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飯店1501房間,沙發上的裘赴伸了個懶腰,師玉秀將鋼筆裝進精致手包,用一根火柴棍擦燃後點著了那張寫滿名字的紙,扔進了茶幾上的古樸煙缸內,紙很快變為了一堆灰燼。
裘赴起身一邊穿上西裝,一邊瞥了眼手腕上的摩立斯銀表:“早上五點了,秀兒,我還真想在這裡待上一天。”
利落地套上連衣裙,師玉秀靈巧拉上後背拉鏈:“哦?福生,乾脆等一下把房退掉,今天去我家裡好好聊一天!”
快速係著皮帶的裘赴一怔:“今天不是周末啊,我還得回達和貿易社,你還要去字林西報的報社!改天吧!”
將白色禮帽輕輕按了下,師玉秀側過身低叫:“下次見麵,思路早就被日常事務給搞亂了!今天我們請假!”
清晨,公共租界亞爾培路99號的臥室內,換上一身粉紅睡袍的師玉秀滿臉嚴肅:“我們就必須有一個基本確定!”
裘赴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朝著床中間的一張的大紙指指點點,師玉秀緊緊盯住,雖在家中二人仍然壓低音量。
裘赴:“嗯,我就說說自己的一些想法吧。”
師玉秀:“好啊!快講!”
裘赴:“首先就是日本憲兵隊,他們幾乎是擺在台麵,就算是各級憲兵隊的特高課,也不會有多麼隱秘。所以隻要我們防範得當,應付他們沒問題!”
師玉秀:“我同意!”
裘赴:“再就是日本人的漢奸走狗,各地的維持會,不管智力還是武力可以忽略,唯一值得注意是這些地頭蛇對所在的本地特彆熟悉,所以我們如果去所在地,必須防著這些家夥。其他完全不必擔心!”
師玉秀:“同意,維持會就是小日本養的一條條狗,隻不過這些狗還不夠大,隻要拔掉僅有的幾顆牙就行!
裘赴:“接著就是東亞黃道和平會,這算是日本人養的走狗裡有點用處的,在閘北和滬西,以及租界內還是嚇住了一些人。不過黃道會裡能人沒多少,隻要掌握他們的活動規律和範圍,也能輕鬆應對,不算太大威脅!”
師玉秀不屑地點頭:“和維持會相比,黃道會就是養大的狗,拔掉牙齒就沒什麼用處!同意!”
裘赴淡淡一笑:“沒幾個能乾細活的,嗬嗬再接下來,就是日本人在上海的一些秘密情報機構,其中比較著名的就是淺野株式會社,也就是淺野公館,他們倒還算是有實力!”
“不僅專業素質的人多,而且一直處於隱秘狀態,不過這是在外界眼中。要按上海情報圈,淺野公館算是半公開狀態,不算完全隱秘,我們對他們隻要多留心也能對付!”
師玉秀:“淺野公館應該算是野狼,對準它的腰狠打也能製服!同意!”
裘赴眉頭鎖緊:“下麵的這些才是我們真正對手,非常可怕,也非常危險!例如日本黑龍會的‘四大皇後’,日本櫻花會的‘三大女妖’,以及不知到底屬於哪個陣營的‘五禽’!對付這些人,絕對不能有一絲馬虎!”
師玉秀咬唇重重一點頭:“嗯,一直處於完全隱秘狀態,如果說淺野公館是野狼,那這些家夥就是藏在暗處的毒蛇毒蟲,可能隻需要輕輕一口便能要了我們的性命,而我們卻很可能不知道襲擊來自哪裡,又來自何人!”
同樣一點頭,裘赴繼續指著紙上名字:“首先,就從‘三大女妖’說起,我們有一個優勢,就是已經知道這些黑龍會和櫻花會的高手都是女子,這一點很重要!”
“她們分彆代號‘紫玫瑰’,‘白玫瑰’,‘紅玫瑰’。首先,就像我之前說的,山口由美很可能就是‘紫玫瑰’,那麼另外兩朵玫瑰又會是誰呢?秀兒,在國際飯店,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而這件事也與‘三大女妖’有關!”
師玉秀狐疑地問道:“福生,你想說什麼事?還和‘三大女妖’有關?”
裘赴神秘地一笑:“我在滿洲的長春和哈爾濱先後兩次見過一名女子,而且我記得她在哈爾濱的馬迭爾旅館,有一次在耳朵旁的發梢彆了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我想不出‘白玫瑰’是誰,但是‘紅玫瑰’估計十有八九與這名女子有聯係,或者她本人就是!”
臉色一暗,師玉秀趕緊問道:“啊?福生,這名女子是誰?叫什麼名字?是不是長得很美很迷人?”
略有所思,裘赴反倒平靜地回答:“她叫阮雅軒,是偽滿洲國哈爾濱警務廳的名譽顧問,這名女子在哈爾濱和長春拜了好幾個乾爹,都是偽滿洲國軍政高層的要員,著名的一個交際花!”
師玉秀一撇嘴,喃喃自語:“不是舞女就是交際花你還真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啊她們到底有什麼好把你們這些男子迷成那個樣”
裘赴立刻止住話,看著低頭喋喋不休的師玉秀,後者聽到沒聲音趕忙一抬頭,然後臉上一紅也笑了。
無奈地搖頭,裘赴朝著俏皮打起拱手的師玉秀悻悻地說道:“秀兒,這一次算了,如果你再打斷我,那就由你來講吧,我今天就再也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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