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佩恩,已經是曉除了首領長門之外,最高級彆的戰鬥人員了。
如果連六道佩恩都無法拿下對手,那隻能由首領長門親自動手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她的查克拉和身體,已經是尾獸級彆的了。接下來,投入再多的棋子也沒有意義了,會被一個個給獵殺掉的。”
白絕無奈的歎著氣。
黑絕拔出地麵上的一根根黑棒,隨後控製著身體離開。
“他們的目的是逼迫長門大人提前走到台前,用以代替鬼之國,吸引五大國的火力,他們好當最後的那隻黃雀……在情報的戰鬥上,我們已經輸了。”
這次行動說是戰力的比拚,但本質也是情報戰。
林之國早已被鬼之國操控,就連最精銳的荊棘小組都提前在這裡進行埋伏,結果他們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及時調遣出佩恩六道前來助陣,恐怕在這裡的組織成員,會全軍覆沒。
“接下來等長門大人完成準備再說吧,這段時間暫時不能輕舉妄動。要不然還會被鬼之國狙擊,又或者他們透露情報,讓五大國和我們兩敗俱傷……”
有著情報上的絕對優勢,黑絕毫不懷疑鬼之國做不到這一點。
◎
雨勢激烈。
天空與大地都被鮮血染紅。
到處彌漫著硝煙與火光,是名為戰爭的序曲。
在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中,在苦無與手裡劍形成黑色暴雨之間,在血肉橫飛的場景之中,無數的忍者前仆後繼向前飛奔,拿著苦無,拿著忍刀,施展忍術,麵孔猙獰而殘暴,用最暴力的手段,撕碎眼前的敵人。
前一刻殺死敵人的忍者,剛要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即被苦無淹沒,倒在血泊中。
忍者們呼嘯而過,留下一灘灘踐踏形成的肉泥。
放眼望去,俱是堆積如山的屍體。
沒有一具屍體麵色安詳,麻木,扭曲,痛苦充斥他們的臉龐。
不隻是忍者,被破壞的村莊,被蹂躪的城市,在忍者武力到處流離失所的流浪者,他們在哀嚎,倒在逃難的路上,在血雨中哀嚎。
無數的生命在逝去。
戰場的邊緣,男孩還未長開的稚嫩臉上滿是震驚和恐懼,想要逃離。
但一隻大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按在了原地,名為‘父親’的存在,用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對他說
“你要記住,鼬,這就是戰爭!和平是不會到來的,舊的戰爭結束,新的戰爭就會孕育。遲早有一天,你也要踏入這樣的戰鬥。”
緊接著,是安寧靜謐的森林。
同族的少年對他伸出友情的手掌。
“你好,我是宇智波止水。你就是宇智波鼬吧,我聽說過你,宇智波的天才,要不要和我一起修行呢?”
立於門前的少女雙手負背,眼眸眯成了美麗的月牙兒。
“鼬君,謝謝你送我回家。明天的話,有沒有時間呢?我想和你……”
懷揣著羞澀與忐忑,少女的眼眸裡滿是愛慕與溫柔。
“哥哥,今天的考試我又是第一名哦。果然,哥哥比爸爸還要強大。”
還在上學的弟弟,堅定而毫不迷惘追逐他的腳步,眼神之中儘是憧憬。
“抱歉,鼬,請再爭取一點時間吧,我一定會儘快想出辦法解決村子和宇智波的糾紛,至少不能……”
滿是皺紋的老者,苦悶的抽著煙杆,滿是頹廢和愁容,以鄭重的口吻向少年懇求。
“鼬,高層已經不再信任家族了,我已經累了,什麼都改變不了。殺死我吧,用我的生命,來讓你開眼……就算最後是一個人,也要……”
唯一的摯友,臨死前的囑托,眼神之中滿是絕望和掙紮。
“如果宇智波一族政變,三代目會是第一個消滅宇智波的人。他就是這樣的人。是消滅一族,留下弟弟,還是你和弟弟跟著所有人陪葬……這條路怎麼走,你自己選。”
黑暗中,陰沉著臉的老者,聲音如切冰斷雪,冷酷至極。
“委屈你了,鼬,我會在村子裡照顧好左助的。團藏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將他牢牢看住。但那個組織的事情,就麻煩你了。唉……”
燈光下,慈祥的老者對陰影中的少年保證。
“這位是新加入組織的鼬,從今天開始,他就是組織的一員,請好好相處吧。”
漆黑的溶洞中,紅發的青年向身穿黑底紅雲大衣的眾人開始介紹。
失去情感的輪回眼,以莫名的意味盯著新人少年。
“鼬君,我聽說了,你的弟弟,好像被大蛇丸帶走了。你現在的樣子,果然也是擔心的吧。”
鯊魚怪人看著瞭望天空圓月,有些失神的青年,嗬嗬笑了起來。
“鼬先生,我覺得你以後最好不要再跟人戰鬥了,否則就算是再好的藥物,也沒辦法讓你痊愈。還是說,你有什麼不得不去做的使命嗎?”
