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七月初。
林之國,北部。
人影竄動,道路上隻能看到一道道飛馳而過的殘影,以及微微抖動的樹木枝乾與樹葉,人影早已閃到數十米開外的地方,筆直向前飛奔。
“左助大人,就在前方了。”
位於隊伍後方的巫女星野,指著前方。
斑駁的樹葉間,能夠透過縫隙看到,有一個無比龐大的建築,突兀出現在森林的中心,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時至傍晚,黃昏迫近。
飛奔的眾人身上,染上了晚霞的燦爛色彩。
“我看到了,加快速度吧。”
左助眼睛一眨,速度如飛閃掠出去,與身後的眾人直接拉開距離。
重吾等人也不甘落後,也加快腳步,緊緊跟在左助的身後,生怕掉隊。
他們一路從鳥之國趕來,期間幾乎沒有停歇,路上也隻是服用了兵糧丸和行軍乾糧,用來恢複損耗的查克拉和體力。
圍堵森林的巨大高牆包圍成一圈,形成了一個與外界閉絕的領地。
一棟龐大的廢墟建築在雜草和林木之間拔地而起,建築上麵的痕跡十分古老,而且似乎遭到了戰火的摧殘,有些地方已經遭到毀壞,相當具有年代性。
從建築周圍的殘痕來看,這裡起碼有十多年,沒有人到來了。
高牆之下,一條敞開大門的筆直小徑,延伸向高牆內部。
左助七人閃現到小徑中央,抬頭向前看去。
殘痕遍布高牆,地麵上落葉紛紛,以黃昏為背景,更顯蒼涼與荒蕪。
左助在前率先踏步,沒有絲毫遲疑,通過這條小徑,踏入高牆之內。
前方巨大的穹頂建築更加顯眼。
進入高牆內部,小徑兩側是灑落碧綠樹葉的水池。
水池之中的水源很是清澈,保持著原本的自然氣息。
在通過穹頂建築的小徑中央,一道高大的人影巍然佇立。
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頭人形的鯊魚。
膚色,臉相,露出來的一嘴尖牙,都和鯊魚十分酷似。
他的背後背著一把比人像是還要高大的繃帶大刀,就這麼堂而皇之擋在眾人的麵前,露出了一抹十分殘忍的笑容,盯著眾人。
“嗬嗬,和鼬說的一樣,還真的來了呢。”
鬼交目光落在左助的身上,笑容更甚。
“我記得你是和鼬同組的家夥。”
左助沉下呼吸,感覺到鬼交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查克拉,知道這是一個實力異常強勁的忍者,不能大意。
“看來鼬那家夥,的確在這裡麵。”
確認了什麼,左助不再等待下去,不等身後的人跟上,一馬當先衝向了鬼交。
與他的身影交錯,從他身邊掠過,飛奔向那棟穹頂建築。
“左助,等等——”
重吾等人也一起跟上,打算以同樣的方式突破鬼交的封鎖。
轟!
大刀交肌在鬼交單手揮舞之下,頓時將前方的道路砸碎,引起爆炸,逼退衝上來的重吾等人。
“喂,你這家夥是怎麼回事?”
鬼童丸嘴巴鼓動,六隻手臂往嘴巴一靠,拉出一根金色的金屬監視,搭弓上弦,箭失直至鬼交的心臟。
多由也也是將笛子放在唇邊,隨時展開攻擊。
次郎坊更是立於前方,以自己壯碩的身軀,擔任護盾的角色,凝重盯向鬼交。
“以這家夥為對手,恐怕有點麻煩。他的查克拉讓人感到害怕。”
重吾聲音低沉,眼睛裡出現一絲漆黑,淩厲的掃向鬼交。
“嗬嗬,彆這麼心急嘛,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隻希望你們乖乖呆在這裡就好。”
鬼交毫不在意這些人的戒備,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
重吾察覺到鬼交身上一點戰意全無,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意思就是說,這場戰鬥,是屬於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就不要過去打擾了。這也是鼬的囑托,作為同伴的我,也隻能尊重他的信念。”
鬼交如此說道。
將大刀交肌重新放在身後,那股勢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從雙方之間消散。
“你是認真的?”
