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諜十號軍機!
晚上七點十分,在崗本治也的引領下,一行人來到了位於地下三十米的拘禁室區域,按照杉尾佑二的介紹,拘禁室並不屬於閘北憲兵隊的正式牢房,真正的牢房區域位於地下五十米,並且有一半是水牢!
眾人走過一條逼仄昏暗的甬道,高陸隱約看到前方有光亮,又前行十米後終於到了更寬闊的通道。
眾人剛看到幾間緊閉的房間,杉尾佑二卻扶了下鏡架,沉聲道“諸君,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接下來就由崗本班長代替我,你們有任何關於嫌犯的問題都可以問他。抱歉,先失陪了!”
接著他朝森口信平輕輕點頭,又望了望川本誠修和高陸,帶著三個憲兵軍官揚長而去,現場隻留下崗本治也。
森口信平嚅動嘴唇,可崗本治也不待其開口,立刻指向其中一個房間的鐵欄杆小窗“諸位,杉尾課長閣下的確是有要務,諸位請隨我來,三名嫌犯就關在這裡。”
崗本治也叫過一名憲兵曹長,滿臉刀疤的曹長掏出一串銅質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崗本治也率先走進去,最後進來的高陸一眼就看到施冰半倚在一張又臟又破的木床上。
側身而躺的施冰聽到腳步聲猛地翻過身來,直接跳下床撲過來“太君,我,我昨天晚上都說啦,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吧!這裡我實在受不了,到處都是虱子還有老鼠啊!啊!”
眾人紛紛用手掌輕扇帶著潮濕的黴味與屎尿味,崗本治也見到施冰一跳下床,下意識朝後連退了幾步,身後的憲兵曹長上前一把牢牢抓住施冰瘦弱的肩膀,惡狠狠地朝後一推“八嘎!!”
眼見施冰被狠狠推倒在潮濕的地麵,高陸嘴唇動了一下,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森口信平和川本誠修悄然交換下眼色,同時上前一步。
施冰嬌喘著掙紮爬起來,又低喊著朝前撲來“呃呃你們不能這樣,小女子啥都告訴你們啦,你們不能過河拆橋。求求您啦,太君,您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吧!”
曹長瞪圓眼睛衝上前揮起蒲扇般的手掌,準備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幾乎陷入半瘋顛的中國女子,眾人卻看到施冰一臉倔強地閉上眼睛,絲毫沒有半點懼怕。高陸的喘息略微加重!
“慢!你出去。門外等著!”
“是!”
崗本治也用日語輕喝一聲,然後朝著這個手掌舉在半空的曹長擺了下頭,曹長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接著一個標準立正後轉身走到室外,並關上這間鐵門。
“太君,太君,您答應過我,答應過我,我隻要說實話,就放我出去啦。求求您啦,求求您啦!”
“施小姐,你放心,大日本皇軍說的話絕對算數。隻不過,嗬嗬,你還得稍微委屈一下,但時間絕對不長!”
憲兵曹長剛離開,施冰立刻撲上來抱住崗本治也的大腿哭泣,崗本治也卻顯得很耐心,還蹲下身安慰起來。
“啊太君您,您剛才是啥意思?”
“施小姐,意思很簡單,隻要你今天晚上的回答令人滿意,皇軍就會讓你離開這裡!”
“您,您說的是真話?隻要今晚小女子好好回答太君的問題,太君就會馬上放小女子離開?!”
“對!施小姐,我以帝國武士的榮譽向你保證,隻要施小姐今晚的回答沒有錯誤,明天就放你離開!”
涕淚交加的施冰身子一震,抱住崗本治也大腿的手指微微抽搐,崗本治也認真地看著施冰,重重地點頭。
將情緒稍微恢複的施冰輕輕扶到又臟又破的床榻上,崗本治也露出一個和善微笑,轉身走到眾人麵前“諸君,看到了吧,這就是反日嫌疑分子施冰,她現在精神高度緊張,不能再繼續刺激她,否則會適得其反!”
森口信平冷冷地瞥了眼縮成一團抱緊膝蓋的施冰“崗本班長,這個叫施冰的究竟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又屬於哪個反日恐怖團夥?”
川本誠修想了想問“崗本班長,施冰和另外兩人,是烈血同盟團的餘黨嗎?”
高陸卻一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像!川本班長,據老高的情報,烈血同盟團內全是男人,不論核心層還是外圍人員沒有一名女子!倒是有兩三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隱藏”
森口信平馬上打斷“高隊附,你說錯了,不是不像,而是絕不可能!烈血同盟團不僅沒有女性,而且全部是硬骨頭,就連那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也都跟著大人一起被皇軍亂槍擊斃,當時連一句哭聲都沒有!”
“這個施冰身上一點也沒有受過刑,但聽她的口氣已經招供。烈血同盟團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人!至於隱藏的恐怖分子,烈血同盟團除了容匪在逃,其餘全部被皇軍擊斃,沒有一個逃出法網!”
崗本治也等到森口信平的話剛說完,才笑著回道“森口隊長說得很對,我憲兵隊也得到過烈血同盟團的通報,除了容匪在逃全部消滅,所以施冰不是烈血同盟團成員。至於隱藏的烈血同盟團高級成員,他們沒有這個條件!”
“諸君,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這個施冰屬於另一個反日恐怖團夥,也就是被稱為清幫三大堂口之一清幫恒社黑虎堂,另外兩個是仁社的青龍堂與忠信社的金蛇堂!”
“而另外兩名嫌疑分子叫張誤與郝小正!張誤,綽號阿五,施冰稱為五哥。郝小正,綽號蒸籠。昨天也就是十八日下午十六時四十分,我憲兵隊在閘北分局的配合下,在北四川路新祥裡四百一十號將三人同時抓獲!”
“至於森口隊長的疑問,我也可以告訴諸君,是十八日下午十六時十分接到一個舉報電話,本來我也半信半疑,但昨天晚上施冰的供詞讓我相信了打電話是我方一名高級彆內線人員!”
森口信平輕輕點頭,若有所思,川本誠修卻猛然眼睛一亮“崗本班長,雖然你的說法從邏輯上講沒有任何破綻,但其中還有幾個疑點,在下想向閣下請教。”
崗本治也咧開嘴笑了“川本班長,你我同為帝國效力,又同為特殊領域者,談何請教二字?有話就說吧!”
高陸突然湊前一步,小聲道“森口隊長閣下,川本班長,崗本大尉,這裡好像不太合適吧不然換個地方?”
崗本治也和森口信平聽後同時笑了,川本誠修也輕輕一拍腦袋“看我幸好高隊附提醒。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