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2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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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沿著黑暗,一路向前,奔赴那傷亡慘重的地方。棠梨的心,也終是漸漸地安定了下來翩廻,如果她已經去往了那個地方,那我就再也不必害怕她會回來了吧!她隻在心間緩聲笑起,卻是隻聽著那身旁的人黯然駐足,不禁淒聲悵然“怎麼會……”

這個時候,棠梨方才隻安下心頓住身形細細地看向前方——儘管還隔著些許山陵,但卻仍舊是可以看見滿地清晰的血,紅彤彤,卻也漸漸地變得紫黑而凝重。而那些原本完整而熟識的姐妹們的身軀也都隻一一地被破碎,被分離,化成一地的血肉模糊,仿佛竟是再也無法複原了一般——在自己苦心拖延時間的時候,所有的師妹們竟是都沒有逃過這樣悲慘的結局麼?棠梨,棠梨!你為什麼要那麼自私……

怔怔錯愕,她又何嘗不能明白那一切的悲劇其實都早已開場,卻又注定無法擺脫?西王母,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她所看中的秘密和珍寶有哪一次甘願罷手過?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是早已感知到此一地的血腥和落魄,她卻仍舊是隻不禁地顫栗,心慌,久久難安,卻竟是淚眼朦朧,悲愴。“青龍。”她哀淒著念了一聲,還不等下一句脫口,她便隻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何嘗不恨,她何嘗不惱。但,到底是該嗔怪青龍,還是該怪自己,怪老天不給自己一個兩全其美的選擇?

不過,她那身旁的青龍卻終是看起來較她更為鎮定一些的。他隻輕巧地掠過那最後的山陵,一邊也隻大聲地喊道,“你先去四處看看,準備救活她們。我去幫你看看這裡還沒有西王母的餘孽。”

“不必了。”棠梨也隻微微上前,聲音卻是輕緩,悲傷而落寞。“如你所感覺,他們不都已經離去了嘛。青龍,倒不如,你先往北方去看看吧——幫我,去確認一下雪神的封印是否完整。”

“那你呢?”青龍似感應到了什麼,輕然落地,一邊卻是回轉過身,凝神一般地朝向了那神色慘淡暗自跟隨上前的女子,陰冷的麵具之下仿佛都隻盛放出來了一陣強勢卻又慍怒苛責的清光。“所以,你是打算一個人在這裡……”你就那樣冷漠,半分苦難都不打算讓我陪你一起熬過麼?

“執掌師姐!是大師姐啊——”然,還不待得他言語儘訴,那二人便隻聽著身後的高台上乍起來一道似曾相識的女聲,繼而地,那台下緩緩落定的一雙璧人也都隻轉向了翠雲宮凝神地看過去——翠雲宮,依舊隻乾淨而金光熠熠,算起來,這一切都隻源於那加身於翠雲宮外的封印結界吧!但,除卻那一道澄淨的翠雲宮,在它之前的殿前空地乃至於殿前平台上卻終是腥穢難聞的,滿地儘是血痕和肉屑,觸目驚心。而也隻在此刻,那殿前的平台之間便隻癡癡地僵坐著一道模樣慘淡的黑衣女子,眼裡隻垂著淚,神色淒涼。而在她的身旁,那一道熟悉的雲霜卻是隻悲戚地看著她,時不時又抬起頭看向棠梨,無語凝咽。

“姽嫿,雲霜……”——原來,就隻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嗎?她緩緩顫步,一邊卻是極力假作鎮定地往前行去。但,可惜的是,還不待得她踏上那殿前的台階,那冷清著神色的黑衣女子便也隻微微然斂去眼底的淚痕,一邊卻是隻清晰地將她看在了眼底,嘶啞,似感歎,卻仍舊是清晰地落入了人的耳際,令人悲痛——

“你……回來了……”

