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_生死劫之靈遊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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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鷫鸘當然能夠明白麟兒的心裡裝著多少的苦澀了明明深沉地愛著一個人,卻發覺自己根本就無法守護他的安全,甚至,還隻能不可阻擋地看著他一步一步邁向死亡——那是一種怎樣痛苦的折磨呢?而自己,曾經不正是也親身經曆過這一切的嗎?留守於此,看著父親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逼向死境,到最後,卻還是得選擇自我滅亡……而自己,卻竟然連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還被父親遣送於此,終日以淚洗麵——

“麟兒,麟兒……你為何,你明知道他是青鳥,為何,卻偏偏還要愛他愛到那麼深,那樣地不可自拔呢?”

“嗬嗬,嗬嗬……”昊空終於苦澀地笑出了聲,自嘲地說,“終究還是自己太傻了唄。我曾經信誓旦旦地以為,憑我的力量,我絕對可以不讓人發覺他的秘密,我也絕對可以瞞著他,決不讓他變回青鳥——隻要他不知道自己跟青鳥有關,那他就隻能夠成為悼靈,去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不必為明天的死亡而擔心,不會因為自己的父母而憂傷。隻要他以悼靈的身份活著,那麼無論他活到多久,他都隻是悼靈,跟青鳥無關,跟霖兒無關,跟你無關,跟你的父親也無關……可是,可是……”

“是啊。他終究還是做出了那樣的選擇。”看著她竟是泣不成聲,鷫鸘也不禁感傷地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自己,還從來都沒有好生地和麟兒相處過呢!從來,她們兩個都是互相爭鬥著的。鷫鸘說一,麟兒就一定會說二說三,鷫鸘要她向東,她就一定會向南向西向北也決不向東。但是如今,因為彼此心中一個共同牽掛著的人,她們這一次卻竟然意外地放下了成見,結束了彼此之間的爭鬥。——可是,可是麟兒啊!今天若是我走了,那你,不是得一個人困守於此,重蹈我的覆轍嗎?

“我不怪他。”昊空卻是苦澀地笑道,臉上早已被淒慘的淚水所掩埋。“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卻偏偏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想著要去完成。明明知道他有自己活著的命運,可我還是會想著要去改變他的宿命,讓他不必因為那樣的事情而傷害到自己。但是事實證明,我是錯的。我是錯的……我根本就無法阻止他。在他心裡,我什麼算不上。而在他的心裡,那個從不曾謀麵的人,卻竟然隻因為旁人的隻言片語卻成了他最為牽掛的人。你說,這樣公平嗎,公平嗎!”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淡然而蒼白,感覺不出絲毫的戾氣和恨意。而也因為如此,身側的鷫鸘也但隻哀歎一聲,旋即便隻低聲順著她的話說,“不公平,一點兒都不公平。所以啊,正因為有著這樣的不公平,所以我們就得自己去奮力爭取啊!我相信,憑我們的本事,彆說是一個悼靈了,就算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已經有了愛人成了親,甚至還有了至親骨肉,可是憑你的美貌姿色和聰明才智,你會拿不下他們麼?放心吧!那些女人,有幾個能是你的對手呢!”

——然而,鷫鸘她並不知道,昊空這番話裡所提及的“旁人”,卻正是那冥王輕颺的女兒,那個曾經甚至還和她私定過終生的男人的女兒,彌月!她,正被著自己懷裡那個感傷落魄的女子一點一點誘向深淵,而渾不自知,更不曾設防!

然後,她便隻悲傷地看著身前懷裡的女子卻也是那樣哀傷地搖了搖頭,淒聲,控訴“你知道她是誰嗎?那個可惡的說三道四的女人!”她的聲音依舊低沉而輕緩,恨足,卻絲毫不留痕跡。“我原本是不會失敗的!可就是因為她,因為她才會讓悼靈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我才會功虧一簣的!我已經整整隱瞞了他七百年了!可是到頭來,僅僅隻因為一個晚上,一番話,我就徹頭徹尾地失去了他!甚至,他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以為我就是個壞人,天殺的壞人!”

“麟兒!”末了,鷫鸘終是也隻眼帶霜華地攬她入懷,悲聲寬慰,“姐姐會出去,姐姐出去的時候,就會幫你去教訓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了。姐姐,姐姐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叫那個小丫頭好看的!你相信姐姐,你相信我……”——她不知道,其實自己早已經走到了旁人暗地裡所掘下的深淵懸崖邊上,隻差最後一步,她就會如人願地徹底地掉進去了!然而,她卻終是渾不自知的,任人耍弄——

然後,出其意料的,昊空卻是悲切地搖了搖頭,更加哀傷地哭了出來,隱隱有種責難的口氣和架勢“你怎麼會傷害她呢!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冥王的女兒,是你曾經所摯愛的人的女兒啊!那你,又怎麼會,怎麼會……”

