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武工隊!
正如遊擊隊所想的那般,日本人的瘋狂報複,來的很快。
可是遊擊隊對此早有準備,一切雖顯得雷聲大,但真正取得的效果卻是很小。整個運河邊上的隊伍滑溜地像個泥鰍,早就躲得嚴嚴實實,不給鬼子一點報複的機會。鬼子雖然憤怒至極,卻沒有一點辦法
可是——
雖然此次行動取得大獲全勝,但整個運河遊擊隊上下,卻沒有一點興奮的模樣。
在遊擊隊的根據地,一片死氣沉沉的氛圍。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沉重的表情,每當有人回來時,都滿懷希望地看去,迎接他們的卻又是失望的目光。
“報告政委,小隊長回來了!”
林覺榮剛抬起頭來,一個漢子便已邁進了門檻。警衛員口中的小隊長,正是剛娃。
剛娃一臉灰敗之色,雙目無神,就這麼鬆垮地坐在座位上。
林覺榮心中咯噔劇跳了一下,趕忙皺著眉問道“有沒有搜尋到什麼。”看著剛娃,手不自覺地攥緊。他的內心中似乎已經出現了答案,可是他仍然不願相信,死死地盯著剛娃乞求著那一線希望。
“沒希望了!”
剛娃像是失去了魂一般,整個人死死癱倒在那裡,眼底依稀蘊含著淚霧,“已經足足半個月了,徹底沒希望了。”
儘管林覺榮早已猜到結果,可事實呈現在麵前,依然將他打擊地一陣頭暈目眩。他試探性地問道“找到他的屍體了?”
“還沒有。”
剛娃搖了搖頭,“可是已經找到小武與三子的屍體了。”
小五與三子,正是之前派去掩護張興懷逃離的戰士。這兩人通通陣亡,便可以想象到張興懷的下場。況且十五天的搜尋,若是張興懷真的沒死,早就回到根據地了。諸多跡象,都證明張興懷已壯烈捐軀!
兩人沉默在了當場,誰都沒有說話,卻誰都清楚各自的心境。
在接下來的兩三天裡,遊擊隊逐漸收回了在外尋找失蹤人員的隊伍,也算是變相承認了張興懷的犧牲。
而整個運河地區,也因為這次大事件受到了日軍高層的特彆關注!
綠島寧次作為滕州——微山運河段的負責人,出這樣的事,他需要擔負起最主要的責任。還沒過幾天,處罰正式下來,綠島寧次被調離彆處,而負責人之位則由彆人代替。整個滕州——微山運河段,算是來了次大換血,綠島寧次卷鋪蓋走人,著實讓老百姓看著痛快!
縣城,司令部。
空蕩蕩的辦公室中,綠島寧次無神地躺坐在座椅中,看著這無比熟悉的地方。
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被調離的一天。
他知道,這次計劃的失敗,讓上麵多麼地憤怒!
細菌戰是他們大日本帝國聖戰
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而這次實驗,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次實驗。由多支部隊配合防守,甚至整條運河線都在為他們鋪路。可是即便如此,還是失敗了。
就在他們將外圍防禦地跟鐵桶似的,卻沒想到,僅僅被幾個“水鬼”從內部破壞掉了。
而且,從計劃失敗的補救上來看,他做得也相當不好!日本高層方麵,沒什麼理由再讓他在這裡待下去。
“綠島先生,您準備好了麼!”
就在這時,一道頗為得意、尖利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緊接著,門便被推開,幾個人魚貫進入這原本屬於他的辦公室。
川本武明,臉上掛著厭惡的笑容。在他身後,孫福成俯首躬腰,諂媚地像隻狗。以前這孫福成也是像這樣跟在他的身後,而那時的他卻沒感覺到這幅嘴臉是那麼的厭惡!哼!果真是條狗,誰有骨頭,就搖尾跑到誰的麵前。
“綠島!”川本武明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時候到了,你該離開這裡了!”
“用不著你操心!”
綠島寧次冷冷地瞥了一眼川本武明,沉聲回道。
川本武明倒也不計較什麼,隻是非常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其實此次船隻被燒,他也負有責任,隻不過一有綠島寧次這個更大的官頂雷,二有自己的頂頭上司為自己求情,自己不僅沒有任何事,反而在這運河線上權力更大了些。
“川本,你彆得意!下一任負責人也不一定會重用你!”綠島寧次咬牙切齒,狠狠地盯著川本武明。
“哦?你真這樣認為麼?”
川本武明那一張“戰爭臉”上帶著笑意,“看來你還不知道繼任者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