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點了點頭,隨即一揮手,“來人,把這個操蛋玩意兒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龍濤身旁的陸休前與梅士淦已是同時出手,將其撲下馬來,摁在雪地裡就是一頓胖揍。
半晌,鼻青臉腫的他搖搖晃晃的從低聲爬起,很是委屈地說道“不怕…不怕了。”
“不怕才是應該,因為此戰必勝。”
郭羽看向那些默然不語的騎卒,“記住這個夜晚,這是一個開始,一個傳奇的開始!今後我們會贏下一場又一場仗!我們鎮北軍,將成為史書中常勝不敗的傳奇!”
“隻要你們前方的白袍還在,那鎮北軍就將戰無不勝!”
“現在,開始屬於我們的傳奇!去在未來的史書,添上濃墨重彩的第一筆!”
他調轉馬頭,朝著大營外揚起將軍令,“出發!”
“嗚——”
號角聲於大營中響起,五千鐵騎各自握緊手中的兵刃,催動起身下的戰馬,跟隨著前方那抹白袍出營而去。
或許是因為郭羽那一番話的緣故,他們的心中不再有出征前的忐忑,取而代之的也是一股激昂。
“不得不說,老大的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
正自策馬向前的陸休前甩了甩手中的鋼刀,“這幾句話說得咱是熱血沸騰的,恨不得立馬殺到蠻族麵前,割他幾十個腦袋下來。”
“俺也一樣!”
梅士淦咧嘴笑道。
實際上不止他們,就是鎮北軍的人,也都莫名相信著男子。即便對手是超出己方一倍的蠻族鐵騎,他們也覺得此戰必勝。
人人皆是如此,連程琪雪的心情都是有些激蕩,美眸中悄然劃過一絲異彩。
不過,他們心中的這份激蕩,也隻停留在見到敵人之前。
五千騎策
馬奔騰,很快的,他們的視線中便出現了敵人的影子。
萬隻火把出現在前方,連那漆黑的夜幕都照亮了幾分。萬名蠻騎緩緩朝他們這邊駛來,從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近乎望不到儘頭。
郭羽一拉韁繩,小白當即便停下馬蹄。而其身後的人見狀,也都紛紛勒住戰馬。五千騎就這般停在原地,沉默著望向對麵的蠻族,一股緊張的氛圍漸漸於軍中蔓延開來。
蠻軍顯然也是發現了他們,當下也是不再朝前行軍。騷動了片刻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自軍中緩緩而出,駕著駿馬朝著宋軍這來而來,一直到快要能被箭矢射中的距離才勒馬停下。
“前麵的可是宋國的崽子嗎?”
那人聲如洪鐘,語氣卻是十分不客氣,“沒想到竟然還敢主動出營一戰,還真是找死。”
“是柯勒石。”
聽完那人講話後,郭羽身側的程琪雪沉聲道“此人是先前我北疆六狼將之一,程梟涯起事之後主動歸降。在完顏九構死後,便成了疆南的城主。其人力大無窮,性格殘暴且傲慢,與你一般,俱是入勢初境。”
她這邊才說完,那邊的柯勒石又是有了動靜。
“你們這群宋國的渣渣,不在九州上耀武揚威,反而還敢跑到我們北疆的土地上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揮了揮手中的狼牙棒,朝著宋軍陣中一指,“也罷,既然你們找死,那本狼主就滿足你們!有哪個敢過來!”
聽得他如此挑釁,盧伯眉頭一皺,抬起手就摘下背後的黃木弓。他正要搭箭,便被郭羽伸手攔住。
“弓箭雖好,但震懾卻是不夠。”
郭羽笑了笑,雙腿一夾馬腹,整個人當即衝出。
見得有人過來,正自耀武揚威的柯勒石當即笑了。
“嘿,還真有人不怕死。”
作為北疆少有的幾個入勢境界的高手,柯勒石可謂罕有敵手。除去那個北疆刀王以外,他還真就沒敗過。
成名已久,許多人都不敢挑戰自己。眼下驟然間見到有人主動過來,他當即咧開了嘴。
調轉氣機,一股極具有壓迫感的威勢從他體內迸發而出。柯勒石一抬手中狼牙棒,大聲喝道“來者通名,本狼主的狼牙棒下不死無名之鬼!”
回答他的是一杆銀槍。
黑夜之中,那道白袍白馬飛也似的轉瞬間便衝到他的麵前。
白色的槍纓微微飄蕩,閃著寒光的將軍令於風雪中揚起,帶出一抹璀璨的銀輝。
那銀輝轉瞬即逝,就如流星,隻在夜幕中留下一抹極其短暫的絢麗。
然而,這抹絢麗,於柯勒石而言,卻代表著死亡。
血光於他的脖頸間蔓延開來,接替了那已然消散的銀輝。
狼牙棒在他手中墜落,砸在雪地之中,激起無數飛雪。
一直到死,他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雙眼漸漸模糊起來,最後的最後,他隻看到一個白馬銀槍的少年。
他忽然響起了最近九州流傳的一句詩。
白袍白馬亮銀槍,郭家兒郎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