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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奔跑吧,少年(上)(1 / 1)

我號純陽!

洪武四十八年冬,大雪。

範陽縣正北方,通向呂岩兩人此行終點的城門,終於隨著急促的鼓點聲緩緩打開。

當王涑親眼看到了一輛接一輛直至戰車百乘,一人騎一馬眨眼間列陣如龍的時候,他指節泛白的握劍右手開始微微顫抖。

武林中少年人的衝動就是這樣,起於一次說來就來的義憤填膺,憧憬著那些故事裡遇不平斬不平的江湖快意。

左手扶住右手手腕,王涑胸中才剛剛揚起的澎拜,轉眼間就要隨著這按不住的顫抖逐漸消耗殆儘。當短暫的心血來潮對上了刀槍劍戟的冷酷現實,說走就走的肝膽意氣又能在這少年人心中,留下幾點漣漪?

看到王涑心虛失措的樣子,呂岩會心一笑。

當初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清晨,誌意蘊憤的他之所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選擇登山闖陣,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心憂姐姐呂雉的性命安危。在此刻的呂岩想來,自己也不過是和身旁的王涑一樣,被年輕人該有的熱血給衝暈了頭腦,一心隻想著遇事當斷則斷地暢意抒懷。

當呂岩來到了山腳下開始仰望那座五百年道教祖庭的時候,是否也經曆過這樣的躊躇疑慮呢?感受到身邊注視過來的目光,王涑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清晨,而呂岩又是如何扛起那真真正正是一山當麵的沉重壓力的呢?

“彆怕,有我在。”這一句安撫的話語剛要說出口,呂岩莫名想到了逝去的師傅。是否當日在自己的身後,李重陽也有這樣的一句話未曾付諸於口卻同樣深藏於心。

右手搭上王涑肩膀,呂岩輕若鴻羽的五個字落在耳邊之時卻給人以深沉似海的錯覺。嘴唇動了動,王涑嘴中也沒能將雜亂的心思理順妥當,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邁出了人生中持劍對敵的第一步。

自從進城之後就靜立不動按馬低頭的大隊士卒,始終遵守著行伍中令行禁止的嚴苛規矩。哪怕兩位朝廷要犯近在咫尺,可既然城頭上軍鼓未響,便沒有任何人敢擅作主張地選擇出頭冒進。

手中輕輕搖動馬鞭,從京城一路領軍趕來的範陽縣守尉袁項,反而沒了之前的急迫,暗自盤算著此次圍剿平逆背後錯雜的利害關係。

本來想趁著年末述職的機會,謀求進身之階的袁項,在來之前好不容易混進了一場由武厲王舉辦的酒會。從三品的官職說小不小,可在那座明

黃富貴的親王府院之中,袁項也隻能坐在最後方的角落裡,羨慕著高台之上的朱紫大員談笑風生。

酒會達到高潮之時,袁項透過場間空地上輕歌曼舞的身形空隙,隱約瞧見有位王府近衛湊到了朱厚成的身旁。眼看著朱厚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也收起了臉上的盈盈笑意,始終將大部分注意力留放在朱厚成身上的袁項精神一震。

再之後朱厚成更是對同桌眾人歉然一笑之後就急匆匆退席而去,台下的袁項不由思索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武厲王如此失態?自己若是能伺機為其分憂,又會有多大的好處?

可當袁項最後真正來到王府書房跟前的時候,看著身旁王府大管家臉上那客氣的笑容,袁項還是不敢相信這既定的事實。之後和朱厚成發生的一連串單獨對話,腦袋發懵的袁項也隻是不停點頭稱是。

直到被副將一掌推醒,到現在還是滿腦子漿糊的袁項隻是隨意揮了揮手。下方那不知名的少年隻不過是想學江湖任俠,領軍數十年中久經戰事的他,又怎麼會將王涑放在心上。

眼見得了主將號令,擂鼓士兵便開始奮力揮動起手中長槌。城內由披甲步卒壘成的一線黑潮隨之而動,千人方陣整齊劃一,緩緩邁步前壓。

在城頭上的袁項看來,這一營驍勇禁衛對上兩個負傷的毛頭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提不起半點觀戰心思的他又拾起了剛才被打斷的思緒,盤桓在他腦中的是朱厚成親口傳達密令中的最後四個字“生死無論!”

