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水木身上突然迸發出來的猙獰殺氣,讓鳴人感到渾身僵冷。
隻是忍者學校學生的他,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戰鬥,尤其是這種能夠使得血液也凍結起來的冷酷殺意,對於他這種雛鳥來說,比什麼忍法秘術更有威懾力。
果然,經過這一番的殺氣震懾,鳴人身體定在了原地,難以動彈,碧藍色的眼睛裡充滿無比恐懼的色彩,吞咽著口水。
水木見到此,微微一笑,將手伸向身後,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巨大手裡劍拿下,掂量著巨大手裡劍的重量,隨後笑眯眯的看向鳴人。
最終確定了要攻擊鳴人的哪一個部位,迅速將巨大手裡劍脫手而出。
“決定了,先把你的右臂廢掉!”
“啊!”
鳴人被嚇得退後踉蹌,倒在地上,但巨大手裡劍沒有因此而停下,直直朝著他飛來。
鳴人眼睜睜看著巨大手裡劍在自己瞳孔中快速變大,臉上布滿了冷汗。
隨後,眼前一片陰影降落。
鮮血灑在了鳴人的臉上和衣服上,鳴人目光不由得閃動了一下。
伊魯卡正對著自己,用自己血肉鑄成的後背,擋下了巨大手裡劍的侵襲,鮮血飛湧而出。
鳴人一時間看呆了眼。
雖然伊魯卡的身上穿著可以當做防具的忍者服,但巨大手裡劍還是凶狠的刺入了他的身體裡,加上之前受傷不淺,現在身體估計已經瀕臨極限了。
“抱歉,其實聽到這些事情,你也很難受,很痛苦吧……沒有父母的我,多少也感同身受……”
伊魯卡勉強在臉上維持住笑意,但這份笑意怎麼看都很苦澀,像是在自嘲一樣。
沒錯,他過去的確也曾和水木說的一樣,怨恨過鳴人的存在。
無論嘴上說的再怎麼不在意,但內心依舊放不下父母死在九尾手上這件事。
而鳴人作為九尾的‘化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像是被詛咒了的存在一樣。
可是,在逐步了解到鳴人所背負的沉痛命運之後。
才發現,自己和鳴人之間,有著太多相似的地方。
從小失去父母,作為孤兒長大。
經曆過自卑,被人嘲笑,必須做出各種各樣傻裡傻氣的行為,引人發笑,才可以獲得一絲他人的目光。
但這種目光往往包含著異樣。
不管以什麼形式,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鳴人,都是在尋找自己存在過的證明。
渴望被人認可,渴望被人稱讚。
但也因此,這一點會被人利用起來,成為他人手中達成目的的工具。
水木也是利用鳴人內心的空隙,才做到這一點。
“如果我能夠在考試後,提前注意到你的心情,也許就不會……”
或許是刺在背後的手裡劍,傷及到內臟的緣故,從喉嚨深處湧動出來的鮮血,從嘴角再次滴落下來。
隻不過,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鳴人突然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森林之中。
猶豫之中帶著某種決然。
“這麼多年的委屈,你以為憑借那兩句話就可以打動嗎?就算沒有我插手,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也會尋找機會向木葉村複仇。”
水木冷笑道。
“鳴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作為忍者,伊魯卡沒有因為水木的這句話就動搖信念。
隻是拔出背後的巨大手裡劍,奮力從地上站起,然後抓住巨大手裡劍甩向水木。
水木輕輕側開身子,讓巨大手裡劍擦著胸前的衣服飛走。
“這個時候,你還要死強到底嗎?從以前開始,我就非常討厭你這一點。那種東西,到底有什麼可追求的?”
水木不理解的問道。
伊魯卡劇烈喘息著,像是在嘲笑水木一樣,說道“放棄了火之意誌的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鳴人,他是木葉忍者!”
