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不搭言目送許褚出帳,聽許褚走遠忙來到桶邊輕敲桶沿。武鬆騰的一下從桶中站起,大口喘著粗氣。
女子說道“曹兵已撤,你出來吧。”
武鬆跨出浴桶,渾身上下濕透。女子點燃油燈,借著燈光仔細打量武鬆。見武鬆三十歲出頭,身高九尺,細腰乍背,目如亮漆,眉似雙劍,鼻直口闊,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頗有英雄之氣。女子心中一動,問道“你是何人?”
武鬆向女子施禮,說道“在下姓武名鬆,多謝夫人相救,來日定當報答。”說完便欲出帳。
女子忙道“且慢,曹兵今夜必會嚴加搜查於你,你此時若走豈不是自投羅網?不僅自己白白丟了性命,還會牽連於我。”
武鬆站在帳口不知如何是好。女子看武鬆衣服尚在滴水,說道“你把衣服脫下擰乾。”
武鬆聞言大窘,想到剛才藏身之處乃是此女所用浴桶,桶中之水更是女子沐浴之水,不覺臊的麵紅耳赤手足無措。女子見武鬆呆立原地,說道“天氣已寒,你穿濕衣在身易感風寒。事出有因,不必拘禮。”武鬆隻得脫下衣服用雙手使勁擰乾。女子接過濕衣晾在一旁,看武鬆身軀偉岸肌肉健碩,仿似天神下凡,心裡如小鹿亂撞,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又見武鬆身上有傷,急忙取來衣物用剪刀剪開,為武鬆包紮傷口。武鬆本想推辭卻說不
出口,無奈隻得坐下任由女子包紮。武鬆三十餘年從未與女子如此親密,隻覺女子手指在身上每劃過一處心頭便是一顫。武鬆偷眼觀瞧,看女子二十二三歲年紀,生得齒白唇紅,眉目如畫,冰肌玉骨,國色天姿,宛如仙子一般,不由看得癡了。女子知武鬆盯著自己,心中大羞,忙把頭轉過一邊。武鬆知道失態更是如坐針氈不知所措。武鬆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絕非好色之徒,然縱使鐵打的漢子也有七情六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人終究是人。
過了半晌,女子給武鬆包紮好傷口,武鬆問道“敢問夫人尊姓大名?”
女子說道“妾身賤名,不提也罷。”
武鬆沉思片刻,說道“我和夫人素昧平生,夫人為何救我?”
女子說道“你為何行刺曹操?”
武鬆也不隱瞞照實說道“我是劉皇叔帳下一名小校,近日曹操率大軍攻伐汝南,汝南危在旦夕。我和幾名兄弟商議,想趁曹軍遠來疲憊行刺曹操。誰知費儘波折找到帥帳竟不見曹操蹤影。我拚死殺出重圍,多蒙夫人相救,性命才得以保全。”
女子說道“原來你是劉皇叔帳下,那因何穿著曹兵號衣。”
武鬆說道“我穿曹兵號衣是為了混入曹營方便下手。”
女子點頭說道“劉皇叔仁德忠厚,昔日在冀州妾身與皇叔有過幾麵之緣。”
武鬆說道“夫人識得皇叔。”
女子說道“皇叔在冀州之時,我夫君常邀皇叔來府上做客,席間妾身曾見過皇叔。”
武鬆奇道“冀州是袁紹之地,夫人和尊夫即能請得皇叔到府必不是凡人。夫人到底是何人?”
女子歎道“妾身夫君是袁紹二公子袁熙,夫君亡與曹兵之手,我與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
武鬆想了想說道“夫人既和曹操有仇怎會在曹營之中。那許褚是曹操愛將為何對夫人如此恭敬?”
女子聞言淚如雨下,說道“曹操攻破冀州,見我遂起色心,想霸占於我又覺不妥,於是假意把我許配其子曹丕,實則供其淫樂。我本不肯卻被曹操以旁人性命相逼,我亦無他法隻得相從。曹賊要載我回許昌,不想又發兵攻打汝南,妾身就隨大軍一同來到汝南。我生性喜靜,所以曹賊撥一僻靜營帳於我獨自居住,任何人不得前來。現我在曹賊身邊,日夜思量殺其之法,為我夫君為袁氏一族報仇雪恨。”
武鬆聽完恨得咬牙切齒,說道“曹操如同禽獸,我定要取其性命。”
女子說道“武英雄今夜就在此休息,待到風聲過了再回汝南。”
武鬆不知該如何做答,女子又說道“武英雄身上有傷,請歇於榻上。妾身在地上鋪些被褥也好歇息。”
武鬆忙道“夫人折殺武鬆了。武鬆皮糙肉厚睡於地上不妨事,還請夫人歇於榻上。”
女子聞聽說道“也好,妾身給武英雄收拾一番。”說完在帳後一乾淨所在為武鬆鋪好床褥,然後吹熄油燈二人各去歇息。
武鬆躺下,聞著錦被上陣陣幽香心亂如麻。武鬆一生孤苦,自幼父母雙亡與其兄武大相依為命,未嘗人倫之愛。待到成年遊曆四方,拜師學藝,結交英雄豪傑,不喜紅粉。後遇其嫂潘金蓮屢次勾引又毒殺兄長武大,使其心中厭憎世間婦人,隻覺所有婦人非奸即婊俱是可惡之人。誰知今日得此女子相救,見其端莊美麗氣質高雅,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禁不住暗生情愫,隻覺心裡翻江倒海熱血沸騰,實是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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