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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金蓮玉足輕緩點地,赤衣緋紅的女子也隻心思沉重微微然停駐於那天音山朝南直下的山道路口,忍不禁一邊卻是略帶惆悵感傷著回首朝向那高聳不見頂的山巔平台投去了神色複雜的一眼夫人,她方才那般似有猶疑的言辭,難道真的就是衝著自己試探著問的嗎?可是,如自己這般卑微低賤的人,夫人竟然也會將自己看在眼裡並加以提防嗎?她難以相信,甚至還隱隱懷疑那高台上千年不曾改變過位置的琉璃玉鏡——那樣一麵可怖用作監視的鏡子,它當真能夠叫夫人看見自己偶爾似背叛的行為嗎?可是,夫人有那麼多神祇需要去監視,她又怎麼會刻意地來在意自己這般於她眼底分明不屑一顧的無名之卒呢?

——鷫鸘啊鷫鸘!一切的原因,可是因緣於你呢?

心底隻黯然一聲幽歎,然後,還不待得她準備回過神來,那身後山道之前翠綠依舊的草坪之間卻是振翅脩然地飛舞過來那麼一道色彩恬淡的靜美蝴蝶姬,淡黃的雙翅微微振動,乾淨的麵容眉線之間卻是夾藏著分明的寒顫之意,輕巧的微聲也隻悲切遲疑“赤蜂姐姐!你真的,就要將那個人放出來了嗎?”

“怎麼?”赤蜂一邊淡定起神色輕巧回頭地疑問著,一邊卻是頗為心驚地看著那一臉驚惶的蝴蝶姬,稍有難堪日曜啊日曜,你現在看到了吧!即便是你當初拿出的劍所奪走的性命隻是你那身邊卑躬屈膝的蝴蝶姬月曜星使而已,即便是往昔裡經曆過真正血腥恐怖的蝴蝶姬們都早已殞沒,即便是你嗜殺的劍早已因為墨離的出現而收起了那般淒絕的殺意,可是你,你知道嗎?你留下的那些可怖傳說卻永久都無法讓你掙脫掉那樣一個可惡的魔神的形象——所以,時至今日,那個名叫青眠的天女,你當真還會對她如曾經裡一般情有獨鐘,不願離棄,亦不肯割舍麼?

老實說,她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如果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就叫日曜改變心意,安然地去為夫人辦事,那麼至少,自己還是可以繼續偷生下去的不是嗎?

“可是,夫人她當真也已經知道了嗎。”不安的蝴蝶姬卻是隻這般不自覺地表露出了不願置信赤蜂的神色,絲毫不曾察覺到自己已然說錯了言辭,有違法理。

不過,還好那赤蜂女子不會去計較。她隻輕然地笑了笑,鄭重地在那忐忑驚惶的女子肩頭輕然地拍了拍,低聲,“彆怕。現在的日曜,他根本就手無縛雞之力。所以,就算我解開了他身上的封印術式,他也不會傷及到你們的——都放心好了。”忍不禁,她還是冷凝起神色朝著身前那曠大的碧綠平原上看了看整座天音山的南麓,那一片悠遠的花海之間卻是到處都飛滿了驚悸的蝴蝶姬。她們都隻神色不安地振動著翅膀,眼底卻是分明的驚惶畏懼,都隻駭然地盯著赤蜂,一並那另一側被捆縛住的男子幽影——看來,她們還是當真恐懼著那個人的劍影的吧!嗬嗬,還真是可悲呢!居然,可以為世人驚恐害怕到這樣的地步——所以,弱者,永遠都是弱者,即便是她們早已經得到了更為強大的力量,即便是往昔裡施展淫威的強者已經失魂落魄再也沒有執劍砍殺的能力,可她們卻終還是這般驚懼地恐慌著,不安,卻也被人挾製。——果然,都是一群可憐的蝴蝶姬呢!