“姽嫿……”該怎樣去麵對她的嘶啞,該怎樣去麵對她的嘶聲力竭?不用去感覺,不用去回憶,她就已經可以猜到這裡所發生的悲劇,一並,那因為無力阻止悲劇發生的人的悲愴和苦難——所以啊,姽嫿!我才說,你有資格,你比我更有資格能做好一個執掌司的。可是……

“你回來做什麼。”姽嫿三千卻是咬住了唇角,示意身旁的女子將她攙了起來。儘管顏色依舊灰白,可她卻還是竭力地維持起了“幽冥執掌司”的氣魄和架勢——眼底,若是沒有那樣依舊盤旋打轉的淚花,身前對峙的人一定會畏懼她眼底的憤怒和責難之意的。所以,身旁的女子終是黯然著聲音輕喚了一聲——

“執掌師姐,那可是……”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更加知道我是在和誰說話。”姽嫿冷著眉目,恨聲,一邊卻是拂袖,“你放開我,不用再攙著了——可是不能叫人笑話我幽冥無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棠梨明知故問。

“你會在意麼?”姽嫿稍許瞪大了雙眸,眼裡隻盛放起一陣冷寂而淒厲的寒光,似怨憎。“你在意的不是你身後的這個男人嗎?”她早已看見了她那身後尾隨而至的蒼藍幽影。“你知道你丟下了什麼樣的爛攤子給我嗎!我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我以為自己可以將這裡發揚光大——不求比你做得好,但是最起碼不會比你遜色!可是現在呢?現在你看到了,這就是最後的結果

!”末了,她終是無法克製地高聲喊了出來,眼底的淚花也終是因為這一時的憤慨而飛濺出來,哀淒而悲涼。

如此,終是叫那原本也隻高高在上的棠梨都隻不禁微然地低垂了下頭。“姽嫿,對不起……”

“何必呢?您多麼高貴啊!”姽嫿卻是冷笑。“您的頭顱,什麼時候會向我們這樣的人低下呢?您不是天女,不是高高在上隻用眼角餘光蔑視蒼生的天女麼!”

“你說什麼,你怎麼會……”不禁訝然,隻慌然地抬起頭,卻竟是再一次地泄漏了這樣的秘密——

“你承認了?”姽嫿僅隻低聲,緩緩,卻是黯然地低下了頭,“我早就應該知道,像你這樣無所不能的人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我傻,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嗬嗬,你是誰呀!你是天上派來的天女——謫落?哼,那不過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你們都是天女,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女,所以那些天神們才會畏懼,才會忌憚——所以他們才不會在你在這裡當執掌的時候肆意進犯!可是你現在看到了,輪到我了。他媽的就輪到我了!你憑什麼。”淒厲,而悲壯,聲嘶力竭,卻仍舊是瘋狂地呐喊著,似苛責,卻終又是暗恨自己不已誰叫自己竟是那樣的天真呢?誰叫自己都不曾掂量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呢?

“大師姐,要不然,你趕緊離開……”雲霜卻是擔心。然,那身前的碧衣女子卻是安然垂淚,毫不反抗,隻低聲示意,“讓她說。她有資格的。”

如此,那姽嫿卻是更加肆無忌憚地將那話裡的矛頭對準了她,冷笑“哼,你當然無所謂了,你當然也可以拍拍屁股就跟著你的男人跑了——可是我們呢?如果你一早就知道那些人們對這裡還有覬覦,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走——你不是天帝寶庫裡受寵的天女嘛!就為了一個男人,你就可以任憑著我們赴湯蹈火,死不足惜?天女,你好狠,你真的好可惡啊!”恨聲,而又淒絕。然,又何嘗不是懊惱自己的沒本事呢?