“你說,什麼?”鷫鸘不禁詫異地花容失色,震驚地問,“冥王的女兒?是,是輕颺,是冥王輕颺,是燭陽四神之一

的冥王輕颺的女兒?!”然而,她已經不再需要答案了——因為,她已經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透過昊空的雙眸,隻稍稍翻了一下她曾經所見到的畫麵,她就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輕颺,輕颺!為什麼,為什麼!就算你我之間沒有緣分,就算你我再也不能再見,可是,可是……你居然有了孩子,有了新的夫人……若是如此,那你最起碼也應該找個人來知會我一聲吧!哪怕,哪怕你隻是變幻出一隻傳訊的紙鳶鳥兒,隻要是帶上你的訊息,我一切都能夠明白的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我說一聲呢?從來沒有,從來沒有!輕颺,輕颺,你到底,要置我於何地……

聲聲悲切,怨聲載道,心緒幽暗。隻是,情切的鷫鸘她終是不曾發覺,就在這個時刻,她那懷裡悲泣的緋衣女子的唇角之間卻是隻幽幽然閃過一道竟隻綻放了一瞬的墨綠花影那是熟悉的,代表著死亡的鴆尾花。而同時,她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而這個素衣的女子,她已經成功地跌入了自己所設下的深淵,永不知情!

——“嘿嘿,嘿嘿……彌月啊彌月!不止連你,就連你的父親冥王!你們的性命,都一並被我給收下了!——哦,不,不是被我,是被你們共同的仇敵,我的姐姐,鷫鸘給拿下了!哈哈,哈哈……你們,就等死吧!等著鷫鸘給予你們致命一擊,等著鷫鸘讓你們永世不得翻身,等著鷫鸘捏碎你們的魂靈,永遠回歸於靈淨瀚海吧!哼,你從我手裡奪走了什麼,我就必然會讓你失去等同於十倍百倍的代價,彌月傾衾公主!你的末日,來了!”

恨極,怨極。誰曾知道,在這樣遠離塵世的蟠龍之城裡,居然也還隱藏著這樣深深的恨,怨,怒,和報複!

清水,碧波,寒潭,斷橋。

湖光瀲灩起陣陣炫動人心的璀璨,冷寂的石橋旁亦但隻靜默著一道神色堪憂的妙齡女子。赤衣,緋紅,隨風搖曳,綻放出些許幽香的蜂蜜的甘甜氣息,卻也終是沒有半個人前來關懷一句的,反倒是身前頗為遙遠的一處地方正輕緩緩地邁入進來二道新穎的身影一個,胡子拉碴,麵泛土灰,袖袍寬廣,灰塵仆仆,乍看上去一眼,卻竟仿佛是個長年都不曾浣洗過衣裳逃難來的人一般。而在他的身旁,卻是跟著一個神態儘顯頑皮相貌不過十五六歲的俊美少年,而在他的身後,卻是負著一把鐮刀一般模樣的兵刃,反倒是叫人隻覺得和他的樣貌完全不能匹配般地兀自驚訝——

“這個少年,莫非就是新任的金曜星使了嗎?”斷橋上的赤蜂女子終是隻低聲輕緩一聲,稍作歎息,“看來,如今爾等七曜星使又隻再一度聚齊了。也不知道,那一日的變局究竟又要待得何時才能迎見風雨聲了!”如此心緒幽幽一念,女子終是稍稍地皺了皺眉,不免又想到了那個被囚禁於困獸陣中的日曜星使——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給自己一個正式的答複。那麼,難道當真要讓自己和他動手才能夠解決問題嗎?日曜,紫炁,幻龍,熾烈啊,你又何必非要將自己逼迫到那種程度呢……

微微然,赤蜂終是慘淡著神色搖了搖頭,卻隻向著那二人前進的方向徐徐信步過去。

“哎呀!”路的儘頭,是一座涼亭。而此刻在那亭裡的人們,便是那一雙終於化乾戈為玉帛停止紛爭了的水曜星使和木曜星使楊焰但隻孤寂地坐在亭台中央的石桌旁顧自地飲著自己的醇香玉釀,而在他身側的欄杆邊上不安分坐著的“妖女”模樣的歲正也隻朝著四周漫不經心地看著。然後,就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刻,他的神經卻突然就被那徐徐而來的二人身影給刺激到了,旋即便隻輕快地跳將起來,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竟是要將那少年模樣的金曜星使捏在手裡把玩一般,興高采烈地說,“這就是咱們新任的金曜星使嗎?哇塞,好俊俏哦!好軟的臉蛋,好光滑的皮膚哦,簡直就是以前的那一任的翻版嘛!太萌了,愛死你了!麼麼——”

然而儘管歲正是如此親熱的模樣,可那站在他跟前被他摟了個結實的那歇卻是隻皺起眉頭,一臉厭惡地推開他靠上來的嘴唇,滿臉嫌惡地側過頭問向身旁的積院大叔“大叔,這個阿姨是誰啊?怎麼這麼奔放,對我這樣的小孩子都要耍流氓呢?天哪,離我遠一點啊!我不喜歡你啊,老妖婆!把你的臟嘴臟手拿開啊——”

“阿……姨?!老妖婆!”似觸電一般,歲正隻尷尬地僵在原地,趁機也被靈巧的那歇逃出懷抱了去。然後,待得他反應過來,他的眉頭可都快要被氣地掉光了,隻好氣急敗壞地罵咧咧道,“我什麼時候變成你阿姨了!還老妖婆!你這個小鬼,太可恨了!”