“但是……”儘管赤蜂已然說得分明,可那身前的蝴蝶姬卻仍舊是驚恐難安,眼底盛滿了不置信的光彩,一並那憂心忡忡的悲切。

“放心吧。”不得已,赤蜂終是再一次收回了眼神,隻在那蝴蝶姬的肩頭輕巧地又拍了拍,一邊也隻微然轉身打算去將那置於山道另一側已然從困獸陣中放出如今隻被縛龍神鏈困鎖著的日曜星使帶離出海。“我會將他帶離這裡。而他,也自然不會因為被放出了困獸陣就傷害於你們的——六影,你去告訴大家,都不要再杞人憂天了。在這裡,你們也都隻消乖乖地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知道嗎。不用害怕。日曜,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應該都是不會回來的。”

“果然?當真?!”如今,儘管這名為“六影”的蝴蝶姬臉上已然明顯出現了些許不應該存在的興奮神色,但是,她那身前的女子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去強硬地勸阻她這般顯然有些興奮過頭的飛揚神采——日曜被監禁,如今又慘遭“放逐”,或許,他以後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呢!那樣一個折磨人心已久的魔物啊,現在,他終於在那更高權勢的壓迫下徹底地倒伏了下去,失落了他的劍,更加失落了他往日裡那般囂張跋扈的飛揚神采——再強大的魔物那又如何,底下的百姓再過卑賤無能那又怎樣——魔物,隻要你犯下殺孽,終有一日,你必將會為你曾經所犯下的罪孽付出血一樣的代價!你會倒下,會失去你虐殺眾生的魔劍,而更重要的,是你會在你徹底倒下再也不能爬

起的那一瞬聽見你曾經百般蹂躪的子民們發自內心那最為真誠也最為殷切的興奮呼喊——所以現在,她們需要歡呼,需要興奮,需要接受這突如其來而期盼許久的幸福時光——可是日曜,你知道嗎?如果你當初麵對她們的時候,你都能夠跟你麵對青眠時那般的安然而溫柔,那你如今又何必會淪落到現在這樣一副孤家寡人的落魄時代呢?但是,可惜,那個人他不會懂,永遠也不會懂。魔物就是魔物,停止了乾戈,也並不代表他就會永遠地放棄那樣騰空升天展開的金色雙翼一並其間沸騰起來的千百劍陣——誰能敵得過?誰又能夠確保那一旁闔著雙眼似昏沉的男子身影不會再度帶著那般可怖的呼嘯聲音重新崛起?

“對了,赤蜂姐姐。”興奮過後,六影終於還是漸漸地安定下來,隻在赤蜂的身旁輕緩地點了一下頭,為自己這一時的興奮劃下了一個輕巧的句點,然後,她便隻羞澀一般輕柔地說,“姐姐,你看那邊——”順著她示意的眼線朝著偏東的方向看去,赤蜂卻是發現那竟是青衣和木青衫兩道靜謐而安然矗立於湖麵斷橋之上的碧色幽影。——所謂才子佳人,竟然也會在這樣的地方上演你們你儂我儂的柔情戲碼麼?

“他們,怎麼了嗎?”雖然僅隻一眼,心中泛起感慨萬千,但赤蜂卻終是隻竭力地淡定下自己豔羨的心緒,緩聲著問——前幾日裡,那斷橋之上的人,不該是自己和積院的麼?可是,時間鬥轉,轉眼,自己就和積院分道揚鑣,各自沒入了自己的宿命之中。現在,恐怕也隻有他們兩個才有時間有精力來花前月下了吧——真是,令人豔羨的一對呢!

“我是想問,需不需要派人將他們約束一下呢。姐姐,我們位卑,也不敢去貿貿然地拜見夫人,所以也不知道夫人是什麼意思——姐姐,你說,這兩個人,我們真的就可以由著他們這樣四處招搖嗎?萬一……”末了,六影終於還是漸漸停止了聲息,再無多言——雖然心下頗有擔憂,但畢竟如她所說,她也終究隻是那樣一個地位低等下賤而卑微不堪的蝴蝶姬而已。所以,所謂的“決定”和“聖裁”,自然也就不該輪到她這般的女子來胡言亂語暗自揣摩——更何況,那碧婕夫人的性子,又是誰可以真正摸得透的呢?

