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06章 夜深前殿按歌聲2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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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涼·06章 夜深前殿按歌聲2(1 / 1)

生死劫之靈遊記!

眼見著這身前故人的眼淚漣漣,聽著她那些似曾相識的悲聲淒厲,那方立於其身前的水藍色身影終也是稍顯心痛地歎息了一聲,有所黯然原來,空仙,亦或者稱之為虛彥,她還是如以前那般的一個恬靜少女吧!她,從來都不曾變過的吧!因為,在她的骨子裡,還是那般惹人憐惜的,她也還是那麼個喜歡向人討要憐愛的小丫頭呢!

——回想起來,曾幾何時,那方也曾年少輕狂的茄藍之明月又何嘗不曾為那個渾身殷紅的少女有所驚悸呢?然而,在那個時候,身為從青龍聖使魔掌之下好不容易方才逃生脫困的他卻終是隻為仇恨所蒙蔽了心智,從沒有一刻去真正關心過這個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導致全族滅絕而獨餘下了她一人的孤苦少女,他也從不曾在意那個少女是否已經有能力可以用來為她的族人們報仇了——說到底,若不是當初自己為那方海邊玄衣女子相作救贖,他又豈會有緣得見那一方翩然少女呢?然,即便是曾經有緣得見,卻終究隻是一段孽緣纏身吧……

一個,擁有著一雙蘊藏著弑神力量的青碧色弑神之眼,然而,那另一個卻又有著一雙從靈魂,到軀體都不會為那一雙眼睛所傷及的鳳凰虛迷之睛;一個,千般想死,卻終究無法徹底死去,更是一直地霸占了那另一人的愛人的身體,然而,那另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忍心傷及那愛人的軀體的——其實,這二人可悲的命運早已糾纏千年之久,縈繞至深,直抵心間腦髓,卻終又是很想要置對方於死地,但卻終是誰都殺不死對方,誰也都無法將那個可憐的緋衣少女從那一具身體之中剝離出來的。

“唉……”思慮及此,那方水藍衣衫的男子終是免不得一聲慘歎,心痛難忍,卻是隻聽著那方妖媚女子繼續幽幽恨聲——

“明月——”空仙但隻咬了咬牙,將心底的愁緒有所收斂,隨即卻是鎮定了聲音,頗顯意外地隻柔聲輕語道“若是有一天,你可以殺死我了,那你一定要殺了我!我累了,實在是太累了。我住在你的愛人的身子裡,就像坐牢一樣。我被囚禁得太久了,一點自由都沒有。我真的,是太累了……”

“何必要想那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瞬隻不禁低聲惆悵,向著她那朝天素麵之上輕看去一眼,一雙青碧的眼中竟是隱隱閃現出了些許淚漬,有所酸澀“還是活著好呢!活著,起碼你還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去見什麼人,就能夠找到機會去見到什麼人——死了,可就隻剩下一具魂魄,就隻能任人擺布,哪裡都去不得,什麼想見的人,可也都再也見不著了的呀!”

“明月……”空仙卻隻緩緩低語一聲,垂下頭去,忍不禁卻是直叫人心底泛起來一陣憐惜之情“你說——霾晦,我是說,他的前世,霾晦的前世到底是什麼人呢?而在他的身上,是不是有著什麼驚世的秘密呢?我翻遍了典籍,找遍了帝子書庫裡所有的卷宗,卻終究還是查不到他前生任何的蛛絲馬跡——你說,他會不會,本來,就是個我從來都不應該喜歡上的人呢?而在他的心底,究竟,又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我真的搞不懂,卻又使勁地琢磨著,實在是太煩人了……”

然而,即便是說到了此處,那方嫵媚至極的女子卻終究還是隻如此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點兒都容不得那瞬有所插言半句——她又何曾當真是需要他的建議呢?無非,隻是她那心中苦悶,憋得慌了,才會有此問起一聲的吧!

