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緋紅的花朵,它們在慢慢沁動。它們,對那鮮紅的血珠分明很有興致。它們搖擺著身姿,輕輕然將那滴血珠漸漸吸納到花盤之間,隻將那原本緋紅豔麗的花瓣染得是更加鮮亮,炫耀!
怎麼回事?赤蜂驚慌,徹底驚歎。這樣的花朵,從來都不是用鮮血灌溉的,怎麼如今,竟然也會嗜血……
初代,鳳凰之神——這樣的名字,叫人心驚膽顫,不敢置信。
難道,所有一切的事情,都還是源自於那所謂的鳳凰之神?那個嗜血的可怕神靈……
紅霞,漫天,死去的歲正……這所有所有的一切,是否就證明,那個曾經死去的神明,她被人喚醒了力量?而這其中的關鍵人物……
心忖,忍不禁赤蜂倒吸一口涼氣。她匆匆地反轉身,直朝著那黑海之間鎖鳳閣的方向飛馳而去。
“赤蜂姐姐!”
“我要去鎖鳳閣一探究竟。你彆過來。當心自己的安危!”一切,是否就要揭露答案?而真正的秘密,也都被掩埋在這深處的地方,是這樣嗎?而在那裡,又可能會留下你的身影麼,天女青靈?
◇
“怎麼樣。思量一段時間,有結果了麼?”冰心池中,棠梨依舊淡然淺笑,眉宇之間沒有半分焦灼神色。
“結果有是有了。我願意跟你一起去。可是,你又能夠給我們什麼保證?”青衣飄然站起,裹上青衫。她凝重地看著身前,心歎難安。
“保證?如果你們有興致,大可以隨我一同上去一趟。正好,我
們可以一同光明正大地拜彆碧婕夫人——我相信,你會滿意我的答案。”
“可是你確定,你鬥她得過嗎?”
“沒有保證的事情,破劫不會做。而被破劫調教長大的我,自然也不會。至於你們信不信,隨意。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做的事情,除非是破劫,否則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她是那樣自信,清輝閃耀。
可是,青衣依舊遲疑,淺聲“碧婕夫人……據說她有絕對防禦。”
“防禦的代價,就是沒有攻擊。絕對的防禦,就意味著零的攻擊。就算這裡有無窮儘的劊子手,可你我聯手,會鬥不過嗎?再者,就算你們不行,可你認為,我會是那種貿貿然跑來送死,讓破劫都無法複生,慘淡地落在碧婕夫人手上的蠢女人嗎?”她眼中閃耀的光芒,是人心中一記絕佳的強心劑。
“那好。”青衣緩緩喘息一口,凝重。“我可以答應你。為了離開,付出我的全力。可是,你必須保證,聯手,隻此一次。離開這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除非你們想要對付我,想要傷及破劫,否則,我不是個劍拔弩張的人。破劫的安危和複蘇,那比什麼都重要。”無疑,她像極了當年的破劫,輕而易舉掌控了所有的局麵,無人膽敢辯駁半聲。
“那就好。”
可是,那溫泉中浸泡的女子到底一聲疾呼,想要將她拉回。“妹妹!你若要離開,直接和夫人相告一聲不就好了?何必……”
“姐姐。”反身相看,青衣難免感傷歎息。“有些事,我必須去麵對。而有些人的情,我也必須去償還。可是,碧婕夫人,我們到底應該相信她幾分呢?從一開始,恩公就被她囚禁,從一開始,她就想要傷痛於我。羲凰的事,你認為,不是她所授意嗎?她一定不安好心。所以姐姐,隻要你現在不與我為敵,不要阻攔我,青衣,就已經很滿足,很感激姐姐了。”
“可是你們的將來,不會幸福。”
“嗬嗬,過去都不曾幸福,何必強求將來就要幸福?我隻知道,我曾站在他的身旁,為了他的目標奮力拚搏——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而這,也是我這一生,唯一甘願把握在手牢牢不放的幸福源泉。”她是那樣神傷,淚光湧現。
“妹妹……”青裳難過地看著她,心顫幽幽妹妹,到底也長大了。她的心裡,終於有了惦記和思念的人。可是妹妹,你又可曾知道,等在你前麵的路,不過就是萬丈懸崖罷了。有朝一日,你會因為幫助了他,而將自己怨恨至死!有那麼一些人,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向他奢望愛戀和關注。他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而你,終究要在親曆和失去之後,才會明白。
“我們走。”
青衣咬起唇,掉頭就走。可是,一側的明誠卻是令人驚詫地靠近溫泉,凝眸冷視。
“青裳。你確定,你不要去麼?”
“我不會跟著你們胡鬨。”她冷冷地背過身,不願看著青衣離彆。隻是——
“可是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女兒,如今她的孤魂,已然和帝子踰輪的靈魂纏繞在一起,那麼你,還是決定要留在此地,不管不問麼?”
“明誠,你……”青裳驚詫地回過頭。她憤恨地看著他,卻到底隻在他的眼底看見絕望。
“這是實話。你愛信不信。”
“天女!”無奈,她求助地轉向棠梨。“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隻是,棠梨終是清淺地看向明誠,淡然“蝕陰女神身體不便,你又何必如此強求她隨我們一同離去?有了青衣的相助,不差她了吧。”
然而,青裳卻是喝起,不給明誠作答的機會。“我要你告訴我,我要你告訴我——”杏目圓睜,真氣勃發。她憤怒地看著那女子,眼底儘是淒楚和落魄。“這不是真的,這隻是你們的騙局,是個謊言。你說,你說啊!”她是那樣急切,心神不定。她瘋狂想要撲襲上來,可是,她那還不曾完全康複的身體到底狼狽不堪。“不會的,不可能……這一定是謊話,這一定是騙局!你們休想利用我,休想!”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要知道,你的女兒她早就已經自甘墮落,化身邪靈。而且,如今,踰輪得到了溯源的力量,而你寶貝女兒,她則繼承了你的力量。你覺得,這樣兩道靈魂融合在一起,被分開的可能性,有多大?除了你,還有誰可以拯救她!”
“不,不,不……”青裳悲涼而難過地滑落下淚。她絕望地看著棠梨。她渴望一個答案,望眼欲穿。
隻是,身前,那陰沉的眸子裡到底隻流轉起一道幽光。它是那樣清寒,顫人肺腑,仿佛一把冰刀刺骨地穿透她的胸膛隱忍了多少年,到最後,自己的女兒,還是需要自己前去相救,還是要與天後去一決高下嗎?命運,命運!我都已經認輸,你何苦還要為難我!
有人,在心裡偷偷地笑了起來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