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6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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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柔白的雪,輕緩地沉溺在她的腳下,卻竟是踏雪無痕,身體輕盈得宛若微風。清白的廣袖裙隻輕緩地攏在她的身前,如同那鳳凰溯雪衣一般,抵禦著身間不迭傳來的刺骨冷意,卻是叫人半分寒涼的感覺都沒有的,隻剩下那清清靜靜冬日裡的靜謐和春日裡的第一抹朝陽溫柔地落入她的鼻息。

“終於——”那一方冷寂的女子但隻輕緩地邁出山林,安然地踏過那迷惘之林中最後一地的柔白積雪,身姿輕緩如煙,眼光卻是高得有如天外星鬥——不過,以她的身份,她當然擁有這般的資格!“還是回來了呢!”一聲嗟歎,女子柔聲悠揚,身影之間卻是安然寧靜地拈起了一張微黃的符咒,忍不禁卻是叫人俯首輕看一眼,神色瞬時流轉。

“父親。”她當然知道這樣的一張黃符與父親沒有絲毫的關聯。但是,這張符咒的所有者,她施術的靈力之間似乎隱隱摻雜進了些許歸屬於父親的靈力!換言之,她應該是有得到並使用過父親的遺物。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呢?雖然不曾親見過父親的遺骸屍骨,可是父親不是早已連同著後母一齊化成了那一道所謂的“通天靈石”嗎?既然如此,那父親的遺物又怎麼會謫落凡間呢?天帝天後,他們不應該是想著將父親的遺物儘皆毀去麼?那麼,這張符,到底又是哪個笨蛋乾的糊塗事?!

猜不透,風裡殘留的靈氣似乎也消散了不少,根本就無從捕捉。如此,這女子終是忍不禁一聲長歎,繼而便隻微微然昂起頭,側過身朝著東方朝陽漸漸升高的地方神色複雜地看了過去,無語,卻是久久方才側轉過身,然後便隻輕快悸動起身影,朝著那林子一側的黑色神廟中飛掠過去——在那裡!沒錯,在那裡分明閃爍著一道熟悉的人的靈氣。那麼,他就在那裡了嗎?

她隻如飛鳥一般,輕快而懸空一般地飛掠過地上的積雪,卻竟是既不曾留下絲毫的腳印,又不曾落下半分風起雲湧的氣魄——沒有腳印,那是她身體輕盈懸空的能耐,但是,以這般迅疾的速度飛掠過去居然都沒有在她的身影背後形成尾風——如此,就可想而知她的本事到底是有多高了!

然,待得她隻微微然臨近那一方神廟之際,她卻是突然便頓住了身形,隻有些惱怒一般地皺起了眉頭,恨得牙直癢癢她感覺到了!此刻,就在這座神廟的深處,正有著那麼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正在其間輕快地朝前奔赴。而待在他身旁的是——天呐!他是個笨蛋嗎!他怎麼可以……然而,待過得一瞬之後,她那緊張怒其不爭的心緒卻是不禁逐漸地輕緩了下來。她當然知道,她不能在這種時候就去插手他的事情——那個,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父親的親生血脈。可是,縱使自己不方便插手,那也總得試著去提醒他一些事情的吧?但是,靠誰呢?總不至於靠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亦或者他身體裡那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東西吧!不過,他如此奮力地朝前奔赴,似乎是在追尋著什麼——在那深處,還有誰呢?那個人,可不可以幫著提醒他呢?

然後,她就儘力地驅使著靈氣朝著更深的地方感知過去。靈魂,幽動,化成一隻翩然起舞的蜉蝣飛蟲朝著那神廟的深處肆意地飛馳過去——這座神廟,就是他最後安息的地方了吧!那麼,自己就不要去大發善心地看他了吧,那個麵目可憎的負心人!他的名字,她一刻都不願意再度想起!

微小的蜉蝣但隻振翅,渾身顫起幽亮的光芒,輕然向前,卻是輕快地飛掠過那疾馳二人的身影,隻朝著更深的地方飛奔過去。

“這是什麼?”隻在鷫鸘化身而成的蜉蝣飛過去的那一瞬間,悼靈忍不禁卻是一怔。然,待得一瞬轉角之後,他就釋然地發現眼前所及的範圍之中飛滿了這般振翅泛光的飛蟲,於是,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驚疑之詞。“或許,這些都不過是這座神廟裡隱藏於黑暗之中發光發亮的精靈吧!不用在意。”可是,他並不知道,那剛才從他身後飛掠過去的,並不是這黑暗之中土生土長的蜉蝣精靈。

鷫鸘但隻朝著前方儘情地飛舞著,奔向那黑暗的儘頭,直到末了,臨近這最深處的一道厚重高牆之前,她方才看見那一道癱躺在地上的幽影——果然,就是你了呢,那個唯一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處的人——以及她身邊那一道同樣神色淒迷的少年——這個人又是……?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不過,這種緊急時間很短的關頭,她又怎麼會留下時間來關心這個讓自己想不起來的少年呢?她隻緩緩落地,靠近熟睡的霖兒,柔聲輕喚“霖兒,你該醒了。”一道念力,悄然入夢,化身成為那一道素淨的幽影直落入她的心間,牽引著她的幽

魂逐漸清晰,蘇醒。“霖兒,你該醒了。你不是,想著要去祭拜這個人的嗎?隻差最後一步了,你甘願放棄嗎?”是的呢,這就是冥王的墓穴,亦或者稱為神殿——可是說到底,那個人,他現在就安寧地沉睡著這最後一堵高牆的背後。時間緊迫,可是自己真的需要去為了幫助弟弟而引領著她的魂魄進入,去好生地見他一麵嗎?輕颺,可惡的輕颺!你都已經死了,還想讓我對你頂禮膜拜視為尊貴嗎?就憑你,也配讓他們去祭拜你嗎,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大騙子!