“霾晦……霾晦——你說,他是不是,從來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空仙但隻繼續低聲喃喃,而那方瞬卻隻不禁有所蹙眉,有所深思。“我曾經查到過一本卷宗。上麵好像有說,這世上,曾經存在著一幅畫,好像是叫做《生死劫》什麼的。”

“而也據說,天帝,和天帝的那個忤逆的弟弟都曾經分彆進入到過那幅畫中。但是後來,天帝出來的時候,還是和進去的時候沒什麼差彆。可是,那天帝的弟弟,從那幅畫裡麵出來的時候,卻是身後跟著一個渾身玲瓏剔透溫軟恬靜,就好像是一尊白玉雕像一般的美人兒。而在她的手裡,還執著一道好像是被稱作為‘冰清芒玉’的玉質蓮燈——據說,從那道蓮燈裡就曾經孕育出來過一個女孩子呢!”

“是——”瞬隻不禁有所猶疑,卻終是緩緩聲起,膽戰心驚“是帝子踰輪喜歡的那個人麼?那個,叫玄武去幽冥裡查看了情況的人?那個……”有什麼秘密,能比這個,更能讓人心徹而悸動膽寒呢?

然,也隻終於,他那身邊的柔媚羽衣女子但隻輕歎了一聲,旋即卻是悠然聲起,有所慟容“相思——‘天帝有女,名謂相思。其身寒涼,冰肌玉骨。月下銀輝,光華儘散。

靈氣儘現,冰清芒玉。’我想,能獲得此一段注解的人,一個從不曾為其他人所知道身世的人,她應該就是來自於那幅畫作,來源於我們所未知的‘琉璃世界’吧!”

“琉璃世界?”瞬但隻在心底幽幽重複一句,卻是聽見那空仙隻繼續在身邊輕歎道——

“隻是,就算她是那自另一個國度流浪而來的美人胚子,那可憐的人兒,卻也終究還是逃不脫這般悲苦的命運——就如同無法自我抉擇命運的我們一般。我們,都是被逼無奈地繼承了所謂的神之四靈的靈魄,所以隨即,便也隻能奉詔成為如今這般凡事都不能自由做主的神之四靈。而再看看她,即便是孤苦地沉睡了三千年,遠離了人世之間的爭鬥和死亡,然而,在她如今這番醒來之後,她到底,又會成為怎樣的人,又能擁獲怎樣的新生呢?”

聲音,但隻悠然飄遠,如同那點點悠遠之地的白色雲團,兀自散亂,卻終是脫不出這般曠大而隱於北極蒼穹儘頭白雲深處裡的靈溪神殿。

——然,這般的冷聲沉寂,於那訴說者的麵前,於那被提及的人的心間,終是隻留下了一道不痛不癢,隻顯得有些苦悶的哀聲——有誰,能看清那一方相思公主的漫漫前路呢?

黑暗,但隻無聲地籠罩著那一方似遊離在三界之外的長壽仙舟島嶼。而在那幽深晦暗的地方,卻終隻有那麼兩道身影款款前行,步履有所艱難——是那自北俱蘆洲冰原之下脫離監牢的蝕陰三女神之一的青衣,一並她的恩公木逍遙的轉世之身木青衫。

“木大哥,你還好吧?要不要,停下來先歇上一會兒?”山路剪徑之間,青衣但隻徐徐轉身顧盼,卻終又時不時得回過頭去看清身前的路徑——這裡,因為有著碧婕夫人的僻鮚神石在,所以,於她身上的力量也隻不禁有所被壓製。畢竟,那個碧婕夫人,那個曾經名為“浮華”的女人,也曾是於那亂世之初,製服了邪靈之主“望川”的二神明的弟子。而要想與之相抗衡,於目前的青衣而言,卻終究還隻是件頗為棘手的事情。所以如今,她終也隻能緩緩沿著山路上去,半點術法都不敢驅使使用。

