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赴端起玻璃杯又喝了幾口,放下杯子繼續看向了茶幾桌麵的那張紙,師玉秀仍然左手用小手電照亮,右手也端起玻璃杯,眼睛卻始終盯住了紙上的三排名字。
師玉秀飛快地抿了兩口香檳,將杯子往茶幾邊一放,右手連續在紙上指點著:“福生,這個任妙雅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啊?總覺得像在哪裡聽過一樣!”
笑著一抬頭,裘赴朝著師玉秀擠了擠眼:“秀兒,你這麼聰明,還想不出?仔細想想!”
師玉秀歪著腦袋輕咬朱唇,突然眼睛一亮:“任妙雅任妙雅任妙雅妙雅雅任雅百樂門舞廳著名花魁,十大仙子之一,任雅!”
“我說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嘿,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看來,這位迷倒上海灘一眾富佬闊少的百樂門仙子,還真不是個簡單角色。彆人要麼真名,要麼就是假名,她倒好,直接是真名裡麵套著假名,就衝這份膽量絕不是一般人!”
裘赴的手指重重地紙上的任妙雅三個字一點:“秀兒,你分析得非常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個任妙雅到底是什麼人?保證你做夢都想不到!”
“她就是炎黃救國社南方分社副社長,代號‘灰熊’,同時也是炎黃救國社最著名女特勤,代號‘承影’,論功夫,論槍法,論頭腦,絕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猛地抬頭,師玉秀眼裡閃過一絲興奮:“我去百樂門找孟茹涵時,見過她和另外幾個著名舞女,這個任妙雅看著嬌嬌柔柔,沒想到是個狠角色。”
“有機會一定要和這個任妙雅過過招,本姑娘倒要看看炎黃社的第一女特勤”
裘赴輕輕一擺手,打斷了師玉秀後麵的話:“秀兒,以後會有機會,現在我們還是說正題!任妙雅,我覺得這名女子同樣也可疑,她的身份也不僅僅隻是炎黃社的核心成員。隻是,目前暫時看不出,以後要多留意其動向!”
“不過,秀兒,我得提醒你一聲,在孟茹涵麵前,你絕對不要提起一點與任妙雅有關的細節,免得今後被任妙雅察覺到,那麼你可能不一定有事,孟茹涵就絕對危險了,她可不是任妙雅的對手!”
師玉秀頓了下,有點不悻地又拿起茶幾邊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嗯,放心,我不會做這種傻事,在她不確定為我們的敵人之前,本姑娘就算要聯係孟茹涵,也不會親自去百樂門!”
讚許地一點頭,裘赴接著向紙上另外幾個名字一努嘴:“任妙雅暫時還需要觀察,她先放一邊。葉蓮、雷珊這兩個人也很可疑,但我個人認為她們和程吟霜柳芳春不一樣,和任妙雅也不一樣!”
“程吟霜柳芳春是我們的主要敵人,任妙雅不一定是敵人,有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對手。但是葉蓮和雷珊卻不同,她們可能既不是我們的敵人,也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也許她們和我們有著共同的目的,特彆是葉蓮,我肯定她是!”
“對葉蓮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絕對不是我們的敵人,她十有八九和其他國家的共產黨有聯係我大膽判斷一下,葉蓮不是日共,就是第三國際!秀兒,你覺得呢?”
師玉秀將玻璃杯放下,側過身死死盯住紙上的名字:“福生,你這個判斷十分大膽,但是也很有可能是對的。根據情報,日共有一個秘密組織,代號叫‘螢火’。第三國際也有一個代號‘鼴鼠’的秘密組織!”
“還有情報稱,日共被日本軍國主義分子清洗後,‘螢火’也並沒有暴露,這應該野阪參三早就埋下的一條線。第三國際的‘鼴鼠’就是一張秘密情報網!另外,‘螢火’和‘鼴鼠’的總部就在上海!”
“葉蓮我聽你講過,也聽淺野平太講過,雖然我沒有見過她,但是我感覺她不像是日共的人有可能,倒是與第三國際有關,因為,這個‘鼴鼠’聽說既有東方人也有西洋人,但是身份背景非常隱秘!”
“我想,葉蓮出現在服部公館和山本書寓,也許就是衝著十號軍機去的,隻是她每次都功虧一簣,也實在是可惜!”
裘赴若有所思地點頭,同時微微側過身,小聲地問道:“秀兒,那你覺得葉蓮幾次失敗的原因是什麼?”
師玉秀一皺眉,不假思索地快速小聲答道:“最大原因,就是他們組織裡有內奸!”
裘赴笑著豎起大拇指,挨近師玉秀的臉頰:“和我想的一樣,果然夫妻就是夫妻,嘿嘿!”
泛起一絲紅暈,師玉秀眼睛瞪起,卻飛快地在裘赴臉上吻了一下:“臉皮厚!你還真是敢說,幸好沒旁人!”
笑了下,裘赴又將視線移往茶幾桌麵的那張紙,朝著其中一個名字努了下嘴:“雷珊和葉蓮差不多,我第一次見雷珊,就能感覺到她是個正義感強的女子,後來在王宅見到她時,覺得她和其他夫人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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