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明月!
胡九龍雲滿身是血,他二人今日在城頭奮勇拚殺,身上傷痕累累,剛開始對敵拚殺之時,二人心中尚有少許慌亂,此時那刀鋒卻是早已砍得卷了刃。
胡九朝城下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恨聲道“老雲,我胡九不怕死,就是心有遺憾啊!此前公子曾說過欲與你我一同策馬揚鞭,封狼居胥!沒成想,這才沒過幾日,竟然要窩囊的死在這群太平小毛賊的手裡,我心中恨啊!”
龍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那汗水混著臉上的血跡,立刻將他整張臉染得更為猙獰恐怖。
他忽然重重的一拳砸在城垛上,怒道“老胡,我平生最喜賭博,公子那神鬼莫測的博戲手段,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些天我一直心癢難耐,時刻想著下回見到公子,定要贏他一把找回顏麵。
現在看來,這賊老天便是連這點願望,也不想讓我實現了,這幫太平反賊,我龍雲今次若有命活下去,往後定見一個殺一個!”
想著眼下處境,他不無沮喪地說道“老胡,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公子沒準會設法搭救侯爺和小公子,你說我這想法如何?”
胡九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了幾聲,而後正色道“老雲,我覺得你這想法非常……白癡,眼下是戰陣,公子即便手段通天,一人之力又怎能對抗千軍萬馬?
彆想了,你我二人跟公子好歹相識一場,希望他能逢凶化吉吧,唉……”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嗖!”的一聲自身畔傳來,一隻利箭裹挾著勁風“篤!”的一聲刺入二人附近城頭地麵的磚石之內,胡九龍雲嚇了一跳,急忙往城下看去,遠處賊人並無動靜。
胡九來到那利箭旁蹲下身來,隻見那箭頭之上竟然綁著一隻翠綠的青竹管。
他心中七上八下,小心翼翼的拔開那堵住竹管的塞子,從中取出兩封書信來,其中一個封麵上寫著“馬平郡守沈大人親啟”,另一個封麵上卻寫著“上虞候親啟”幾個大字,落款赫然寫著“謝遷頓首”。
胡九瞬間傻眼,望著身旁龍雲道“老雲,恐怕你方才的預感要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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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如水,飛仙台上,涼風習習,吹得眾人衣袍獵獵作響。
謝遷對奚流風笑道“流風,你可想好了,此時後悔尚且來得及,你這種馬若出些意外,我便成了無憂穀的千古罪人!”
“謝子歌!你欺人太甚!竟敢將我說成是種馬?這筆賬日後再跟你算!我奚流風身上流著
的可是嵇康的血,高貴的人,豈是你這無恥小人能比的?今夜便教你見識下小爺真正的實力!”
謝遷朝他豎起大拇指,讚道“好氣魄!奚流風,那寶玉跟你不能比!我收回此前的妄語,正式跟你道歉!
你今日試飛了那麼多遍,想來進城應該不成問題,哈哈哈!今夜你我便一同去會會那群太平反賊!”
他說完朝奚蓮欣籠袖深施一禮“穀主,大恩不言謝,謝遷此次若能功成身退,往後我便是無憂穀之人,穀主日後但有所命,晚輩無有不從!”
他又來到奚蘭身前,從懷中取出那風神引玉牌塞入她的手中,柔聲道“阿蘭,此番你重任在身,此去艱難險阻隻有你一人獨自麵對,你要多加保重!
這麵玉牌,據說憑它可以求得江湖武林同道相助,或許在危急關頭,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奚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從未對我這般溫柔關切,公子表麵玩世不恭,其實內裡卻是待人赤誠一片,阿奴找對人了。”
王妙容在奚蘭身旁渾身不自在,謝遷不明所以,打趣道“女醫仙,你不跟我說點什麼嗎?好歹我們也算是知己了,嗬嗬嗬,臨彆之際,我再送你一首詩
謝遷乘風將欲行,忽聞馬平戰鼓聲,無憂湖水深千尺,不及妙容送我情!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