“那隻

能證明,你的確就是個老妖婆。”身後,楊焰也但隻款款起身,一手拎著他的羊脂玉酒瓶冷眼地看將過來,一邊卻是落井下石地幫腔嘲諷著走出了涼亭。

“你少在這裡亂插話!”歲正頭也不回,“楊焰,你給我回去喝你的酒!”然後,他的目標便又隻剩下了那歇,繼而卻是惡狠狠地眯起雙眼,淫邪地看了過去,“小乖乖,過來嘛,和姐姐——啊呸!過來嘛,跟哥哥一起玩!”

“不要!”那歇隻憤恨一眼瞪去,隨即卻是輕巧地躲到了積院的身後。然,正待他隻如此躲避著歲正來犯之際,那歇卻是突然隻神經大條地瞪大了眼睛,衝著身旁的積院八卦地問“喂,大叔!來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這苦情恨海裡隻有夫人一個女人的嗎?那麼這個妖女是誰啊?難道——”他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慌亂地壓低了聲音,似驚恐地問,“難道,這就是我們所要拜見的碧婕夫人?天哪!那我不是闖禍了……大叔!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夫人她有戀童癖的嘛!哇啊……”

“她可不是碧婕夫人。”積院冷著聲音回應,然而那原本隻躲在他身後的那歇早已哭喊地跑遠了去,根本就不曾聽見這樣的冷語作答。然後,他便隻感覺著那歲正也跟隨著那歇奔跑的身影而一同遠去了。隨即,他的耳朵裡卻是微微然響起了些許衣裙輕緩拂過草地的細小聲音。而待得他聽清了那人的呼吸辨明了她的身份之後,他便隻輕然地掉轉過頭,閉合著雙目冷然地朝向了那一襲赤衣緋紅徐徐而來的方向。“連你都出來了。可真的是太快了呢!”

“是啊。也到了大家都該行動的時候了呢。”赤蜂卻隻低聲,打了個欠身,淺歎,“不過,這許多年也真是難為你了呢,積院。新的金曜星使培養出來,應該很麻煩的吧。而這個孩子,實在是半點前身的影子都沒有的。也不知道他將來的路好不好走呢。”

“這你應該放心。”積院卻是鄭重,冷聲,“我教育出來的人,自然會有我的擔保。如果沒教好他,我也不會把他帶過來麵見夫人了。”

“積院……”赤蜂不禁麵泛起些許尷尬的神色,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積院。我隻是說……”

然而,她那跟前的積院卻是冷聲地換言而起,絲毫不曾在意她的態度和歉意“火曜星使呢?還有日曜和月曜,為什麼沒看到他們。”

“火曜星使還在宮裡處理一些事情。而日曜……”赤蜂終是慘淡了些許神色,搖了搖頭,“他犯了事,被關了起來。夫人還沒有對他正式發落,所以如果你要去看他,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看他那倒不必了。我和他之間沒有深交。”積院毫不關心地說。

“是嗎?”如此,也隻叫這赤蜂似自言自語地問了一聲,然後才隻繼續著說,“至於月曜星使,她待在日曜宮裡自省,還不曾出來。等一下,夫人確實要傳召你們的時候,自然就能夠見到她了。”

“怎麼?”積院卻是蹙眉,低聲,“夫人現在正在麵見誰嗎?”

“……”赤蜂默然不語。久久,待得那積院似等得不耐煩了,她方才緩緩開口,卻仍舊是欲言又止地說,“是青裳和青衣二位蝕陰女神,還有,一個凡人。”

“凡人?”積院的眉頭卻是更加皺得可怕起來。“你是說,夫人如今還會允許凡人來到這裡了?”

“是啊。”赤蜂終是竭力地鎮定著心緒,淺歎,“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但是,你彆發作,行麼。”

“什麼意思?”積院卻隻微微側身,顯然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你彆告訴我,夫人所麵見的,會是那個凡人!”

“是。”眼見著積院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赤蜂終是麵色蒼白地歎了一聲,有些黯然。“積院。不管你以前和他之間有什麼恩怨,請你如今看在夫人的麵子上,暫且放下那些舊事,好麼。”

“夫人為什麼要接見他?就因為他曾經去過雲路?”積院但隻厲聲,隱約之間卻竟是已然殺氣騰騰!

“當然不是。”赤蜂低聲,搖頭,“曾經的木逍遙,他已經去世很久了。來到這裡的,隻是他的轉世之身,木青衫。所以,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他當然不會記得我了!”積院卻是恨聲,慍怒十足。“他要是能記起我來,那我看還真得跟他好生說聲謝謝了。”

“積院!”赤蜂但隻高聲喝止,旋即卻是隻無奈地歎了口氣,苦悶道,“有些事情,現在你也沒有辦法和他清算啊。夫人現在很重視他的。你要是想報仇,也不能等在這個時候啊!既然如此,那你何不先學著去放下?等過了這些事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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