“由著他們吧。”赤蜂輕巧地眨了一下眼,些許豔羨,些許驚顫,卻還是故作淡定地微笑道,“料想,他們在這樣的地方也斷不敢胡來的。你們隻消好生遠遠地瞧著他們也就罷了,沒必要前去打攪他們的興致。夫人要想召見他們,自然也能夠叫人前來傳喚他們的。所以,你們也無需太過擔憂——當然,若是他們想著要折斷這眼前的百花海洋,那你們就隻輕巧地提醒一下他們好了,不必刻意地放在心上。反正這花海也頗為壯闊——摘也摘不完的。”

——但是,說起來,你們也都還是隻在彆人給設起的更大的牢籠裡活著吧!可是,這世間之上,又有誰人不是生活在自己或者他人設置在身邊的牢籠裡的呢?日曜,現在,也就該輪到你換個地方,繼續坐牢了,明白嗎?

一句黯然心忖,那赤衣緋紅的女子也隻輕巧地訣彆於她,一邊卻是悄然上前連帶著那身側一道神色黯然冷寂的身影直朝著出海的地方翩然而去——

“姐姐,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呀!”

“這個也說不準。總之,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就會回來了。你們記住,一定要小心地伺候著主子,萬不可出了什麼差錯,明白嗎。”

“知道了,姐姐。姐姐,那你一路當心!千萬……”千萬,彆讓他回來了……

可惜,那遠去的女子身影卻是隻脩然一閃便叫人再也看不見她一並她那身邊的男子幽影了。隻是沒人看見,就在她臨彆之前,這一方赤衣緋紅的女子卻仍舊是不禁皺起了眉,有所不解那兩個人,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呢?竟會是那般的神色恬淡,反倒似真正的情侶美眷一般?

青衣,青衣——惡人如她,居然也能夠找到這般令人豔羨的幸福麼?

“青衣,感覺好點了嗎?”斷橋之上,青碧的湖水倒影著兩道近乎一樣色澤的靜謐碧影,雖然尚有細小的隔離,但卻仍舊是不免微微顫動人的心扉,叫那圍觀的看客們都隻不禁暗暗羨慕不已——但,她們誰又知道,他們的心中其實並不隻有對方呢?

“好多了——”青衣微然一笑,隻低沉著頭安然地享受著湖水之中那清亮的幽影,不曾表露出心底幽幽的纏綿心緒。“多謝恩公。”

“瞧你說的這話,何必那麼見外呢。”木青衫也隻爽朗地笑著,一邊卻似定睛一般朝著東邊的方向凝神地望了過去——但是,那遙遠不見的黑暗深處又能夠叫人看見什麼呢?

“怎麼

會不該感謝呢。”青衣悠然一聲,柔情媚語,“恩公不單將姐姐救出了牢籠,更重要的,是恩公居然還喚醒了姐姐——老實說,恩公到底是怎樣想到那樣的辦法去喚醒姐姐的呢?難道,恩公竟會未卜先知不成?”她卻是隻顧自地微笑思忖著。然,隻待得這突然一念的想法撞起在心海之間時,她卻是兀地偏過頭,一臉驚愕凝神地看向了身旁男子那一雙微微側目純黑的眸子。“對了,恩公!你說,你會不會,就是這上天派遣下來賜予這天下蒼生的劫難呢?”

“劫,劫難?”木青衫也被嚇了一跳,忙收起了眼神,頗有不安地回首相問,“你怎麼這麼說?難道,是我又在什麼時候做錯了什麼嗎?”

