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木葉重刑間。
蒼白月色籠罩下的重刑間,依河川與山崖建造,不是肆虐而來的狂風,彷佛彙聚成無數犯人哀嚎的慘叫聲,使得本就陰冷的這裡,更加顯得森然。
鹿久帶著一個小組的暗部,通過這裡門衛的檢查,確定身份,便被放行進入其中。
重刑間所在的巨大建築物中,石製與鐵欄的牢房分彆建於兩側,每一個牢房中,都進行了通電,但通電的地方,也隻是一個能發出明黃光亮的燈泡而已。由於發光的範圍十分之小,所以建築物內部大多地方,仍然被黑暗籠罩,無比陰暗。
在每間牢房中,都關押著一名囚犯,彷佛是為了防止人進行密談越獄一樣,采取了這樣的關押方式。
有的犯人已經開始呼嚕睡覺,有的犯人手握著鐵欄,發呆的向外麵張望,童孔中空洞無力,昏暗無光,無論男女老少,都是一頭沒怎麼剪洗的蓬亂長發。他們穿著灰藍色的單薄囚服,露出來的胳膊與小腿位置,肌膚十分粗糙,那是明顯經常做粗活造成的畫麵。
如果不是能隱約察覺到他們的呼吸聲,抓住鐵欄,巴望著外麵的這些人囚犯,就好像一具具凍住的屍體,詭異無比。
見慣了場麵的鹿久,也隻是稍微皺了下眉頭,隨即不發一言,繼續挪動邁步。
而身後的暗部,則是習以為常的跟上鹿久的腳步,對於這些人眼中的冷漠、哀求、痛苦視而不見。
被關押在這裡的囚犯,都不值得同情。
這些人無一不是犯下重罪,或者泄露村子重要機密的犯罪忍者。
沒有直接處決他們,已經足夠留情。對於這些人,必須嚴格管理,用暴力約束,直至他們在這裡衰老而死。
這也是木葉所能給予這些人最後的慈悲。
越過最外層的監牢,鹿久等人向著重刑間的更深處前進。
路上還碰到了巡邏的木葉忍者,徹夜不眠,輪休不止在這裡巡查,警惕這裡的犯人使用什麼小動作,從這裡越獄出去。
雖然戴上銬具的這些人,查克拉被封鎖,但巡邏的忍者們,依舊堅守崗位,消滅這些囚犯的最後一絲僥幸心理。
很快,鹿久帶領暗部走到了外層與中層的監牢儘頭。
道路越來越狹窄,天花板上,每隔十米,才有一個光照範圍極小的燈泡。
牢房的大門也不是鐵欄,而是密封起來的厚重鐵門,而鐵門上,也隻有一個能夠伸手出來的小小窗口。
地麵潮濕而陰冷,卷進褲管的冷風,即使是鹿久,也有點不太適應這裡的環境。
到了最深處的牢房,鹿久和暗部停下了腳步。
在牢房鐵門的前麵,穿著與暗部相似服裝的忍者,佇立在鐵門的兩側,像是忠誠的守衛,保護著這間牢房。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團藏長老商談。”
鹿久凝視著駐守在鐵門兩側的根部忍者。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事實便是如此。團藏這樣的人,即便是被監管在重刑間裡麵,也不是能夠輕易見到的存在。
而重刑間的看管者,同樣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這一切的發生。
兩名根部忍者,也隻是表麵上的護衛,還有更多的根部忍者,隱藏在周圍,鎖定住鹿久與暗部忍者的一舉一動。
一旦他們有一絲異常舉動,都可能遭到根部忍者的瘋狂襲擊。
大概的情況,便是將辦公地點,從根部據點,轉移到重刑間了吧。
鹿久苦笑不已。
換做其餘的犯人,見上一麵,流程可不會這麼複雜和棘手。
“讓他進來吧。”
蒼老的聲音從鐵門的裡側傳出。
一名根部忍者扭了扭頭,像是確定了什麼,隨即重新扭著頭,對鹿久輕輕頷首。
他擰動鐵門的門把手,將鐵門輕輕推開,對鹿久做出邀請進入的姿勢。
鹿久當即向著鐵門裡麵挪步,身後的暗部忍者想要跟著進入,卻被根部忍者攔截下來,受到根部忍者的冰冷監視。
“你們就留在外麵吧,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鹿久對著身後的暗部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人進去即可。
暗部忍者隻好無奈退下,看著這些氣焰囂張的根部忍者,心中極為屈辱。
不隻先前被根部所遙控,即使團藏遭到監禁,根部的力量也淩駕於暗部一頭,已經成為了木葉中,最不可控製的一股力量了。
因為根部的背後,是整個木葉的武鬥派。
失去火影的暗部,的確無力抑製根部。
到了如今,暗部的控製權,更是由兩位顧問與上忍班長臨時管理。
越過鐵門,鹿久的身影完全立足於監牢之中,背後的鐵門便輕震一聲,緊閉起來。
在鐵門緊閉起來的瞬間,原本漆黑一片的牢房中,擺放在牆壁周圍燭台上的蠟燭,突然亮了起來,驅逐了牢房中的黑暗。
而這時,鹿久也才發現,在牢房中,除了坐在正前方座椅上的團藏,在牆角的位置,還有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垂著老頭坐在那裡。
從微弱的呼吸來看,這個老人還很頑強的活著。
房間裡不隻有座椅,床鋪,辦公台,茶桌,筆紙與台燈之類的東西,也是應有儘有。
在房間的深處,似乎還能隱約見到一扇暗門存在。
毫無疑問,這是一間特殊牢房,而且很可能是由團藏本人親自改造而成的。
就連牢房的空間,也要比其餘牢房乾淨寬敞。
這根本不是來受苦的吧。
雖然心中誹謗著,但對於這些事情,鹿久也隻能視而不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團藏再落魄,也不是他能夠扳倒的可怕存在。
“團藏長老。”
鹿久走到團藏麵前停下。
“是來看望老夫落魄樣子的嗎?”