一線人潮每往前推進一步,就有一聲悶雷巨喝響徹小城。自願率先出戰的王涑隻能借著嘴裡的幾句低聲嘟囔,聊壯膽氣“身後有呂岩掠陣,手中有古劍鋏節對麵也不過是人多一些而已。”

就在王涑以為對手會是這些普通士卒的時候,看不見的軍陣深處有馬蹄聲驟然響起。王涑皺了皺眉頭,隻見對麵連聲駿馬長嘶之後,有兩匹高頭大馬一路劈浪斬流,縱馬過處士卒自動分散,不過眨眼之間,便生生在一線黑潮中踏出了丈寬通道。

車上為首一人皮膚黝黑,身軀雄壯,手中倒提著一杆丈八蛇矛,麵目凶惡可怖。戰車駐足之後,持矛壯漢便一躍翻上馬背,矛頭回挑割斷了勒馬韁繩,

明顯是作為軍中先鋒悍卒的持矛壯漢在做出這一連串利索動作之時,雙眼始終緊盯王涑。驀然加重力道猛夾馬腹,胯下戰馬吃痛疾奔,

一路勢如閃電。馬背上持矛騎士端平手中長矛,矛頭直指王涑胸膛,隨著雙方的距離在迅速拉近,騎士獰笑嘴角的弧度愈發勾翹。

麵對這陌生的騎兵衝鋒,王涑瞳孔急速收縮,下意識舉起手中鋏節封擋來勢,可還沒等兵器相接,王涑就感覺到大事不妙!

挺矛悍卒眼中的不屑意味更盛,百丈加速則奔馬難勒,更何況是他胯下這匹千條萬選而來的大宛良駒。仿佛等不及看到眼前少年被自己一矛穿心的血腥景象,手中長矛再度前遞三寸!

手中劇震,虎口崩裂!王涑隻感覺一股擋不住的沛然大力猛烈襲來。反應過來的王涑手中封擋劍式變為卸力化圓,借著來馬前衝之勢雙腳離地後撤。鋒利矛尖距離胸腹始終不過相距一分,真切感受到生死一線的王涑腦中急轉。

一退再退,王涑眼角瞥見身側後方有店家豎在門前的迎客布幌,趕忙伸手一撈,借此變向轉身,終於躲過了這開膛破肚的衝鋒長矛。劇烈喘息的王涑感覺到右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反手一抹,掌心猩紅一片!

撥馬回頭,來勢洶洶的悍勇騎士心中並沒有過多糾纏在這一矛失手,一手輕拍馬背,感受到胯下戰馬在這番急速衝鋒過後已滲出涔涔汗水。持矛騎士朝著此刻耳邊流血的王涑輕輕勾動手指,下一次駐足之時,便要用你王涑的心頭熱血為我飲馬解渴!

再戰一輪,勝負猶為可知。王涑被這輕蔑的勾指徹底勾起了心底血性,不去看近處呂岩擔憂的眼神,也不再去想什麼惜命留力的小伎倆。一提手中鋏節,王涑邁步前衝。

死戰之心萌發,一呼一吸間王涑似乎抓住了天地中某種玄妙韻律,腳下步伐不輕不重,每次踏步必是三尺三寸,一絲不多,一分不少。習武練劍的王涑在經曆過這生死一線之後,終於開啟了獨屬於他的劍道之路。

一劍怒斬奔馬!漫天血雨中,是劍客以攻對攻。人影交錯後,是王涑拄劍按馬,單手拎起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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