慈悲的醫者,對前來求藥的青年,發出歎息的聲音。
黑暗中,閃耀著猩紅之眼的青年,默默坐在石椅上,開始閉目休息,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
睜開眼,左助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並不是醫院,也不是山洞,而是一間僻靜的木製屋子。
與此同時,左助還聽到了海浪拍打岸麵的聲響,是哪一個國家的海邊嗎?
林之國並不靠海,看來在自己昏迷的期間,已經被人轉移離開林之國了。
身上劇痛,仿佛全身的筋肉與骨頭都被撕裂了一般,額頭,胸口,手臂,緊緊纏繞著醫用繃帶,澹澹的藥水味撲入鼻孔。
看樣子,自己的傷勢,已經被人治療過了。
他慢慢坐起身子,目光無神的掃向房間,隨後看向窗外。
是一望無垠的平靜海麵,海鷗飛翔天際,場景自然祥和。
回想著之前的夢境,左助知道,那並不是夢境。
夢境的內容,不可能如此詳細,且有規律。
那是鼬的過往。
是鼬曾經經曆過的一切。
從四歲上戰場開始,一直到二十一歲,他的一生都被鐫刻在這場夢境之中。
是鼬遺留下來的嗎?
也隻能是這樣了。
也是他最後想要讓自己了解到的真相,然後讓得知這一切的自己,來確認以後的道路。
鼬的傲慢,孤獨,掙紮,背叛,溫柔,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仿佛自己親身經曆過一般。
貫穿他的一生,都是圍繞戰爭和和平這個理想而展開。
年幼時,見證戰爭的殘酷,所以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以火影為目標。
但傲慢與孤獨的個性,讓他被根部的團藏引誘,在其餘學生還在享受快樂的學校時光時,他早已提前踏入忍者的戰場,卷入木葉高層與宇智波一族的權力鬥爭之中。
成為一族和村子夾縫間的犧牲品。
他的所有選擇,看似有所選擇,最終都是被迫而決定。
如果挽救家族,就要支持家族政變,奪取火影之位,第四次忍界大戰必定圍繞木葉而展開,內憂外患之下,宇智波一族即便政變成功,四分五裂的木葉,在戰爭中隻有敗亡一途。宇智波,也會跟著覆滅。
若是選擇村子,就必須要拋棄家族,製止戰爭爆發。以最小的代價,結束內部紛爭,避免擴大矛盾。
無論是哪一個選擇,都會伴隨著罵名和痛苦。
間諜。就是這樣無法見光的存在,宛如陰溝裡的老鼠,隻能在黑暗中苟延殘喘。
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鼬的一切,但是讀取完這部分的記憶後,左助發覺鼬所遭遇的經曆,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複雜許多。
村子,一族。
和平,戰爭。
千手,宇智波。
亙古已久的恩怨,哪怕糾纏千年,也未消失。
每一個選擇,都伴隨著鮮血和犧牲。
區彆隻是大小,犧牲多少的問題。
鼬選擇了犧牲最小的辦法,結束了木葉內部的紛爭,避開了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爆發。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所以,木葉的宇智波一族消失了。
木葉踏著宇智波一族族人的屍骨,重新奠定了和平。
他們的高層,肆意拿著宇智波族人的屍體,進行人體試驗,剝奪他們的寫輪眼,連他們最後的尊嚴都要踐踏。
陰冷,黑暗的感情湧上左助心頭。
讓他的大腦,充滿了想要毀滅一切的欲望。
如同火焰的炙熱在血管中跳動,隨後一股腦兒湧向眼球之中。
下意識的,血色侵吞了左助的雙眸,不屬於基礎勾玉形狀的黑色渲染在血色之上,勾勒出一朵神秘的黑色花紋。
左助感受著體內急劇增強的查克拉,如煮開的沸水開始沸騰,將他身體上的冷意驅散一空。
這股查克拉,遠遠淩駕於和鼬戰鬥之時的查克拉。
即使不用照鏡子觀察,左助也知道自己的寫輪眼發生了何種變化。
在這雙眼睛的觀察下,在海麵飛翔的海鷗,其飛行速度是如此之緩慢,宛如龜爬。
摸著這雙嶄新的眼睛,左助嘴角肆意的揚起,發出低低的笑聲,宛如從九幽之下攀爬上來的惡鬼。
“選擇嗎……”
鼬的一生,是為了村子而行動。他背叛了家族,殺死了戀人,殺死了父母,殺死了族人,是以守護木葉為己任的一生。
哪怕至死,左助都能感覺到,他並未後悔自己守護木葉這個決定。
他的溫柔與忠誠留給了村子,無法再許家族。
但是,木葉的和平,並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和平,而是建立在宇智波族人血與骨之上的和平。
他們享受著宇智波以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和平,心中不僅毫無感激,反而予以監視和警惕。
這樣的和平,要之何用?
全部……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