團藏抬起頭,盯視著鹿久的眼睛。
鹿久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並沒有這種打算。我來這裡,隻想請求團藏長老一件事。”
“綱手的下落嗎?”
團藏像是看穿了鹿久的想法。
鹿久不吭聲,默認下來。
“鐵之國,南部森林。”
團藏說出這一個地名。
本來還在思考怎麼才能讓團藏鬆口的鹿久,聽到團藏如此乾脆說出綱手的下落,頓時麵露愕然。
“外麵的調查進度如何了?”
團藏繼續問道。
鹿久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
是一個錄像帶。
“這個東西和不久前在露天場合下,播放的內容一致,而且被人刻意複製了很多份,散落在村子裡。”
鹿久的潛意思說,即使想要回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團藏倒台的上忍不少,他們絕對會利用這種東西,與團藏戰鬥到底,不會輕易放手。
襲擊火影以及操控火影的罪名可不小。
這個汙點擺放在所有人的麵前,想要賴賬也很難做到。
更何況,本就有一些精明的上忍,察覺到三代火影本人的詭異舉動,對此懷疑。
而三代火影本人是否受到幻術的控製,這種事情,用山中一族的秘術,探查記憶,稍微調查一番就知道了。
更甚者,團藏的右眼也需要解釋一番。
那種眼睛,怎麼看都和寫輪眼十分相似。
萬花筒寫輪眼的事情,在木葉的情報中,也是有清晰記錄的。
這些事情,根本經不住調查。
唯一的慶幸的是,團藏選擇了暫避,若是一意孤行,強行鎮壓村子裡的言論,恐怕現在木葉的內戰已經爆發了。
一想到那樣的後果,鹿久也不由得一陣害怕。
“是嗎……看來老夫這次徹底輸了……”
團藏的語氣相當平靜,平靜到鹿久內心開始不寒而栗起來。
就在鹿久準備說什麼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嗤笑。
“喜歡玩弄陰謀詭計的你,現在卻被人以陰謀詭計暗算,還真符合你這個根部首領的下場呢,團藏。”
說話是一直坐在房間裡,低著頭,頭發花白的老人。
就算是在嘲諷時,他也是低著頭,沒有露出正臉。
鹿久瞥了一眼這名老者,眉頭微蹙。
從這名老者的語氣來看,對方和團藏是熟識,而且有著不小的過節。
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實在沒有這名老者的記憶。
他是誰?
為什麼在這裡?
團藏為什麼要選擇和他關押在一起?
“不過,這個牢房本來就是你親手打造的,如今卻將自己關押起來……嗬嗬,這不是相當有趣嗎?”
被花白頭發遮住的臉龐與雙眸,隱隱有一抹血色的光芒在發間閃耀,令人心生不安。
“團藏長老,他是……”
鹿久忍不住問道。
“舊時代的殘留物罷了,不用搭理他。”
團藏沒有在意老人那譏諷的口吻,但臉上已夾雜著一絲不爽。
鹿久便識趣沒有將話題引到這個老人身上。
“那麼,可以的話,團藏長老接下來能將這些天發生的一切,以及根部謀定好的計劃書,一字不差的向我複述嗎?我需要確定一些事情,隻有這樣,才能順利讓木葉度過此次難關。”
聽著鹿久的請求,團藏眼睛微眯,掃視了一眼鹿久那張神情堅定的臉龐,最終嘴唇輕啟
“如你所願……”
◎
刀刃顫動的聲音,使得日斬的眼睛再次從昏暗的房間中睜開。
刀刃在黑暗中反射出來的光芒,是如此的寒氣逼人,彷佛冷凍的冰塊,不帶有絲毫溫情,粗暴而直接的照射在日斬的臉上。
日斬毫不懷疑,這是一把能夠削鐵如泥的刀具。
而且本身由於是特殊的查克拉合金製成,因此,附上風屬性查克拉或者雷屬性查克拉之後,會讓這把刀具的鋒利程度,更上一層樓,達到無堅不摧的境界。
人類的肉體,會被這把刀刃輕易撕開。
日斬望著這把刀刃,他清晰的明白,這不是卡卡西經常使用的那一把短刀。
這把刀的主人,日斬也很清楚是誰,卡卡西的父親——旗木朔茂。
死於流言,從而自刎而亡的木葉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