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傭兵在異世!
公良洛緩緩抬手,刀甚至沒有出鞘,傭兵就那麼抓著刀鞘,在自己的身前輕輕一晃——“鐺!”
“···”寶藏院對這特殊的聲音充耳不聞,手中的攻勢不斷加快,十文字槍將他的手掌磨出血,大量高強度的動作讓他的骨骼在悲鳴,光頭胳膊上的肌肉甚至因為無法承受如此長時間的動作而撕裂,滲出了鮮血!
“鐺!”“鐺!”“鐺!”···
公良洛用看起來和常人毫無差異的動作,漫無目的地晃動著刀鞘,不斷傳來金屬的碰撞聲,人們詫異這聲音究竟是哪來的?
櫻華月此刻臉色有些發紅——這不是害羞,這是激動,打從心底的激動!
竟然,還有這樣的劍法?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奇思妙想啊?!
“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觀眾席上的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什麼奇怪的聲音?不就是金屬碰撞的聲音嗎?”
“不是,你再仔細聽,認真聽!”
“你在說啥,彆賣關子!”
“我好像,聽到了水聲?”
“哈啊?胡說八道什麼呢?這裡怎麼可能——好像真有水聲?”
“我也聽到了!是水聲!水流聲!”
“不可能,這附近沒有河流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看台上的人們一片混亂。
“這是···”寶藏院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神色有些灰暗“水?”
“對。”比起瘋狂進攻的寶藏院,公良洛還是保持著不疾不徐的節奏,緩緩晃動著手中的刀鞘——然後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滴水不漏!
“水可拂萬物,塑萬形,你的槍雖然又利又快,可你能刺破水嗎?”公良洛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刀鞘在他的手中打轉,現場的觀眾們看到了無比神奇的一幕
公良洛的身前,忽然浮現出了一層層波紋,就好像,在他身前,有一個豎起來的湖麵!
寶藏院的攻擊儘數落在了湖麵上,激起了道道漣漪,可等槍尖回收之後,湖麵波動不止,卻又恢複如初。
“這招叫什麼?”
“就叫它水幕吧。”公良洛微笑道。
“···我輸了。”寶藏院低下頭,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自己輸了,輸的無可爭議,輸的心服口服——槍尖再利,也斷然不可能刺破水啊!
寶藏院將槍豎起,單膝跪下,低頭“寶藏院,認輸,受教了!”
“承讓。”公良洛微笑,對著寶藏院微微點頭,將手中的刀遞還給櫻華月。
“你先拿著。”雪月劍聖表示自己還有些東西需要填,沒空。
“···好!!!”
“太厲害了,太厲害啦!”
“哈哈哈,你們真t牛逼啊!”
“我艸!給你們跪了!牛逼!”
“沃日啊!神仙戰鬥啊!”
“我t想拜師,不知道你們收不收啊?!”
看台上的觀眾們徹底爆發了!
看多了演示性的戰鬥,見慣了你來我往一板一眼的比拚,他們有幾人見過如此令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情景?!
武道,居然是如此厲害、如此令人神往嗎?
寶藏院聽著觀眾席傳來的歡呼,聽著那些人對身為戰敗者的自己的鼓勵,忽然覺得,自己的內心似乎有一種暖洋洋的東西在流淌。
他不是寶藏院家的人,他隻是一個被如今的寶藏院家主撿回去的棄兒。
過去的他堅信,唯有認真、全力以赴地修煉槍術,才是報答家主對自己救命之恩最好的方法,所以他醉心於武道,像一匹獨狼,獨來獨往。
一直到遇見櫻華月之後,人生目標才多了一條追趕櫻華月。
是追趕,不是追求,寶藏院沒想過成為櫻華月的男朋友,他之所以始終追在櫻華月身後,甚至到讓人誤會的程度,是因為櫻華月代表著他無法企及的高峰。
即使是在寶藏院家,他也很少與那些人交流——即使他們都對自己很好,甚至沒有人對身為棄兒的他表示什麼不屑和鄙夷。
可那些人對他越好,他就越惶恐!
他從不接受他人對自己的好意——
他不敢!
曾經被迫在垃圾桶裡找吃的還要被混混毒打的經曆,讓寶藏院深知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
所以他拒絕接受他人的好意。
他會為了報答寶藏院家的人拚儘全力,所以在寶藏院家真正的小少爺私自跑了出去,被野狗追著跑的時候,野狗咬下的每一塊肉,都是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