多由也皺著眉頭問。
“要不然呢。”
鬼交隨意盤膝坐了下來,一點都不擔心重吾的突襲似的,放開身上的警戒。
“我可不想卷入什麼麻煩的事情之中,要知道,戰鬥這種事,可是非常勞累的。畢竟不論結果如何,這都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外人若是插手,會被他們兩個共同討厭的吧。”
鬼交再次聲明這一點。
重吾等人麵麵相覷,收起了戰鬥的架勢,但並未放鬆心裡的警惕,隨時隨地監視鬼交的一舉一動。
◎
眼前的道路沒有彎道,隻有一條向前通行的幽暗走廊,雖有燭火搖曳,但能夠照明的地方依然很少。
左助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邁步,腳步沉穩有序,一雙漆黑的童孔,以幽邃的目光照向前方,其中跳動著搖曳的燭火光芒。
也許是走了一個小時,一天,一年,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在左助腳步不斷的邁動下,這條走廊終於迎來了終結。
與走廊儘頭相連的,是一間無比寬闊的大廳。
燭台殘損,牆壁與地板上,亦有大量不平整的劃痕,以及散亂在地的苦無與手裡劍,上麵已經鏽跡斑斑,其中東麵的牆層完全破損,隻有一堆碎石胡亂堆砌在那裡。
不難看出,這個地方曾經經曆過一場大戰。
在大廳最前方的一台石椅上,安靜著坐著一道削瘦的人影。
這道人影的眉目與左助有幾分相似之處,鼻翼兩側的法令紋,讓他的外表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大。
略顯瘦弱的身軀,包裹在黑底紅雲大衣之下,鮮血與黑暗,一股嚴寒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緊閉著雙眼,仿佛在休憩,受不得丁點兒打擾。
直到耳邊的腳步聲接近自己十米之內,才緩慢睜開一雙猩紅如血的眼眸,三個漆黑勾玉緩緩旋轉,神秘,冰冷。
目光直射向左助的身體,原本就猩紅的雙眸,更是蘊藏著難以想象的黑暗。
左助並未隱藏自己到來的痕跡,望著眼前這個隻比實際大幾歲的青年,他本以為自己再次見到這個人,會十分激動,但結果無論是臉上,還是內心,他都表現得十分平靜。
唯獨一雙漆黑的童孔,開始轉為鮮紅的色彩,與之相同,浮現出三個漆黑勾玉,和男人的視線在嚴肅的空氣中形成對接。
“鼬……”
叫出了青年的名字,左助的語氣相當冷靜,沒有半點躁動。
腳步停了下來,默默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鼬之間的距離,隻有八米。
鼬看向停下腳步的左助,依舊安然坐在石椅上,寫輪眼中和左助一般,沒有任何波動,隻是低聲道“左助,好久不見了。”
“的確好久沒見了,距離上一次見麵,應該過去差不多四個年頭了吧。”
左助平靜回答。
鼬盯了左助一會兒,發現對方確實沒有動手的跡象,依舊略顯澹漠的聲音說道“看來這幾年你成長了許多,不再像上次那樣大喊大叫衝過來了。隻是,我記得以前和你說過,最好擁有了同樣的眼睛之後,再過來找我。”
“萬花筒寫輪眼嗎?那種東西並不需要,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和上次不同,你的未來,我已經用這雙寫輪眼清楚看到了。”
左助將右手按在了草薙劍的劍柄上,劍身上流淌著細密如絲的電蛇,微微在昏暗中閃耀,一閃一閃,即使亮光很低,卻依然奪目逼人。
“看到?而不是決定?知道嗎,人們會以已知的知識來對眼前的世界進行闡釋,並堅定那就是現實,但這樣的認知其實極為可笑。你說用自己的寫輪眼看到了我的未來,看來你並未理解我們之間真正的差距。”
鼬安然坐在那裡,目光幽幽。
“真正的差距?”
左助眉頭一挑。
“從鬼之國那裡,你應該了解到了才對。萬花筒寫輪眼,這雙眼睛的力量很特殊,特殊到如果不是相同等級的眼睛,就無法與之抗衡。雖然有點可惜你的眼睛並未進化,但如果是受到了仙術滋補的雙眼,說不定也能發揮出與眾不同的功效。”
“你到底在說什麼?”
左助心底突然間有些不安。
鼬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古怪。
“我說過了,人們會以自己僅限的認知,來確定世界的真相。無論是你,還是我,還是其他人,都隻是這樣的俗人。而我想要從這僅限的‘希望’中,找尋一條嶄新的道路。為此,你的力量必不可少。”
鼬抬起手臂,伸出食指,如同一根利劍,指向左助的雙眼。
“嶄新的道路?”
左助歪了歪頭,隨即嘴角扯出一抹譏諷。
身影扭曲,原本立於大廳中央的左助,突然間化作一陣黑煙融化在空氣中。
嗤!
劍刃刺穿了岩石,也從石椅後方將鼬的身體刺穿,透胸而過。
坐在石椅上的鼬,身體猛的一陣。
低下頭看去,從身後穿透胸膛的草薙劍,上麵覆蓋一層閃耀的雷光,如鳥兒發出鳴叫聲,響徹整個大廳。
“你……”
“我隻想問你一句……當年木葉宇智波一族企圖政變,你為什麼要站在木葉的高層那邊?”
左助在石椅後半蹲下身子,右手持住劍柄,左手則是抵在劍柄頂端,將查克拉轉為千鳥,麻痹住鼬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鼬緩緩抬起頭,詭異的是,無論是嘴角還是胸口,都沒有鮮血流出。
似乎是撐到了極限,鼬看著前方牆壁燭台上的燭火,眼神恍忽了一瞬。
“為了和平與大義……”
話隻說到了半邊,便被一道冷酷森寒的殺氣中斷。
左助手裡的草薙劍猛地一轉,雷光更加洶湧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