“可是,你們現在再這樣爭執下去就有用了嗎?”一旁的青龍卻是怒不可遏地高聲回敬了起來。“西王母,她的目的是什麼你不知道,但是你的大師姐她知道啊!要不然,她又何必如此好心千裡迢迢風塵仆仆地折返回來,要幫你重振幽冥——”

“你說什麼!”然,他卻終是如此愈發地惹怒了那冷寂著臉色哭訴著的黑衣女子——她曾那樣驕傲,她也曾那樣信誓旦旦。她以為她可以將幽冥發揚光大,她以為她可以幫到師傅將這幽冥變成另外的須彌山——但,到底,為何要如此的難呢?“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理論!是啊!西王母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這裡變成炮灰的是我們!如果她不走,如果你不來這裡拐走她,幽冥會變成這樣嗎?人都全部死了,你們回來又有什麼用!”呐喊,卻也頹然。誰,才能夠逆天地讓現在這一切的苦難回到最初最美的時刻?“如果你不把這個爛攤子交給我,他們會逮到這個空子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成為這不自量力的幽冥執掌司嗎!”

“你夠了吧——”青龍終是再度怒吼而起。然,他那上前一步落定的身旁的女子卻隻緩緩淒聲,阻止——

“青龍,讓她說。她也不想這樣的。”

“可是——”青龍看了她一眼,唇角之間隻微然噏動了一陣,卻還是忍不住緩緩做了放棄。“算了。這是你的家事。我不該多管的。”

“姽嫿。”旋即,棠梨也便隻微然上前一步,凝神地看向了姽嫿三千,苦笑,顫聲。“我知道你恨。你有什麼話就衝著我來。我都可以忍受。”

“忍受?”姽嫿但隻冷笑,嘲諷,麵上隻有一抹決絕的淒厲和恨意。“所以呢?所以隻是忍受而已嗎?如果你不走,我就不會認為自己可以做好這個執掌,如果你不走,我就不會那麼膽大妄為地認為自己可以——所以,你現在回來了,所以你現在回來嘲笑我了,所以你現在就來對比一下我到底是有多麼的無能了,是嗎?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用。我知道,我不需要你來提醒啊……”苦聲,卻身心俱顫。“我知道,在畫軒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用,我根本就不配成為他們的一家首領。但是現在,我還是一樣的不自量力,一樣的廢物……”

“姽嫿。那不是你的錯啊!從來都不是——隻不過,是他們找到了你的死穴而已。所以……”她隻是這般似寬慰著說。可是,才隻稍稍脫口,她就被那心思細膩的女子給逮到了其中的隱藏秘密——

“你怎麼會知道他們找到了我的死穴?你怎麼會知道那就是我的死穴,你怎麼會知道我遇到了些什麼……”

“我……”棠梨不免錯愕,驚慌失言。

於是,那同樣聰慧的女子終是一聲感歎,冷笑,“哦!你知道!你從一開

始什麼都知道!我就說嘛!同樣是人,為什麼你就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琢磨得那麼清楚那麼透徹——原來你都可以感覺得到,即便是相隔千萬裡,你卻都還是可以感覺得到,而且,你還不是靠著這翠雲宮裡麵的幽寰星盤——嗬,這就是差距嗎?這就是差距啊——”她笑了起來,眼裡隻有哀怨,隻有悲涼,隻有那滿腔無處釋放的無助和自卑。然後,她克製不住了,她再也無法隱藏起自己的情愫。所以——

“啊——”仰首望天,嘶聲力竭,一聲長嘯——要有多恨,又該會有多少悲愴?同樣是人,她們就可以活得那樣精彩,而自己卻就隻能夠悲苦落魄。同樣是執掌司,她就可以萬人景仰無人膽敢放肆,可是自己——如何比,又如何比得過?所謂的星辰,所謂的命運,自己在塵寰居裡所苦心找到的,難道都隻是一個笑話麼?她怎麼敢去認輸,她又怎麼能!可是,可是啊——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地作弄自己!畫軒管不好發揚不了光大也就罷了,畢竟那是自己太有野心才會換來滅亡的代價。但是如今呢,但是如今呢!憑什麼,憑什麼受苦受難的都是我,都是我姽嫿三千!“啊——”老天爺。老天爺!如果你不願意可憐我,那你為何不讓我再一次死在這樣的腥風血雨之中,你為什麼還要讓我活著,繼續遭罪……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我活著,還有用麼……