——可是,儘管她如此咒罵,可她卻終是知道。此刻,她唯一能夠用來警醒弟弟的人,就是這處於昏厥中的女子了。可若是將她喚醒,再打開這道門,顯然會浪費很多時間。但是,如果自己牽引著她的魂直接進入,那不是會更加快一些麼?

如此,她終是震動著翅膀,聚集起更為豐厚的念力徑直地注入她的身間,輕緩地喚醒她的魂——

“唉喲……”待得稍許片刻,那一道海藍的女子終是輕緩地睜開了眼,有些難受地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睡著了呢?唉喲,有點頭疼……”苦聲,歎息,這一方蘇醒的女子卻並不曾發覺蘇醒的其實僅僅隻是自己的魂而已。

然後,也正隻在她這般心思翻轉之際,那額前狹窄的空地之間卻是不禁微微然映亮起來一道幽靜而炫亮著白光的幽影。那個人,她隻衝著霖兒悠然地笑著,眉宇之間滿是安寧,手心裡隻提拎著一盞幽然靜亮的幽曇燈籠,宛如曾經的地獄女史。

“你是……”霖兒不禁詫異地昂起了頭,狐疑地看向她,卻是一張完全陌生卻精巧絕倫美妙無比的臉。

可惜,遺憾的是那個人卻並沒有徑直地回答她。她隻繼續微然地笑著,輕緩地抬起手臂,示意在霖兒方才倒下的一側,那左邊巨大而厚重的石牆終於被打開了。而在那裡麵的,不就應該是——!

“謝謝你!”這一下,心中有了念想的霖兒終於又有了乾勁!她隻趕緊地站起身子,跟隨著那提拎著燈籠的女子緩步踏入其中,卻是根本就不曾知道她現在的身旁應該正躺著一個熟悉的少年才對——她絲毫不曾發覺,其實現在她所眼見的,都隻是那個引她進入石室的女子所設在她心底的一場精致而逼真的幻夢而已——無關的人,還是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讓她看見吧!

“轟隆——”待得那二人款款進入之後,厚重的門牆也隻輕緩地關上,卻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轟響。然而,那一方進入的女子卻也並不曾在意那樣的一聲渾厚。因為,此刻,她的眼底儘是身前那一道同樣渾黑而冷寂的石棺石棺齊至腰間,在那壁上沒有任何多餘的雕飾,隻如同他神殿裡的牆壁一般,冷寂地叫人望而生畏。而在它周身的冰池之間也隻肆意地吞吐著白霧,氣息繚繞,閃爍起陣陣晶瑩的光輝,如珍似寶。然,這樣的石棺及周邊的冰池仍舊不是她此刻眼底最為在意的。最納入人心的,當然還是那其中應該躺著的人了!

“這裡麵就是……”霖兒隻輕聲地念著,試圖和那一方素白的女子說上一句。可惜,她卻終是不曾如願的。那一道素白隻澄淨地笑著,安然地示意她那其中沉睡著的正是那一道她此次前來的目的中需要她去祭拜的神祇冥王。

——這已經不是夢了,鷫鸘已經成功地引得她的魂魄離體,來到了這最後冥王安息的石室。可是即便如此,那近在咫尺的人卻仍舊是不願意去看她曾經所摯愛的人一眼的——如果她知道,這一次的一眼將會是她以後的永恒,那如今狠下心來的她又會不會後悔不迭呢?隻可惜,她終究還是無法看見未來自己的悔不當初!

“這,就是冥王大人了嗎?”她記得,曾經的冥王,無論是肉身還是靈魂,都被那魯莽的青鳥給徹底地擊成粉碎了。但是如今,躺倒在眼前石棺裡的人,卻竟是那樣的完整,一如曾經的偉岸而高大,黑暗而冷寂,依稀仿佛叫人有種見到了祭默師弟沉睡時模樣的感覺——隻可惜,如今的他即便是早已被人複原了肉身,可是失去靈魂的他卻終是隻能夠如此靜默無聲地躺在這棺材裡,再也無法站起來,再也沒有了那樣的一雙深沉而懾人的黑色瞳仁!