這一句話,伊魯卡堅定無比的說出口。
水木微微沉默,放下了手中準備殺死伊魯卡的苦無。
用無比複雜的眼神看向伊魯卡,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定。
“是嗎?那曾經也是我的信仰,不過,我現在找到了另外的道路。在這種世界上,隻有變強才能去決定自己的人生。這就是我在木葉之中,領悟到的真諦。”
因為太弱了。
所以當初才會放棄自己的同伴,使得任務完成。
但也因此,在自己的履曆上,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汙點。
同伴重要,還是任務更加重要,這對於忍者來說,通常都是無比殘酷的選擇。
沒有麵臨這種考驗的忍者,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失落與痛苦。
水木覺得自己,稍微能夠理解一下,那位木葉白牙當時所麵臨的痛苦了。
木葉白牙選擇同伴,詆毀的輿論在村子裡愈演愈烈。
他因為選擇任務,選擇放棄同伴的生命,從而被高層視為不配作為木葉忍者生存。
他與卡卡西年齡相差無幾,經曆過那個年代所發生的事情。
過去他不懂。
後來踐行了任務至上主義,被上層放棄了。
他才逐漸意識到了什麼,這個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所以,你就放棄了嗎?”
“並不是我放棄,而是它放棄了我。”
水木踏步走來,路過伊魯卡的身旁,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過,你所踐行的意誌,也許是正確的吧。”
但你所效忠的那些人,未必如此。這句話,水木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有時候是十分羨慕伊魯卡的。
儘管過去也曾以惡作劇張揚自己的存在感,但總是能被很多人關愛,得到他人的認同。
作為伊魯卡表麵上的好友,他很清楚伊魯卡身上發生的一切。
“你最好不要再追上來,這樣我可以大發慈悲放過你一命。”
留下這句話,水木像是一陣風一般從伊魯卡身旁消失。
“等一下,水木!”
看到水木毫不猶豫的離開,伊魯卡焦急的喊著,但這樣依舊無法阻止水木離開。
他皺起眉頭,咬緊牙關,以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身體,用儘所有力氣追逐水木奔跑的方向。
◎
“水木這家夥,沒想到真的說出來了……”
日斬透過水晶球,看到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水木和鳴人之間的對話,他已經全部聽到了。
不過,還是沒能發現任何幕後黑手的痕跡。
畢竟水晶球的觀測範圍有限,不可能將現場的所有環境全部呈現出來。
那麼,是繼續放任事情發展,還是立即阻止呢?
現在阻止,幕後黑手很可能不會自己主動跳出來,無法抓住水木身後的那條大魚。
再怎麼說,水木的目的此刻昭然若揭。
不僅在渴求封印之書裡麵的禁術,就連九尾的力量,也同樣在覬覦著。
背後那條潛伏在木葉的‘大魚’,地位絕對身份不低。
但這也必須冒九尾可能會暴走的風險。
這種時候,日斬隻能希望鳴人能夠像平時那樣率真了。
而且,這也是一次試探。
試探鳴人對於木葉的態度。
如果實在不行,那也隻能采取極端一點的手段了。
下定了決心,日斬決定靜觀其變,拿起煙鬥抽了一口,輕輕在煙缸上敲擊了兩下。
……
水晶球中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
鳴人低著頭,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喘息。
本來修煉封印之書上的術式,他已經精疲力儘,這種時候,他根本跑不了多久。
就在休息完畢,準備再次啟程時,林木中間的空地上,突兀響起了腳步聲,讓鳴人全身僵硬。
“還不出來嗎?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我卸掉你的四肢,把你拖走吧?”
水木直視著鳴人躲避的那棵樹,語氣冷酷。
但心中其實也有點疑惑。
為什麼九尾的力量還未暴走?
小孩子的情緒最不穩定,尤其是聽到了那些事情之後,按照正常步驟而言,早該爆發出九尾的查克拉了。
可是,為什麼還未出現變化?
