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明月!
張善早已來到了帳外,三四重賊兵護在他的身前,他鎮定自若的朝著前方已在數丈開外的襲營人馬看了一眼,不屑道“自不量力!傳令除了青袍之人,餘者全部格殺!”
謝遷聽他這麼一說,立刻當先往前方賊人衝殺而去。
他手上這把行雲劍乃是至尊昔年令名匠打造,鋒利無比,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全力劈斬之下,牽動體內氣息,劍身竟隱隱有劍氣噴薄而出,身前一個賊人連兵器帶人被他一劍劈為兩半。
胡九、龍雲在一旁看得震驚不已“公子原來還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果然高深莫測啊!”
他二人護在謝遷左右身側,單手奮力挺著長矛往前推進,另一隻手持刀不斷與賊人拚殺。
二人冷不防身上被射了數支利箭,所幸提前穿在身上的皮甲護住了身體的要害部位。
胡九、龍雲亡命之徒的狠勁激發,拚死推進,後方的數百勇士趁此機會成功突入到了大帳附近。
張善忽然暴喝出聲“我敬你是天機,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謝遷勾唇陰笑道“張善!鹿死誰手便讓上天來決定!”
他身旁這一批人馬已經殺到了離張善數丈開外,眼看便要衝破最後一層賊兵防護。
張善心中猶豫難決,忽然大吼一聲,身形一閃便來到了胡九、龍雲的身前,袍袖一卷,發力一振,胡九、龍雲二人的身子便跟斷線風箏似的倒飛了出去。
二人落地之後還未爬起身來,隻見張善一掌迎麵拍中了丁貴的腦門,竟然直接便將丁貴的頭顱擊碎,血沫漿液四處飛濺,緊跟著身形騰挪之間,又是一掌擊出,正中張大牛的胸口之上,那胸口瞬間被擊塌。
胡九龍雲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驚恐不已“這張善實在太可怕,公子隻怕敵不過他。”
便在這時,謝遷獰笑著自袖中掏出了那玄石黑盒,朝著張善乾淨利落的擰了一圈。
張善伸向他的手掌尚在半空,忽然心中警兆頓生,像他這樣的頂級武者,通常都已修煉出了體感,危險降臨之時,身體會自發做出反應。
他周身氣勁瞬間鼓蕩,那玄石黑盒中的銀針快若閃電般的朝著他周身方圓數丈範圍內疾射而去。
張善驚恐萬分,身形疾速後撤,銀針細如牛芒,輕易的便突入了他的護體罡氣,儘數紮入了他的體內。
“呀啊!——”張善捂著一隻眼睛痛呼嘶吼起來。
樊虎正拚殺得起勁,見到這一幕瞬間驚呆了,在他的印象中,義父幾乎無所不能,除了拜月教主,從來沒有人能傷他分毫。
他方才因為知道那青袍人是個大麻煩,刻意遠遠的避開那人,隻撿那能殺的痛快的宰殺,此刻眼見義父受傷,心膽俱裂之下,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謝遷眼見一擊得手,急忙高呼“大賢良師張善已死!火速撤離!”
眾勇士齊聲歡呼起來“大賢良師張善已死!”
“大賢良師張善已死!——”
“大賢良師張善已死!——”
樊虎直愣愣的看著張善,驚得忘了搏殺,一個此前被他刺殺在地沒死透的兵士,趁機給了他狠狠的一劍。
這一劍從地上斜刺而入,穿過了盔甲的縫隙直透樊虎的腰腹,樊虎暴喝一聲,反手一刀便劈下了這兵丁的腦袋。
他怒不可遏的吼道“殺!
給我通通殺光!”
便在這時,張善忽然癲狂大笑起來,隻見他左眼之中滿是鮮血,周身氣勁鼓蕩,發狂笑道“天機,你未免小瞧了道爺,你這銀針雖然厲害,最多也不過稍微強過雲鳳眠當年的青芒刺穴。
道爺我如今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功力,便是周身穴位都儘數被銀針刺中又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這惡賊竟敢在針上用毒?我殺了你!——”
張善怒吼著忽然欺身上前,一掌便印在了謝遷的胸口。
這一掌乃是張善全力擊出的一掌,更是他的成名絕學——麒麟顯聖手。
謝遷胸前的空氣仿佛瞬間扭曲了起來。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出,謝遷整個人被擊得直接飛出了大帳之外的半空之中,一道血箭自他口中狂噴而出,隨著他的身形在空中拋灑出一條鮮紅的血跡。
胡九、龍雲狂吼“將軍!——”
眾勇士目眥欲裂,齊聲高呼“將軍!——”
張善單手撫胸吐出一口黑血,身形搖搖欲墜,他急速的出指封住了周身主要經脈,盤膝在地怒吼“樊虎!給我殺光他們!殺光馬平所有人畜!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