“姽嫿……”滿腔的悲憤,但隻顫起一陣陣洶湧澎湃的浪潮,肆意地侵襲著,身心俱泣,萬念俱灰——即便是隔著一個身體,可對於那精通靈氣變幻感知的棠梨而言,她又如何不能體味到她的心中無奈和苦澀酸痛呢?所以,她緩步上前,她微微停住腳步倚在她的身前,顫聲,麵容悲戚。“姽嫿。對不起,對不起……”

分明的淚,再次斷了線,滾談滾燙地滑落下來,傾濺在人的手心,一刻都不曾停止。而那淚涕滿麵的黑衣女子卻也終是身體一軟,隻淒然地倒在了身前女子的心懷之中,悲聲,痛哭,忍不住,淚流滿麵。“姐姐,憑什麼,你說他們到底憑什麼啊!”

“姽嫿……”緩緩俯身,攙著那懷裡的女子靜然地坐在自己的身邊,棠梨卻是再一度地化身而成了這幽冥之中最有威望也最有本領的幽冥執掌司。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姽嫿搖著頭,卻是淒聲。儘管淚涕漣漣,可那攬她在懷的人卻並沒有因此而泛起絲毫的抱怨,任由她哭她訴她淒聲哀怨“我以為他們會好過的!我以為他們當初聯起手來處死了我這樣的惡人,他們就會好過了……可是現在,他們居然全部都變成了西王母座下的傀儡……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不是我的親人嗎?他們不是怨恨著我要殺死我的族人麼?他們,不是被琴軒和棋軒的人寬恕放逐了的麼?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竟是變成了這樣——我為什麼不恨他們,可我為什麼還要因為他們變成了傀儡而哀傷……他們,他們到底憑什麼啊……姐姐,你說他們究竟憑什麼!”

悲聲,苦難。攬著她的人又如何不能明白那樣的哭訴裡所夾帶著的悲愴和落魄呢?曾經的姽嫿,她是裡昆侖界裡琴棋書畫四軒齋之畫軒的前軒主。而她的子民,也都隻在她帶領著的陰謀逆反失敗之後選擇了投靠那些所謂的勝利者——所以,她是帶著怨恨和對他們的詛咒離開畫軒而來到幽冥的。可是如今,那高高在上,矗立於昆侖頂峰的西王母居然將她那些苦難的子民們也都隻一一全部地變成了傀儡之身。所以,她才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敢還手。

“姽嫿。一切都過去了。不管他們會變成什麼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棠梨試圖安慰她,一邊也隻微然地側轉過身,示意青龍。“青龍,你現在可以去了嗎?我們的爭執已經結束了。所以,可以讓你先行一步,前往玉雪城山看看雪神的封印嗎?”

“那你呢?”青龍仍舊是頗有些擔憂。

“我沒事的。”棠梨鄭重地回過頭,一邊卻是隻淒然著眼神看向了懷裡已然神色淒迷竟似昏沉過去一般的女子麵容,慘聲。“如你所說,我還要施法救回這裡所有犧牲的姐妹——如此,肯定也會耗費一定時間的。所以,我要你先去——記住,雪神的封印如果一旦被人揭開而你又無法阻止的時候,那就請你,將他吃掉吧!”

“吃——掉?”青龍不禁訝然,卻是也隻怔怔地看著她緩緩起身,徑直地將那一方黑衣的女子抱了起來,繼而便隻輕然地掠過那翠雲宮門上的封印結界——下一瞬,她就再一度地在他的麵前失去了蹤跡。但,即便如此,他卻還是難以置信,巍然昂首,似乎已經將那個地方一並那山裡深處被囚禁的神看在了眼底吃掉?區區雪神滕六,居然也能夠讓她欽佩到如此地步?所以,也是非吃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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