這小鬼的意誌力有這麼強大嗎?對於木葉……還擁有強烈的認同感嗎?水木心情煩躁起來。
他認為鳴人應該像自己,被上層放棄之後,走上另一條道路,而不是繼續認同這個腐朽的村子。
可惡!鳴人全身一哆嗦,儘管已經被發現,但還是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他的氣息暴露的太明顯了,對於對戰鬥敏感的忍者來說,簡直是在告訴敵人,他就在那裡。
水木雖然不是上忍,但在中忍之中,也屬於較強的那一級彆。
一個下忍都不是的學生,根本逃不過他的追捕。
見到鳴人不回應,水木有點失望。
這小鬼好像並不是敵視木葉,這就有點難辦了。
如果完不成這件任務,會導致後麵的計劃無法完成。
不過,聽說把人柱力打個半死,也可以逼出尾獸的查克拉,要試一試嗎?水木目光閃爍,心中開始計算。
在他有些猶豫不決時,背後傳來了更加劇烈的喘息聲。
“水木,找到你了……”
伊魯卡出現在那裡,氣喘籲籲的盯著水木的背影,眼神複雜。
“我不是說了嗎,你若是追上來,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風吹楊起水木的頭發,麵色淡漠地可怕。
“那你剛才為什麼放過我?彆再錯下去了,水木,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隻要你肯回頭,火影大人肯定會既往不咎。”
伊魯卡認真的看著水木的背影。
水木嗤笑一聲。
“是嗎?之前我的那種行為,在你看來,是可以重新視為同伴的行為嗎?很抱歉,我給了你這種不可能存在的幻想。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水木轉過頭,歎息一聲。
還是不行嗎?看到水木的決然,伊魯卡暗暗咬緊牙關。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這小鬼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明明是殺死你父母的仇人,你沒有必要為他放棄生命。”
水木走向伊魯卡。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仇人,都不可能把封印之書,交給你這種人。而且,鳴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伊魯卡呼吸痛苦的臉上,浮現出篤定的笑容。
“但是村子裡的人,就是這樣認為的啊。把他逼上絕境的可不是我,是這個村子的人。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水木揉著眉心。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殺死伊魯卡根本沒有意義。
他的目標是九尾查克拉,還有封印之書。
可是,要用什麼辦法挑撥九尾的力量?
是繼續蠱惑,還是真的要把對方打成殘廢……第二種方案怎麼看都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不過,這也是第三代還沒有立即動手的緣故吧。
因為鳴人一旦選擇了和木葉敵對的道路,哪怕鳴人有著再特殊的身份,也會被第三代毫不客氣的監禁起來。
從危險程度來說,暴走的九尾,比起他這種無足輕重的中忍,要重要多了。
鳴人這種猶豫不決的態度,也給他爭取了一定的時間。
“你說的沒錯。”
聽到水木的話,伊魯卡沉默了一下說道。
躲在樹後,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要出去救下伊魯卡的鳴人,立馬身體僵硬,感覺內心被什麼東西給重重打了一拳。
伊魯卡老師其實和水木老師,是一樣的人!鳴人心中充滿了痛恨。
內心中不斷湧現出黑暗的情緒。
人類的本質就是如此。
自私自利。
無論表麵上說的再怎麼動聽,看似在為彆人著想,但其實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自己。這是人類的本性。
——那麼,來獲取我的力量,毀掉這個村子如何,小鬼?
冷不丁的,一句充滿詭異的話語,從鳴人內心生起。
鳴人頓時嚇了一跳,背後一陣發冷。
什麼聲音?
誰在說話?
——人類都是虛偽的,將身體交給我吧,我來替你殺光這群虛偽的人類!隻要你放棄自我,我就會重獲自由,這就是你複仇的代價!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在誘惑鳴人一樣,讓他繼續在黑暗中墮落。
不行!不知道為什麼,鳴人這樣否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蠱惑聲音。
——唔……可惡!這種查克拉的感覺……
黑暗中的某個存在,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總覺得鳴人的查克拉,在過去自己曾經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不過,它也沒有想太多。
區區一個小鬼,以後脫離牢籠的機會還有很多。
自從初代火影時期,他都無比屈辱的忍耐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年了。
隻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五十年以上,它也不禁悲從心來。
初代火影!漩渦水戶!波風水門!你們這些混賬!心中的怨恨遏製不住的爆發出來。
然而無論它怎麼怒吼,鳴人都聽不到了。
“如果鳴人是妖狐的話,的確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向木葉複仇吧。”
伊魯卡再次發聲,讓鳴人抬起頭聆聽。
儘管很痛苦連伊魯卡都背叛了自己,但相比之前知道是九尾妖狐這一點,這種痛苦已經不算什麼了。
“不過,鳴人他不一樣,他是我認可的學生。”
聽到伊魯卡的這句話,鳴人感到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要湧現出來,緊緊的抱住麵前的卷軸。
查克拉的波動變強了。水木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伊魯卡身上,不管伊魯卡想要表達什麼,他都不會在意。
但是感受到樹後鳴人身上溢散出來的查克拉,變得越來越強,水木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內心卻在驚疑。
這小鬼是怎麼回事?
人柱力不是隻有深陷負麵情緒之中,尾獸的查克拉才會失控暴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