“對不起。冥王大人。”她推開幾步,繼而便隻跪拜俯身,行了個大禮,整個人都隻匍匐在地,卻仍舊是悲聲地念著,替曾經的過錯而道歉,而後悔。“對不起,冥王大人。一切都是霖兒的錯。霖兒,不應該因為自己的怯弱而貽害大人,更加不應該致使這天下沉淪為這一方廢墟之城。”她不知道到底該用怎樣的言辭來描述自己的過錯,所以,索性地

,就將那一切都背負在肩上吧——或許,那一切的沉淪真的都是因為自己呢?

“嗯哼——”待得片刻,那一方素白的女子便過來攙著她站了起來,唇齒之間似乎發出了什麼聲音,但卻終是叫人不曾聽清,不禁疑問——

“你說什麼?”然而,急急看過去的她卻終是隻看見那女子輕然地笑了笑,沒有說話,甚至,她還比劃著手,在自己的嘴唇之前示意。“原來你是——”霖兒一時領悟,不禁脫口,繼而卻是慌忙地停頓下來,沒有讓那兩個顯得有些歧視的字眼掙脫出口——或許呢,孤身留守在此,終年孤寂著,獨自看護著這沉寂的冥王大人,終年都沒有人伴著她說話所以才會啞了的吧——真可惜。漫長的年歲,再並上不可抗拒的孤獨,這還真的是種很可怕的毒藥呢!

“多謝你。”霖兒真誠地站直起身,麵朝著她,深情地鞠了一躬,輕聲,“多謝你這麼多年好生地照顧冥王大人。霖兒,在此多謝了。”

然後,當她隻徐徐昂起身子來,她卻是看見那身前的素衣女子又隻比劃了個手勢。

“你是問,我和大人是什麼關係?”霖兒輕聲詢問,隻見著那方女子會意地點了點頭。如此,倒是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去,悲聲歎息,“當年,終是我曾經天真年少,闖下了大禍,貽害了冥王大人。如今,我隻盼能夠將功補過——隻可惜,我也知道這是枉然。”

可是那女子卻是輕緩地笑了一笑,又比劃了一陣,意思是叫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沒有人會責備她的。

“謝謝你。”霖兒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其實,老實說我也沒有打算一直在這裡待下去的。我來,說得好聽一點,是碰巧有了個空子,所以才會過來祭拜他老人家一下吧。可說得難聽一些,無非就是為了偷得自己的一時心安而已。冥王大人。或許今日一彆,以後就再也不會相見了吧!”

“嗬嗬。”女子隻寬慰地拭去她眼角輕緩彌漫出來的淚滴,柔聲微笑,反倒是成了她最好的定心丸。

“你真好。真是謝謝你了。”霖兒真摯地又朝著她鞠了個躬,然後才隻低聲哽咽著說,“以前我一直在想,孤身於此的冥王大人會在這裡變成什麼樣呢。但好在,這裡一直都有你的存在,所以冥王大人他也應該可以瞑目了吧。不過,關於他的女兒,我也不知道她如今是否安好——我隻知道當初她被天神派來的人給帶走了。再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他們父女,隻怕也是很多年都沒有再見過了的吧!”

冥王的女兒?他真的還有個女兒!鷫鸘隻在那神廟之外瞪大了雙眼。她多想問她對於冥王的夫人及女兒會了解多少。但可惜,她無法開口——佯裝成了留守於此的啞女,如今她沒有機會開口。不然,這隻能嚇到她的。

然而,好在那一方女子終是無限感慨著自發地說了起來。“回首當年,我和冥王大人隻是初見,卻也害得他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了生還的機會。不過到頭來,承蒙上天見憐,我倒是和他的女兒相處過一段時間,雖然時間也並不是很長——他的女兒很好,很得民心,孤身一人,在那樣落魄而荒涼的地方——其實可以說就是在苟延殘喘了。如今,冥王勢力的人大多都已經變成了蒙山之中可悲的農夫。不過,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他們再也不必經受那樣的苦難了。戰爭那種東西真是太可怕了。無數人都可以被肆意地吞沒——比洪水猛獸來得還要觸目驚心,流淌下滿地的血汙,化成泛著腥氣的河流,長久不乾,卻也惡臭無比。我看了太多,倒是真的累了,倦了,不想再看。隻可惜,我卻終究還是有所求,不像你——哦不,你當然也是有所求的了。應該說,我還對這個外麵的世界有所求,而你,或許隻是因為根本無法出去所以才會清心寡欲的吧——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你的福氣呢?”

“嗯——”霖兒隻越說越悲傷起來,眼底也隻哀切出無儘的淚滴。不過好在,那身邊的女子卻是輕緩地遞上來一張精巧繡紋的手絹。

“我沒有哭,你彆那麼緊張。我隻是有些難過而已。”她接了過來,握在了手心,卻並沒有用來擦去眼淚,隻任由它們肆無忌憚地飛奔下來,淚濕滿襟。“你知道嗎?我其實找了他好多年。一度地,我都以為我不會再見到他了。可是如今,蒙上天見憐,我終於還是找到他了。”她注意到,霖兒哽咽了一下,卻是叫她的心緒轉瞬也隻悲涼了起來。“儘管,他還並不是完全的他。儘管,他還不記得我。儘管,他還不是那個將我完全放在心上的他……”

——原來,你的心裡卻是這般苦的嗎?雲翔,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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