而在她的蹣跚身影背後,那一道同樣青衫的男子終是隻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郎君,一邊但隻俯首上前,一邊卻是隻幽幽一聲,似在暗暗喘氣“還好。這個人,也算不上是很重。你隻消在前麵慢慢開路就好了。我會跟上你的。不累,一點兒都不累的。”

“好吧。”青衣終是忍不住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卻隻恨恨地皺了一下眉頭,竟是頗為不滿地朝著她那身後趴在木青衫背上的人影幽幽地看去了一眼,隻不禁卻是一陣輕緩歎氣,卻又無可奈何——誰叫恩公背上的那少年,是能解開困頓著青裳姐姐的封印的真命天子呢!而要想解開困頓著她的封印,就一定要用到這少年身上最新鮮的血液吧!是以如此,竟是連累著木青衫也不好施用法術,隻能如此這般緩緩步行上山了。

“姐姐,你等著。我就來了。”轉身回頭,昂首遙望起那似與黑暗蒼穹合於一處的山巔,那青衣女子終是隻如此微微一聲承諾,心緒幽幽,卻終是隻聽著自那落定山間竟是隱隱地傳將出來幾許細若蚊聲的悲曲歌聲,太過熟悉,卻也太過悲愴——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彼澤之陂,有蒲與蓮。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

“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

“姐姐!”聽著那若隱若現的歌聲,及那其中的苦難哀聲,那青衣的女子終是不免隻一聲焦急,更是加緊了腳步,急急地,似要立馬便衝到那山頂上去一般!

——姐姐!姐姐她一定已經知道自己來了吧!可是,被自己的女兒女裔設局囚禁了這麼多的姐姐,為何,在這般的時刻,她卻還是要這般地輕唱起思念著那個男人的歌謠呢?可恨的女裔,可恨的帝俊,可恨的羲和,可恨的天帝淩霄,可恨的天後月華……

往事隨風,終是隻一眨眼,便隻拂過了千卷史書典籍和萬頃良田滄海。然,那些重重疊疊鐫刻在內心之上的疼痛,一並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終究隻是她們永遠都不能相忘的故事,和記憶中無法撇掉的美好,或者,傷痛——試問,有誰,能夠將自己所曾遭受的刻骨的痛,和幸福,儘皆忘卻,獨留下一身的孤苦,惶惶下半生呢?

“哈哈——”麵帶著些許淡然的微笑,然而,那熟悉的人兒的如此一句裡,卻終究隻夾帶著無儘的鋒芒銳氣,隱隱無形之間,卻是要將那黑暗之中悠然

而來的蒼藍身影徹底擊垮一般,毫不留情!“真是沒有想到啊!我那尊貴的青龍老師,居然會親自出來迎接於我這個不肖的徒兒嗎?這,不豈是會讓人受寵若驚的麼?”

然,即便那歸來的迷殤但隻毒言、冷笑至此,可那翩翩而來的青龍卻終隻視若無睹的隻微微將身體偏向了那襲白衣如常的童子少年蒼璿,不禁卻是幽幽一句,徑直便隻掠過了迷殤那得意及挑釁神色十足的麵頰“蒼璿。你觀神之四靈之間,是否依舊還是當年的那麼幾個人呢?”

“回稟前輩。”蒼璿但隻微微俯首,有所禮節地輕然回複,卻竟是連半點訝異的表情都沒有的。“神之四靈之中,有兩個人已經更換了新人。一個是麒麟,一個是神龍。不過,神之四靈,他們四人依舊還掌握著那四雙眼睛。”

——如果,被問及的人是那聰慧之迷殤,那麼他一定會驚訝青龍為何竟會知道自己去見了那神之四靈。但可惜,被問及的人,卻偏偏隻是那般的蒼璿,一向不以真實麵目示人,真實言語傾儘相訴的蒼璿。

如此遭逢漠視,儘管聽到的儘是關於那死敵神之四靈的說詞,那番迷殤卻終究是怒火中燒,直憤憤上前而來,竟是恨恨聲起“青龍!五莊觀的至寶,你到底有沒有拿回來!”

