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門鬼術!
周雯不是第一個出現在我生命中的異性,也不是我的初戀,更不是第一個與我在一起讓我覺得很暖心的人。
但這一刻我覺得很好,就算淋雨、刮起寒風、走在沒有路燈的夜裡,在我生命的這一刻,我覺得她是最好的,她是無可替代的。
她在我生命的時空中出現,就是生命對我最好的恩賜。
我回到這座小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走在繁鬨的街邊,穿過寂靜的小巷,周雯告訴我她每天都會在車站等我,從早到晚,她知道我會回來的。她隻是不知道具體時間而已,她擔心我不知道回去的路,於是有空就會來這裡等我,看著一個陌生的臉從她眼前路過,終究我的臉在人群中出現
我拉住周雯的手,聽著她那說不完的故事,聽著她如春鶯般的聲音,那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她問我“你為什麼隻是點頭,隻是說嗯?話好像都被我搶著說完了,你能給我說說這段時間你們都經曆了些什麼嗎?”
我說“我很想回到古時候,因為那個時候的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輩子的時間隻夠愛一個人。”
周雯看著我,她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也沒有手機呀?”
周雯的媽媽周姐給我準備的晚飯,簡單而豐盛,這是她親手做的,她口中說著等我回來,其實我能看見她內心的聲音。這個受儘風霜、受到無數詆毀嘲笑鄙視的女人,她其實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盼望那個負心漢的歸來,她隻是想等她回來,看她一眼,看一眼他們的女兒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
周雯告訴我,當我們一行人出發之後,就有人找到周雯將餘下的錢都付給了周雯,那個時候周雯就感覺情況不妙,因為張教授已經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那些錢周雯打算在小城環境好一點兒的地方,買一處房子,還有一個門麵。
那個門麵,周雯打算開一個雜貨店,買一些零食,生活用品。門麵後麵還有一個小房間,那裡可以堆放我的東西,周雯人為我是吃陰陽飯的,自然有很多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周雯想的很全麵,而且周雯與周姐第二天就將一切置辦妥當,原來周姐早就問好了地方,談好了價錢,就等我點頭。隻是看著她們給我在門麵後留的那個十五平米的小房間,周雯說這裡我可以擺放我的法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清貧,我隻有一塊雷擊木,還有脖子上用來算卦的三枚銅錢,我自然不能擺攤給人算命,擺攤算命都是騙人的,隻有我這種學過的人才知道,窺探
天機是要受到懲罰的,不止事情的結果未必好,而且還有消耗我自己的壽命。
後來我想通了,既然決心在這裡定居下來,我還是準備一些妥當的東西,我買了朱砂、毛筆、一張案幾、紅蠟燭、香、硯台,還用黃紙,當然還置辦了一套木匠的東西,鋸子、刨子、斧子、槽子等,自然還有上好的桃木、柳木,還有一些做弓箭的材料。
東西雜亂的擺放在小房間裡麵,我並沒有處理就出門了,並帶上了二十萬的現金。
我找到孫侯雲,孫侯雲現在也是弄得熱火朝天,孫侯雲並不像他父親,身上有點兒錢就亂花,他隻買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然後存錢,準備自己做點兒什麼小生意。
我讓孫侯雲帶我去老常的家,答應過老常的錢我沒有給他,孫侯雲問我為什麼是雙倍?不是說十萬嗎?
我說死者為大。
老常的家在鄉下,馬路暢通,一棟農家二層小樓房出現在我們麵前,這裡便是老常的家,樓房在一個很幽靜的地方,門前有田,屋後是座山,山上種滿果樹,兩旁的土地種著很多蔬菜。
老常的家沒有燈紅酒綠,卻是山水田園,世人向往之地。
一個中年婦女正在菜地裡摘菜,孫侯雲介紹說這就是老常的老婆,田姐。
田姐很普通,身材圓潤沒有線條,長相黝黑,及其普通的農村婦女。
孫侯雲上前打招呼,田姐很熱情招待,之前孫侯雲來過田姐家很多次,田姐也認識孫侯雲。隻是田姐見到孫侯雲邊說“老常不在家,你先進屋吃了午飯在走吧!”
簡單客套之後,我便說明來由。田姐得知老常已經死亡,屍體甚至都找不到。我以為田姐會淘淘大哭,沒想到田姐無比鎮定,她說“在外吃飯的漢子,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我在不經意間看見田姐在偷偷擦拭眼角的淚水,我能感覺到田姐心裡很難過,雖然老常提起過自己與田姐的故事,這對夫妻很特彆,結婚又離婚多年,而後複婚。老常是個有情誼的漢子,田姐性格內向,喜歡將自己的情感隱藏。
我將錢遞給田姐,說這是老常應該得的。田姐隻平淡的說了聲謝謝,便收下了錢。沒有多餘的語言。
田姐留下我們吃了飯,很平常,田姐也是一個很平常的人,我不知道老常喜歡這個女人什麼。或許男人的深情未有女人細膩,但男人放不下的情感絕對是一輩子。
走的時候,我總算發現田姐的優點,那是一個大方的女人,她將老常的一輛摩托車
送給了我,那是一輛嶄新的摩托車,購買的時間才一年多。我說不會騎,田姐說“沒關係可以學,老常以前教過我,隻是我太笨沒有學會,現在我可以教你,你如果學的會,他就是你的了。”
我也是農村人,知道大部分農村婦女雖然很樸實,卻喜歡藏一些值錢的東西,不管自己能不能用的上,即使早已貶值,她都舍不得送人。田姐很明顯沒有這個缺點。
我會騎自行車,這摩托車我用了半個小時就將其掌握,田姐很開心的讓我騎走,說我如果要感謝他的話,就以後多來看看她,給她點兒小禮物就可以了。
田姐說的很直白,直白到我無法拒絕。
在田姐家我沒有見到老常的兒子,田姐說他們的兒子在念初中,現在還沒到放學的時候。
我靠了駕駛證,然後用這摩托經常帶著周雯出去玩,也會幫忙置辦一些貨物。周姐不在繼續以前的行業,她每天幫忙看店煮飯,這讓那些曾經背後職責侮辱她的人,投來了很多羨慕的目光。周姐在這裡很少出門,卻得了很多朋友,那些她從來沒有想過的閒散長舌的婦女。
這段時光應該是我最開心的時光,遺憾的是我沒有與周雯結婚,以後也沒有。
這樣的時光,我過了兩個多月,我的桃木劍、柳木劍我做了十多把,在周雯的幫組下,我收集很一百零八枚銅錢,在尋因子的指點下,做了一把驅邪抓鬼的利器,銅錢劍。
大概兩個多月後。
那是初秋,天氣不在燥熱。
我每天都在幻想,幻想過年的時候帶周雯去見父母,以後我的人生如何圓滿。幻想與現實的差距很明顯,幻想隻存在腦子裡麵,現實是擺在眼前的事物。
那個初秋的早晨,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找上門。
周姐還是很有禮貌的問這個中年男人“請問你要買點兒什麼?”
中年男人猶豫的開口“請問徐先生在嗎?”
周姐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而後想到他打聽的人可能是我,於是周姐追問道“你問的是哪個徐先生?”
“那個抓鬼很厲害的徐先生,曾經在老常的采沙場乾過的工友講,很厲害的水鬼都不是他的對手。”
周姐聽著有人如此誇她的未來女婿,自然滿臉笑容“你找他有什麼事?”
“有點兒小麻煩,想請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