
“王上,神武侯馬誌遠乃是當今四大宗師之一,其勇武當世罕有敵手,實難與之爭鋒。況且他還收服了包括八虎騎、丁可信在內的眾多齊國舊將。光憑鎮南將軍及其手下的鎮南軍,怕是難以應付。”
聽到丁可信這三個字,站在武官隊伍中的陳簡釗不禁有些發怔。
在同肖莘成親不久後,他便收到了天嵐傳來的詔命。因著郭羽先前已與他通過氣,是以他也沒覺得什麼意外。思慮再三後,他終還是帶著肖莘來到了天嵐。
不過雖是命他過來,可等他人到了以後卻是沒有再接到任何詔命,以至於他這幾個月過得異常悠閒。除去每日的上朝以外,他便是待在家裡練武以及陪肖莘。
他正覺恍惚之際,上方的趙輕玄卻是有了動靜。
“嗯,宗師是挺叼的。”
男人咧嘴笑道“不過咱大宋
不是也有嘛,怕個錘子。”
說著,他看向陳簡釗,“神威將軍,同為當世宗師,假若那馬誌遠來犯,你可敢與之一戰?”
“敢的。”
陳簡釗下意識地答道。
見到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般答似乎有些不對,當下撓了撓頭,自隊伍中走出。
“我…臣願與馬誌遠一戰!”
“好!不愧是能成為宗師的男人!我大宋的宗師該當有此魄力。”
趙輕玄拍手道“你是孤妹夫的好兄弟,那便也是孤的好兄弟。”
“王上…臣…”
“多的話孤也不多說了。便勞神威將軍你去往淮州,迎戰馬誌遠!孤在此祝兄弟武運昌隆!”
說罷,趙輕玄一揮手,“好了,是不是沒彆的事了,那退…”
“王上,臣也有一事要奏。”
又一文官站了出來,“據報,楊誌勇之子楊天淵已歸降西雍,然其妻妾如今尚在天嵐。除此之外,還有大批難逃的齊國官員,武將,以及兵卒的家人也同樣留在襄州。敢問王上,這些人當如何處置?”
“處置,這處置個錘子?”
趙輕玄瞪了瞪眼,“人在天嵐就在天嵐唄,管他乾什麼?難不成孤還特地派人給他們護送過去不成?”
“王上,此言差矣。”
那文官搖了搖頭,“這批人數量不少,如果不加以處理,未必不會被有心人利用。所謂千裡之堤潰於蟻穴,越是這等細枝末節便越要重視。還請王上做出決斷。”
“……”
趙輕玄一時沉默。
教他來處理這等事,委實是有些強人所難。裝模裝樣地想了半晌,他直接看向的龐渝。
“龐公有何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