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負罪感,這是對朋友欺騙的自責,他不忍繼續深陷這種氛圍,當下憤然離去,不料剛走幾步突然發現若蘭衝了上來從背後深深的抱住了他,這一刻白成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
隻聽若蘭在他背後含淚淒語道“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知道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的,我不貪心的,哪怕……哪怕你說說謊話騙騙我也好。”
雪花輕舞,化為點點晶瑩迷離了他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有一絲絲的痛襲來,冰冷的空氣透過鼻間湧入他的胸腔直衝入心房加劇了那一股痛楚,他一把握住了腰間那一雙纖細的雙手,突然發現自己莫名的沒有絲毫力氣去扯開那一雙企圖扣住屬於她那一份幸福的手。
點點晶瑩緩緩滴落下來,落到那纖細的手上,他仰望天空儘力止住淚水,道“你知道嗎?我最害怕這種生離死彆的場景,所以我選擇默默離開,並不是不喜歡你。”
自從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姐姐死在自己麵前,那一種無力感一直伴隨在他心裡,如同夢魘一般,自此他便開始害怕分彆,心中萬千感想也緩緩成形。
若蘭輕輕鬆開雙手,白成緩緩轉過身來,望著她那淒楚動人的臉龐,柔情幫她拭去淚水,他看著這一張看似外表剛強的臉,卻內心柔弱無依的人兒,心有不忍,緩緩低下頭去在其額頭淺淺一吻。
“相信我,不久之後我就會回來看你的。”他擦拭著麵前伊人臉上的淚水,說了一句自己也沒有太大把握的話。
若蘭驀然撲進白成懷裡,享受著那一絲一閃即逝的溫存,柔柔道“我
相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我會在村裡等你回來,我也會好好守護村子,讓你能夠找到我。”
白成輕輕抓住若蘭的肩膀,望著她那明眸的大眼,道“好了,送君千裡終有一彆,你也替我和鐘猶大哥告彆一下。”
若蘭柔情點頭,仰頭與白成對視,問道“你此次是欲要前往冥州城嗎?”
白成點頭道“是的,受人所托,必須得去一趟冥州城。”
若蘭右手一揮,一個雪橇出現在了麵前,她看向白成道“這是我們村‘神工流木子’的傑作‘飛舟雪’,無需雪犬拉行就可自行隨意在雪中行進,且速度極快,有著聘美千裡馬的美譽,你坐著它趕路會減少許多路程。”
白成欣然,道了一聲多謝,若蘭正色道“我們之間還需要多謝嗎?”
白成尷尬笑笑,眼神無意透過若蘭領口觀察到她右肩處一點殷紅,道“你右肩是不是受傷了?”
若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輕然道“哦!不是,這是一塊梅花胎記,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了。我師父在村外雪地裡將我撿回來撫養長大,師父他老人家告訴我這是我認親的唯一印記,但是我的身世一直到現在都是個迷。”
白成疑惑問道“那現在呢?你師父還是沒有查出你的身世嗎?”
若蘭似乎是想起了一些沉痛的往事,無奈搖頭道“在我十歲那年,師父就與他的宿敵決戰在山腳下,同歸於儘了,而我的身世也就此斷了唯一的追尋目標。”
她走了幾步,遂轉過身來釋然一笑“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平白無故增添一些沒必要的煩惱,一直跟著大哥生活在這個村子挺安逸的,我早就把這個村子當做是我的家了。”
白成點頭,感歎道“這樣也好,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確會增添很多沒必要的煩惱。”
想起自己,何嘗不是一個悲劇,如果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又如何要平白無故一肩承擔起拯救五州的命運?相比之下在這一點上他倒是羨慕若蘭了。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要啟程了,你快些回去吧,免得鐘猶大哥擔心你的安危。”白成說了一番推脫之詞,若蘭聽到這話莫名情緒一陣低落。
她知道留不住的遲早要離開,既然這樣還不如放開懷抱灑脫一點,於是抬頭強顏歡笑道“嗯,等你冥州城的事情辦完之後一定要回來看我,我在村裡等你的消息。”
白成點點頭,再次催促她回去,說罷後走上‘飛舟雪’說了一句“走。”
隻聽一聲喝令下,飛舟雪化為一道影子猛地飛奔而出,揚起一陣雪花迷離了恍若隔世的情緣,在遙遙的目送中漸行漸遠。
隻聞耳邊風聲如雷貫耳,身邊的樹影不斷被甩到身後,白成看了看這座駕,驚歎道“不愧是神工鬼斧,隻需語言喝令就可操縱自如,真是絕妙之極。”