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經事先在這裡做了偵查,對這裡的環境了如指掌。
“土將軍會帶你過去,那邊就拜托你了。”
琉璃說罷,就從原地消失了。
土將軍看了角都一眼,轉過身朝著某個方向遊動過去,並且示意角都快點跟上它的腳步。
◎
建造在洞窟裡的村子,裡麵的空間,都是用巨大的樹木支撐起來的。
外麵那些被砍斷的樹木,都是被搬運到這裡。
村長的家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木屋,和其餘人的屋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這裡的人,基本上很多人都是獨居,隻有很少的人,拖家帶口的在這裡定居。
村長在木屋裡開著燈光,坐在桌麵的前麵,上麵擺放著很多卷軸。
遺忘了過去的一切,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在這裡研究忍術。
忽然間,天花板上麵的燈光閃爍了一下。
村長老人耳朵立馬一動,察覺到屋子裡進來了陌生人。
抬起蒼老泛起皺紋的臉龐,向屋子的陰暗角落裡看去。
一個容貌清冷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黑色的忍者裝束,與那裡的黑暗融為一體。
鮮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在村長老人抬起頭的瞬間,就和他的視線對接了。
村長老人臉上恍惚了一下,立馬向後一退,用警惕的目光看向琉璃。
琉璃也是驚訝看了村長老人一眼,她的寫輪眼幻術被破除了。
還是從正麵破除。
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紅色眼睛……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剛才使用的是幻術嗎?”
村長老人看到琉璃的寫輪眼,露出一抹追憶之色。
好像在過去,也和擁有這種眼睛的忍者戰鬥過一樣,而且戰鬥的記憶比較深刻。
總覺得村長老人的話語很是奇怪,但琉璃也沒在意這些,放下了環抱在麵前的雙手,饒有興趣的問向村長老人
“報上名來,像你這樣的家夥,不可能籍籍無名。”
哪怕已經上了歲數,但能瞬間破解她的寫輪眼幻術,在過去肯定也是名震一方的強大忍者。
“名字?你叫我無名就行了。”
村長老人這樣回答。
他好像完全沒有動怒的樣子。
“無名?這是你現在的名字嗎?舍棄了過往,在這裡過著虛偽的人生……你還真是有趣。”
“這可不是虛偽的人生,建造一個和平幸福的樂園,是我的畢生夢想。外麵太可怕了,總是爆發戰爭。死了,全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說到這裡,無名村長身體一抖,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之色,好像回憶起了過去令他無比痛苦的事情。
“是嗎?對於你的過去,我不想要探索,血霧派的人在哪裡?”
琉璃問道。
“血霧派?你是說前一陣子過來投靠我的忍者嗎?”
“對。把他們交出來。”
琉璃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行,他們現在已經是虛偽之穀的一份子,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不容許你這樣的人傷害村民。而且,你既然進來了,就不要想著出去了,成為虛偽之穀的一份子吧。”
無名村長中氣十足的說道,帶有強迫的意味。
“看上去不像是能夠溝通的類型,安靜的享受晚年不好嗎?”
琉璃輕歎一口氣。
歎氣完,琉璃身影在原地一閃,立馬出現在無名村長麵前,拿起背後的焰團扇向他揮去。
焰團扇從無名村長的身體上劃過。
對方的身體化為一團黑煙,從琉璃眼前失蹤了。
幻術?
琉璃眼神一凜。
擁有寫輪眼的她,竟然中了敵人的幻術。
“解!”
單手結印,用術式破解無名村長施展的幻術。
無名村長站在屋子的另一個角落中,用同樣驚訝的目光看向琉璃。
“你竟然破解了我的幻術?”
“你的幻術很強,如果我沒有寫輪眼的話,說不定還真的無法破解。”
而且,即便是寫輪眼,恐怕普通的三勾玉寫輪眼,也無法強製解除。
這個老人的幻術很強。
而且根本沒有規律尋找。
“寫輪眼?好熟悉的稱謂,和你擁有同樣眼睛的忍者,我過去好像在哪裡戰鬥過……”
無名村長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在哪裡回憶什麼。
太過久遠的記憶,讓他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了。
琉璃認真看了一眼無名村長,對方的年紀很大,大約有七十多歲的樣子。
不認為對方在說謊,以對方的年齡,還有這種級彆的幻術水準,過去和宇智波的忍者戰鬥過很正常。
隻是他的行為太過奇怪了。
這就是遺忘過去的代價嗎?