“不。”青衣稍顯尷尬。但,待得片刻之後,她卻是不禁隻被心底那惶惶壯大而起的心緒給徹底地征服了,一邊也隻直言而起,帶著些許沉痛的陰冷神色不安驚恐地說“其實,我剛才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一個假設。仔細考量一下,恩公的前世——雖然我不知道他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至少我可以知道,他曾經是一介凡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但同樣卻是第一個可以上至九天和天帝淩霄麵對麵的凡人!如果,恩公的前世能夠有如此際遇,那會不會就是在證明,恩公,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或者普通的修行者?”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木青衫也隻被勾起了興致,分明不安驚恐,卻仍舊是興致勃勃。

“我知道。”她的眸子裡卻是分明閃爍起了某種可以稱作為“畏懼”的淒厲光芒。“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對於這個伴隨著世人的活動注定將逐步走向糜爛和腐朽的世界,上天終究還是會毫不吝嗇地給予這世上某些平凡人一些所謂的‘劫數’以來改變世人驕奢淫逸的墮落思想。然,也正因為總有這些劫數的存在,所以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充滿了危機,叫人不得不學會居安思危——雖然往昔裡世人不曾明白,也不曾懂得該如何才能夠占破天象獲得天機,但是,當那些所謂的災難呈周期性規律性降臨於世的時候,世上的神祇們就開始漸漸探究清楚了那些所謂的‘劫’的存在——因為有規律,所以,就有了所謂的‘占星術’。”

“不,我不認為是這樣!”木青衫卻是搖頭,歎息。“我曾經也聽說過這樣的故事。不過,也不該像你說的那麼玄!祖父曾經告訴我,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木家是一個特彆大的家族。在那個時候,我們腳下所踏足的大地被人稱之為‘大荒’。可是在那個蠻荒的年代,我們的祖先卻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天上神明出現。既然如此,那就自然不會出現你方才所說的‘劫’。但事實上,那些災難卻一直都存在,而且貫穿了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所以鑒於此,與其繼續相信這是上天所賜予這個世界的劫,我倒是更願意認為那樣的話語都隻是用來掩蓋人禍事實真相的托辭而已——

“古老的曆史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存在所謂的平等,總有人會成為其他人的主宰,也自然就會有人因此而成為卑賤的奴仆——但是,所謂的劫,卻並不曾真正由上天所賜予——你或許不會清楚這個世代的曆史,但是你也總應該在之前的世代裡見過一些雷同的故事的吧——有的人為了稱王,為了推翻那些頭頂王者殘酷的統治和冷漠的剝削,所以他們自然就要設法來找到可以出師的理由。但是,如果光憑他們要成為世間新的主宰這樣的借口勢必隻能是師出無名的陰謀。所以,為了不遭人質疑,世人就製造出了‘天劫’這般的謊言來披荊斬棘,攪亂天下的腐朽定局。況且,所謂成王敗寇,曆史永遠都是由勝利的王者來書寫的——更重要的是,人類傳世的史書會因為王者的一己之私而慘遭篡改,甚至於麵目全非——前者,譬如陳勝吳廣,後者,譬如竹書紀年。總有人,需要師出有名的。”

“所以,你就因為這樣而否定‘劫’的存在嗎?”青衣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我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如此評說曆史——但是恩公,我可以向你保證,神的世界裡的確是存在所謂的‘劫’的。而正因為如此,所以神也會亡!”她的模樣慎重,但卻不免還是有所猶疑,似乎不忍傷痛木青衫。

“所以,我們木家的祖訓中才會有訓詞‘天地不仁,五百年當是一劫。’?”明明就將那往世裡的曆史認為是人禍,但為何竟就是天災?!

“你相信我,這就是事實!”末了,她那一雙堅毅的目光終是竭力地化成兩把剛硬的利劍直直勾住他的心,叫人難以抗拒所謂曆史,那就是由一個又一個的人用生命和鮮血堆積而成的悲劇。但是,若沒有上天的看守,又何來那般的淒絕和腐朽,墮落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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