“有沒有拿回來,又與你何乾——”青龍僅隻此一句不動聲色,直將那迷殤之口有所堵塞。隨即,他卻是淩厲聲起,諷刺意韻十足“你明明是去見花都了,可為何卻是往那東海界極北方的一處地方去了?難道,你是打算去投靠你見的那個人,繼而卻是要背叛我幻暝宮、我司幽之境麼?”

“你少胡說八道!”但隻一句厲聲,可於迷殤心下卻終是有所一頓,心驚暗歎明明,就連自己的長劍月童都不曾發覺有人見到自己跟隨著那一幫人去往了苦情恨海絕塵宮!可為何,他竟會知道?他,不是個瞎子的嗎?難道,那雙虛假的幻眼,也隻如同鳳凰虛迷之睛一般,可以幫他看見千裡之外的地方嗎?“要說背叛,那也該是你先!彆以為你是前輩,是我的師傅,就可以惡言汙蔑栽贓!這裡,還不是輪到你來作主的地方!”

“是啊!”青龍卻是隻一聲幽然而起,隱隱似有深意地笑了一聲,“這裡,的確是輪不到我來作主。但是,好像也還輪不到你迷殤來作主吧!既然輪不到你來作主,那你憑什麼責問我的事情!還有,迷殤——你自己暗地裡到底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彆以為無人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玩火自焚的!”

“哼——”迷殤卻隻一聲冷笑,不以為意。隨即,他便隻正色冷聲,針鋒相對“我做對做錯什麼,那還不需要你來提醒!倒是你自己——還是好好地想一想你自己接下來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吧!我倒是很懷疑,幽燼那個家夥是不是已經害怕地逃掉了?哼,我倒是很想看見,我的青龍老師在受到懲處時的醜態呢!那,應該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慘況呢?沒有了替你扛下那一切的幽燼在,你隻怕是……”

——話語,但隻驟然斷裂無聲。而就在那幽深黑暗之中,亦隻有少許飄飛的點點螢火輕輕映亮的地方,卻終是隻急速地竄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叫人隻不禁有所啞口是幽燼。

“你看到了?幽燼,他和我一起回來了。”青龍卻隻一記冷聲,直直地如一把利劍般地噎住了那迷殤的咽喉,讓他隻不禁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起來——

“那又怎樣?”迷殤卻隻依舊恨聲狡辯,不肯服輸。“多回來一個,無非是再多死一次而已——反正,死去活來的,他也都習慣了嘛!你自己說,是的吧,幽燼!”他隻料想著,那個黑衣的幽燼,會如以往一般地投靠拜服在他的厲聲之中——幽燼,那是一個多麼膽小而怕死的人哪!隻要自己如這般微微咧動一下唇角,他就勢必會……

然而,事與願違的。那道玄衣的男子終是隻緩緩落地,輕然地站在了青龍的身側,卻是隻微然一笑,冷聲衝向迷殤,便隻輕易地破碎了他的口舌之利“迷殤。你這般地喜歡冷言諷刺,那我不禁倒要問問你了,你遲了這麼些天才回來,究竟,又是去做了什麼呢!難道,就興你來斥責我們,而不興自我檢討一下的麼?”

聽著如此對峙,迷殤終是不免地有所驚愕,卻終是隻將那麵上神色放得輕緩了,冷聲微笑了起來“哼,真是長大了,出息了嘛!難為你們逮著我遲到一次,居然就能夠這般地得理不饒人了麼?”隨即,那渾身便隻騰起殺氣來的人竟是隻一記鷹眼冷凝向身前那個竟然絲毫不再畏懼自己的幽燼,厲聲而動“幽燼,如果我告訴你,我之所以遲到了,就是找到了辦法來殺死你所投靠的人的——那麼,你又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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