真是夠可憐的。
可憐到,琉璃想要親手殺了這種人,給他一個痛快的解脫。
於是,飛快結印,查克拉在口中開始積聚。
“火遁·豪火滅卻!”
火焰立馬在木屋子裡麵引爆開來了。
湮滅大地的火焰洪流,將屋子瞬間燒毀,並且波及到了洞窟的其餘方向。
轟隆隆的爆炸聲,立馬讓那些在自己屋子裡上床休息的村民驚醒,通過窗口向外看去。
火焰在洞窟裡麵肆意的焚燒,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有人在戰鬥。
在火海中奔跑的人影,正是他們無比愛戴尊敬的村長——無名。
無名村長盯著前方的火海,渾濁的眼中也是熾熱一片,燙人的空氣吸入口中,喉嚨發乾。
“既然你不配合,那就隻能把你打個半死,對你釋放幻術了。”
琉璃的身影閃現在火海之中,四周火焰彌漫,黑色的長發在那裡飛揚,身上猛地爆發出一股更強大的查克拉,讓黑發更加狂亂的飛舞起來。
血紅色的查克拉在身體上凝聚,一瞬間,變成一個隻有上半身,巨大無比的血色武士。
巨大的血色手臂在空氣中一揮,火焰自動分到兩側,展現出無可匹敵的氣勢,一把血色巨劍緊握在手中。
在村民們呆滯的目光中,朝著村長無名無情揮下。
大地直接破碎了。
巨大洞窟裡麵的通電設施也遭到了波及。
路麵上所有的燈光熄滅,隻有火焰的光在照耀這裡。
空氣不斷的升溫,已經有不少人驚慌朝著洞窟裡麵逃跑了。
從飛塵之中跳躍出來,又是險而又險的躲過了攻擊。
他的跳動方式,比森林裡的猿猴還要敏捷靈活,完全不像是一個七十多歲老人該有的身體素質。
“又是幻術嗎?”
這不正常的閃避方式,琉璃暗暗咬牙。
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
根本沒有察覺到他釋放幻術的契機。
不管是多麼高明的幻術,總歸是要有觸發條件的。
何況,擁有寫輪眼的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敵人的幻術影響到。
而且,具備寫輪眼的她,還是處於劣勢方。
“終於停下了嗎?真是可怕的查克拉。幸好是在這裡開戰,如果是在外麵,我很可能已經死了吧。”
無名村長嘴角流出鮮血,走到了琉璃的麵前。
在無名村長的視界中,周圍隻有大火彌漫,琉璃身上隻是爆發著一股令他心悸的查克拉,似乎在準備使用什麼極為可怕的招式。
如果那個招式順利施展出來,他很可能會在一瞬間內被秒殺。
在這個關鍵時刻內阻止,一切都趕得及。
周圍的村民也沒有逃走,洞窟裡的通電設備也都能正常使用,但他們隻敢在很遠的外圍圍觀,不敢上前。
見到無名村長用幻術將敵人製服,都是鬆了一口氣。
村長之所以是無名,不僅因為他是建立者,也是因為,他一個人就擁有壓製這裡所有忍者的強大戰鬥力。
尤其是那神秘莫測的幻術,堪稱無解。
來到這個空間的敵人,無論多麼強大,都絕對不可能戰勝村長無名。
無名在琉璃麵前站定,輕聲呢喃道
“你這樣級彆的忍者,不可能輕易投降,我要用最強的幻術,來徹底湮滅你那過剩的戰鬥欲。在這裡和平共處,才是唯一得到幸福的方式。”
說完,他開始在琉璃結印,渾濁的雙眼中劃過詭異的光亮。
之後,他就保持著這樣的結印姿勢,以自己的幻術來影響琉璃的意識。
十分鐘過去了。
琉璃身上爆發出來的查克拉,依舊讓尋常人難以接近,而且有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無名村長眉頭一皺。
這個女人好強大的戰鬥欲。
為什麼如此熱衷戰鬥呢?
恐懼還不夠嗎?
直到半個小時後,無名村長看到琉璃身上的查克拉,化為了妖豔絕倫的血紅色,形成一個無比巨大的血色武士,手裡還緊握著一把血紅巨劍。
猩紅的血氣從巨劍上散發開來,嗡嗡的顫抖,隨時可能暴起殺戮。
巨大的洞窟空間不停顫抖,大塊大塊的岩石朝下崩落。
無名村長滿頭冷汗,皺巴巴的老臉扭成了一團。
突然,琉璃的寫輪眼恢複了神采,凝視向無名村長。
無名村長終於藏不住臉色了,驚恐無比。
“不可能!”
