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進門後,滿臉醉意,色迷迷的盯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奚奴。
他正欲撲身上前,謝遷突然冷聲喝道“住手!否則上虞候之子必死無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嗯?”胡九凶相畢露,惡狠狠地道。
“那小公子便是我綁走的,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不過我勸你最好相信,免得將來比我死得還慘。”謝遷麵無表情道。
胡九暴怒,吼道“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說完便欲上前動手。
謝遷鎮定說道“信不信隨你,我胸前衣內有一件信物,你拿去給沈郡守看,自然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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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內,胡九恭敬的將玉兔墜雙手遞給謝循後,摸著下巴對龍雲道“老雲,你說公子和那賊婦雙手雙腳都被綁著,這玉墜是怎麼跑到公子脖子上去的?
此事我老胡一路走來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嗯……公子果然高深莫測!”
龍雲眼珠上翻想了片刻,道“老胡,公子不是還有嘴嗎?你說會不會……”
說到這裡,他忽然發覺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尋思老胡都猜不到,算了,下回直接問公子便是。
謝循用這玉兔沾了點酒水在一張紙上輕輕
摁下,果不其然便是一枚梅花印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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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內,謝遷低聲問道“奚奴,明日他們多半會先確認人質是否安全,之後才會考慮交換。
現下信物已被官家收走,若是明日他們逼我去水南僧寺尋出人質,到時我該如何取信於你的族人?”
他忽然發現眼前女子一直在絞緊雙腿,就著月光,謝遷看到她臉色漲紅,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他拖著腳鐐,艱難的爬到柴房門口,用身子頂著房門後,背對著奚奴,柔聲道“奚奴,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你可自行方便,千萬彆憋壞了身子。”
奚奴心中感動莫名,臉上便似火燒般,羞得無地自容。
身後半天沒傳來流水聲,謝遷心中大為困惑,難不成……應該不會,都餓了幾天了,下午才進的食,莫非她不好意思讓我聽見聲音?
“奚奴,我唱個歌給你聽,或許你能放鬆下來。”
他當即倚著門便低聲的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唱著唱著,恍惚中他又見到了那夢中的白衣仙子,那女子與他正在天空中飛翔,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顏……
“秦公子……秦公子?”
奚奴的聲音將他驚醒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眼角竟有淚痕。
謝遷心中大惑不解,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後,經常出現莫名其妙的情緒。
難不成穿越時空的過程中,腦中某處出了問題?
他平複了下心緒,溫聲道“奚奴,你好了嗎?”
“嗯……”奚奴羞澀之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謝遷忽然間再沒有半點戲弄眼前女子的心情,柴房內二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又過了許久,胡九和龍雲返回後立刻便將謝遷架起拖走,臨出門前,奚奴眼中淚光閃閃,望著他哽咽道“秦公子,你……保重。”
回雅間的路上,謝遷心事重重。
身旁龍雲興致勃勃地問道“公子,你是如何將那玉墜兒從那賊婦身上變到你身上的?”
“用嘴。”謝遷隨口答道。
“啊!——”
龍雲張大了嘴巴驚得半天都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