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鎖陰陽!
白雲村地處泰山腳下,整個村子被一大片農田環繞。春寒料峭,田裡的作物還沒有萌芽。地上光禿禿的,像是一塊塊被分割的巧克力。村子裡的地勢較為低窪。所以這的房子地基壘得都很高,防止雨季的時候雨水倒灌進院子。從遠處望去,村子裡的房屋成“開”字形排列。不知道這種排列方式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
接我們回來的村長不是彆人,正是宋大寶的堂叔,名叫宋四啟。是一個樸實的農家漢子,話不多。除了見麵時說了兩句話,一路上他隻駕車,都沒有吭聲。看模樣他大概四十多歲,正是能打能拚的年紀。可是他卻跟宋大寶一樣,渾身乾瘦,連目光都有些混濁。陰眼可見,在他的身上,若有若無的纏繞著一些灰氣,想來也是中了邪。由此可見,這村子果然不太平。
進了村子以後,我們徑直前往宋大寶的家中。他家住在村尾,從村頭到他家總共也就五六分鐘的距離,不一會兒就到了宋大寶家的門口。宋四啟送我們到了地方,便回自己家去了,沒有過多停留。
看著眼前的兩間土坯房,我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麼簡陋的房子。看來宋大寶的家庭,確實有些困難。
此時他家大門正敞開著,院子裡散養著一些雞鴨。屋裡傳出昏黃的燈光,照的院子裡影影綽綽的。宋大寶先一步進院門,把我們引了進去。
“爺!有客銀來嘞…”
宋大寶的父母在外打工多年,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宋大寶又外出上學,家中隻有他的爺爺和他六歲的妹妹相依為命。
聽到宋大寶的呼喚,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從裡屋跑了出來。“哥,你咋回來哩,不是剛上學去了嘛?”
“俺爺呢,咋沒出來,家裡來客銀了。”
“爺老毛病又犯了,正在屋裡躺著呢。”
這時宋大寶看向我們,麵色焦急的道“兩位大哥,俺爺又翻那毛病嘞,你們是不是先給俺爺瞧瞧…”
“來這就是乾這個的,走!”說完我就上前邁了一步,莊無色則是緊跟在我的身後進了裡屋。
一進屋,發現屋子非常狹小。頭頂的燈泡晦暗,屋子裡光線弱的令人無語。窗戶還是用紙糊的那種格子窗戶,上麵的窗紙早就被歲月染成了臘黃色。
正對著門有一塊壁鏡,看上去年代也不小了,連裡麵的水銀都花了,幾乎照不出人來。鏡子下麵還有一個殘破的大櫃子,當年或許還是比較流行的物件。整個房間用四個字概括,那就是“老舊,簡陋”。
再往炕上看去,隻見洗的發白的褥子上躺著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老頭已經沒有多少頭發,牙齒也掉的差不多。他臉上布滿了褐色的老年斑,皺紋堆疊的跟褶子似的。此時正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兩隻手還不停的向空中抓撓著,仿佛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我拍了莊無色肩膀一下,示意他趕緊上。莊無色會意,掏出佛珠,輕頌了一聲“喇嘛千諾!”,然後又盤膝在地,施展出了佛影手段。老頭身上的灰氣照舊被淨瓶吸收煉化,隻是時間較宋大寶久一點。可能是莊無色考慮到老人歲數大了,手段稍微柔和了一些。
灰氣被清除一空,老頭沒隔一會兒就醒了。睜眼一看,我和莊無色立在炕前,先是臉上表情有些詫異,然後中氣十足的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銀?”
聞言我看向宋大寶,示意他趕緊介紹。沒想到使了好幾遍眼色,他都沒有反應,還真是個耿直的小夥子。於是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隨即恭敬的對老頭說道“大爺,我們是宋大寶的同學。當然,我們也都是靈異先生。來這是受大寶邀請,給村子裡的人瞧“癔病”的。”
老頭聽我說完,眼神一怔。接著猛的從炕上翻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手上力道大的驚人,嚇的我還以為他身上的灰氣沒清乾淨呢。剛要掐訣,卻聽他激動的開口道“孩子,你們趕緊走,這裡的東西你們招惹不得嘞。”
“咦,這老頭是肯定知
道點什麼。”我心裡念頭一閃,做出一個初步判斷。
“大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不如先跟我們說說,讓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啊。”
“孩子,不是俺老漢不說嘞,你們實在是沒必要冒這個風險。這一切嘞,都是報應,報應呦!”
“大爺,您但說無妨。不謙虛的說,我們哥倆兒比現在所謂的大師厲害多了。您看大寶和您身上的邪祟我們都給弄下去了,您說的那個東西自然也不在話下…”
“哎,孩子,俺不能害嘍你們呐。走吧,走吧,趕快走吧。”說著老頭鬆開拉住我手,然後使勁推著我的胳膊,讓我離開。
還沒等我再說些什麼,老頭突然閉上了眼睛,手也滑了下去。我去,這該不是掛了吧。手一哆嗦,趕緊向他口鼻處探去。嗯!還有氣。這才放心下來,把老頭扶正躺在褥子上。
“咳咳,李琰,小僧忘了說了。這位大爺年齡大了,施法之後得睡一會兒…”莊無色怯生生的對我說道。
我特麼,一股怒火攻心,氣得我原地蹦了三蹦。這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得知老頭沒事,我和宋大寶說了一聲,便去另一個屋子,將他妹妹身上的灰氣給祛除了。
折騰完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趕了一路火車,又讓驢車一顛簸。中午吃的那些硬菜,早就消化一空,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宋大寶聽我肚子一叫,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門,急匆匆去給我們準備吃的。由於天色已經太晚了,家裡又沒有什麼吃的。所以他殺了家中為數不多的一隻下蛋母雞,為我們接風。這讓我感動不已,山裡人還是樸實啊,自己都沒吃的,還想著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