在他喊完這句話的瞬間,血紅的劍光揮落下來。
血紅的劍氣橫掃過境,出現在眼前的一切事物,全部都灰飛煙滅了。
上方岩石坍塌的速度越來越快,虛偽之穀很快就會變成一堆廢墟。
無名村長吐血的倒在地上。
琉璃刻意避開了致命位置,隻是讓須佐能乎的劍氣波及過來,就讓無名村長重傷倒地。
那本來也不是能夠用人類血肉之軀抵擋住的衝擊波。
那些村民也在慌亂的逃跑,不再是幻術模擬出來的場景,紛紛朝著外麵逃去。
琉璃準備上前說什麼時,倒在地上的無名村長卻是咳嗽了一聲,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你走吧。”
看得出琉璃沒有殺自己的意思。
“不出去的話會死。”
“就算是死,也比外麵那個殘酷的世界要好……”
無名村長的語氣似乎變得穩重了許多。
不再是之前那種神經質一樣的說話口吻。
琉璃默然。
她能夠聽出,無名村長對於外界事物的厭倦和鄙棄。
隻願在這個狹小的世界裡滿足和平的願想。
這樣想著的琉璃,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負罪感。
好像把事情鬨大了。
“不用覺得愧疚,我反而要感謝你將我這個舊時代的老人打醒……做了幾十年和平的夢……這個夢是時候醒過來了。多虧了你,我想起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是嗎?”
“不過即使如此,我的家人,友人,仇人,都全部在戰爭中喪生了,就算回憶起了原本的名字,好像也毫無意義。”
“……”
“說起來有點可笑。我本意是想要在戰爭遍地的忍界裡開辟出一個和平的樂土,但結果隻能依靠自己的幻術,來影響生活在這裡的村民,讓他們對這裡的生活產生認同感……虛偽之穀……我當初給這個村子起這種名字時,可能就是希望有人能夠揭穿這裡虛偽的一切吧……”
變成了自己曾經最為厭惡的那種人。
無名村長苦笑著。
“你的幻術很了不起。”
琉璃這樣稱讚道。
“還是被你破解了。可以告訴我,你在我的幻術中看到了什麼嗎?”
無名村長好奇的看向琉璃。
“什麼都沒看到。”
琉璃實話實說。
“什麼?”
“我不想欺騙你,我的確什麼都沒看到。隻是意識到自己中了你的幻術,所以在想辦法破解你的幻術而已。”
琉璃回答。
“你……沒有恐懼的事物嗎?”
“沒有。”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無名村長為之驚愕,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
真是的,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活得透徹。
難怪能從他的幻術中掙脫,他的幻術,對毫無畏懼之心的忍者,根本沒有作用。
尤其是過去有著悲痛與悔恨經曆的忍者,越會被他的幻術俘虜,被他的幻術磨滅意識,成為他手中操控的人偶。
“沒有恐懼的人生,真是羨慕你啊,如果我當初也能這樣,勇敢去麵對那些鮮血淋漓的悲慘……說不定……”
可惜,沒有這種後悔藥了。
琉璃沒有開口,隻是靜靜聽著無名村長敘說自己的往事。
“血霧派的人在昨天就已經離開了,說著會回來,其實他們隻是想拿我當擋箭牌罷了,估計之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那他們去了哪裡?”
見到無名村長提起正事,琉璃趕忙開口問道。
“聽手底下的人說,好像朝著土之國的方向過去了,可以去那個方向追趕他們。”
琉璃點了點頭,隨後向無名村長告彆
“這裡快要坍塌了,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
“隨你……不過這還真是一段孽緣。”
“孽緣?”
正在向洞窟外行走的琉璃,停頓下了身子。
無名村長望著掉落岩石的上麵,眼神越來越渙散。
“是啊,寫輪眼……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好久沒有遇到了,在過去我也和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戰鬥過,那個人把我的幻術全部都破解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在幻術領域上被人打敗。那個宇智波的忍者,名字叫做斑。他現在在忍界中一定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忍者吧……能在幻術上打敗我的忍者,不會籍籍無名……”
“……”
琉璃默然。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建立虛偽之穀的?活的也太久了吧。
“那個叫做斑的人,已經死了,算是間接死在了我的手上。”
丟下了這一句話,琉璃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沒有扭頭去看無名村長的表情。
岩石一塊塊落下,背後再也沒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